他們利用佛骨和軍糧引皇帝前來,請君入甕,布下殺陣。
而皇帝,他不僅來了,還讓東寧郡王隨行,讓他負(fù)責(zé)他的出行安全,掌控禁軍。
皇帝親臨,機(jī)不可失,黑衣衛(wèi)必然傾巢而出,刺殺皇帝!
而他把所有可疑的人都放在了身邊!
皇帝是想以自身為餌,將所有隱患盡數(shù)解決,連根拔起!
一瞬之間,所有的疑點盡數(shù)打通,陸明溪微微感嘆,南楚這位皇帝,做事倒是果決。
但至于剛才普智所說,敢踏足這里?
還扯到了前晉陳氏和如今南楚趙氏兩族,這清涼寺的后山,難道有什么辛秘嗎?
一行人繼續(xù)向前走著,陸明溪看著這四周囤積的東西,心知自己是猜對了。
一開始的洞口很狹窄,最多只能兩人并肩,而后來走過那段路,見識過了這個儲糧的密室,陸明溪甚至以為是他們把整座山峰給挖空了。
這個暗室大的離譜,周圍粗糙的石壁被磨得極平,又用磚石給壘了一層,縫隙嚴(yán)合,干燥防水。
里面堆滿了一個個的麻袋,裝的嚴(yán)嚴(yán)實實。
夜司的一個暗衛(wèi)用匕首化開了一個麻袋,雪白的大米漏了出來,除此之外還有麥粉、黃豆等。
毫無疑問,這就那些消失的軍糧!
趙劭看向陸明溪,
“你倒是半點意外也沒有?!?p> 陸明溪一笑,
“方才猜到了?!?p> 但明明是運往前線的軍糧,卻是被人囤在了這里,其用心,她倒是沒琢磨明白。
是因為覺得天子腳下,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嗎?
還是為以后圍困京師早做打算?若是后者,未免也太自信了些,畢竟南楚內(nèi)部的沉疴舊疾雖多,但根基依然深厚,遠(yuǎn)過于北魏,更何況一群蛇鼠般不見天日的前朝余孽?
她環(huán)顧四周,又看向了趙劭,
“這只是軍糧,應(yīng)該還有別的。”
之前消失的,可不止軍糧,還有國庫中銀錢。
她話剛剛說完,便見一個暗探走了過來,稟道,
“殿下,前面還有一個挖穿的庫房,立面裝滿了金銀和兵器。”
趙劭看向陸明溪,笑了笑,
“過去看看。”
陸明溪跟在他身后,一行人進(jìn)了那個庫房,里面堆放一個個的木箱,掀開之后,全是金條和元寶。
而旁邊的庫室之中,全都是戰(zhàn)場上所用的兵器,有長槍,有長矛,有刀劍,諸如此類,堆放的像是小山一樣。
陸明溪看向趙劭,
“這就是這些年來,消失的軍糧和國庫之內(nèi)的金銀?!?p> 現(xiàn)在,贓物已經(jīng)找到了,還差著....什么呢?
趙劭點了點頭,眸色幽深,
“沒錯,賬冊上記載的,一模一樣。”
“可你來這里,似乎并不只為這些?!?p> 陸明溪擰了擰眉頭,問道,
“還有什么?”
“還有能夠定罪的罪證!”
此話并非出自趙劭之口,而是――
陸明溪轉(zhuǎn)過頭去,入眼的是一個青衣布衫的書生。
是曲先生!
曲先生對著趙劭輕輕一笑,
“太子殿下,別來無恙?!?p> 趙劭微微挑眉,
“別來無恙?本宮不記得見過你這號人?!?p> 曲先生輕輕一笑,
“想來是年歲已長,太子殿下不記得了。”
他說著,轉(zhuǎn)了轉(zhuǎn)話峰,陡然看向陸明溪,
“本以為深藏不露的是太子殿下,到?jīng)]想到還有一位?!?p> 陸明溪笑了笑,
“曲先生再此恭候多時,怕不是要跟我們敘舊聊天的吧!”
曲先生笑了笑,
“我也不想啊,本來是想借著鬼林把你們都解決,但是沒想到太子殿下這么狠,佛門清凈地,直接一把火把鬼林給燒了,當(dāng)真是不在意業(yè)果報應(yīng)?!?p> “也是啊,你們趙氏反正都把陳氏的江山給奪了,再燒一下人家祖墳也不算什么。”
他這話一出,陸明溪卻是一驚,這里是陳氏皇族的祖墳?!
............
天色漸明,清涼寺中開始忙了起來,一夜安穩(wěn),除了那忽然掉落的黑衣衛(wèi)之外,并沒有出現(xiàn)其他意外。
嘉成縣主服侍著太后起床,準(zhǔn)備迎接佛骨,皇帝住所也沒什么消息,一切,好似都是穩(wěn)穩(wěn)的進(jìn)行著。
只是墨竹園,又是另一番場景。
琉畫急得快要哭出來了,
“夫人,大小姐,三小姐不見了?!?p> 陸明瀾臉色驟然一變,
“你說什么?怎么回事?”
琉畫滿臉淚意,
“昨日三小姐說累了早去休息,便是早回去睡了,而奴婢因為有些染上風(fēng)寒,所以也早在外隔間睡了,秋棠姐姐昨晚去的時候,奴婢只想著把門關(guān)好,沒去看小姐,可方才正準(zhǔn)備去叫小姐起床,卻發(fā)現(xiàn)床上沒人,被子是涼的,根本沒人睡覺。奴婢在院子里找了一通,但是沒有找到半點蹤跡,但是在三小姐的窗戶后面看到了血跡?!?p> 她說著,已然哭的滿臉都是淚水。
陸明瀾微微吸了一口氣,穩(wěn)住身形,
“帶我去看看?!?p> 琉畫帶走陸明瀾來到了那窗戶低下,幾點鮮血沁在地上,這可是急哭了她。
若是小姐出事,那她這一輩子也難安。
窗戶旁還有抓痕,墻上被蹭的殘缺了一塊,明顯是有打斗的痕跡,但是并沒有發(fā)出什么聲響。
安定侯夫人急得都要昏過去了,還是陸明瀾穩(wěn)重,眸中滿是冷靜,
“如今還有一個時辰便要迎接佛骨,寺內(nèi)上下必然都忙著這件事情,找寺內(nèi)長老是行不通了?!?p> 她眸子一沉,
“墨雨,你去找大理寺的祈大人,這次他隨行,你去把他找來,就說,安定侯府的三小姐昨日晚上不見了,請他幫忙?!?p> 安定侯夫人看著陸明瀾,眼睛里也快急出淚花了,
“瀾兒,這一個晚上了,三丫頭她.......”
陸明瀾吸了口起,
“明溪這一個多月來長進(jìn)不少,也機(jī)靈許多,就算是被賊人擄去,也定然能急中生智,如今最好的方法,便是求助大理寺?!?p> 更何況,加之昨日之事,還不一定是賊人,若是與那些人扯上,祁連玉是皇帝近臣,必然也知道什么。
陸明瀾揉了揉眉頭,可那些人怎么可能與她們扯上關(guān)系?
她想著,回頭看向秋棠,
“去叫醒二少爺,讓他帶著亓浩他們在寺里找找?!?p> 陸明瀾安排有序,墨雨拿著安定侯府的牌子去見了祁連玉。
可安定侯夫人卻是急得直流淚,安全是一回事,這一晚上找不到,女兒家的閨譽(y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