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城,一座府邸內
一個梳著兩個丸子頭的粉衣小女孩心不在焉的在一顆樹下掃著落葉,樹葉一般夜里落下的比較多,所以掃樹葉的時間一般在早上。
小女孩已經(jīng)掃了兩個多時辰的樹葉了,好不容易等到一大片院落都掃的差不多了,小女孩將掃帚放在一個墻角,自己順著墻壁旁的草叢鉆進去。
那草叢后有一個小小的洞,那女孩似乎非常輕松的便鉆進去了。進去后對面是一個死胡同的樣子,墻大概有兩米高,墻角有一節(jié)枯樹枝,小女孩便踩著枯樹枝翻過的墻壁,動作熟練,毫不拖泥帶水。
不一會,里面就傳來小女孩的聲音:“阿鶯姐姐,輕點,輕點?!?p> 里面?zhèn)鱽硪粋€十幾歲少女的聲音:“魏箐你是不長記性是吧,又翻墻進來,昨天給你的教訓還不夠是不?”
翻墻的小女孩正是魏箐,她解開了原先的辮子,梳成王城里她這個年紀較流行的丸子頭。
魏箐原本對那位青衣少年半信半疑,但當烏楚出手將魏楠的寒毒壓制,魏楠雖然仍舊昏迷卻變成人形之后便對烏楚深信不疑了。
烏楚將他們帶到云城,還將他們安置在一件小舍內。就在魏箐以為少年會幫人幫到底去請能解魏楠寒毒的人來解毒的時候,烏楚便給了她一個地址,叫她自己去求人解毒。
魏箐雖然有點失落,但覺得人家?guī)妥约簬偷竭@個份上已是十分難得。
收下地址后便對烏楚一陣恭維,奈何自小知道形容人好的詞匯不多,只能說出一些“大哥哥真仁慈”“大哥哥真是慈眉善目,和藹可親”之類的。
其實魏箐有想過蘭心蕙質這個詞的,又想著這詞是形容阿花姐姐的,可能不太適合眼前的這個恩人。
烏楚一聽魏箐嘴里的形容詞,臉不由得黑了幾分,但自己多年的素養(yǎng)告訴自己不能生氣,不能和一個小屁孩置氣。不過說話的語氣還是帶了幾分嫌棄“我可以你幫你一點點,剩下的靠你自己?!?p> 烏楚口中的“幫你一點點”便是將魏箐送到了一座府邸,給她找了一份灑掃庭院的活,然后告訴她要找的人是這里的主人,便離開了。
可魏箐掃的地方是在要找的人居住地方的外圍,那人居住的院落門口有個字,因為魏箐是不識字的,所以也不知道寫的什么。只是聽到別人說什么“平樞居”。
來到這里后魏箐已經(jīng)掃了四天的庭院,翻了三次的圍墻,也是第三次剛翻進來便被抓了一個現(xiàn)行。
此時魏箐正被一個粉色衣服的少女揪著耳朵,那少女就是魏箐口中的阿鶯。
阿鶯又像往常一樣揪著魏箐出平樞居??诶锏吐暤膶ξ后湔f:“大祭司豈是你能夠肖想的,若是被別的人看到,你這條小命不想要了是不?”
這個院落就住著青衣少年口中所說的能救魏楠的人,而魏箐也是來這掃了一天地之后才知道那人是妖界的大祭司。
妖界以妖主為至尊,有五位長老協(xié)助妖主管理妖界。大祭司雖然沒有什么管理妖界的實權,但在妖界的名聲威望,可是超過了妖主的。
妖界的大祭司道行極高,自小便跟隨前任大祭司修行,兩萬年前繼任大祭司一職。如今妖主去世,殿下生病不能掌權,妖界的一切事物便都由這個大祭司來處理。
也就是說,現(xiàn)在的大祭司,不僅有聲望,還有實權。
這大祭司不論是身份地位,修為道行,都不是魏箐能夠比擬的。
魏箐撇嘴說道:“阿鶯姐姐,你誤會了,我,我只是希望大祭司救我哥哥一命?!卑ⅩL顯然不信和她再說多的,白了魏箐一眼沒再說話。
阿鶯將魏箐提出院落之后便去一旁忙活了,留魏箐在哪兒看著院落門口暗自發(fā)愁,內心煩悶不已,來了四天,連大祭司人都沒見到怎么求人啊。
魏箐看了看天色,既然白天行不通,那她便晚上來試試。
那少年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給魏箐找的地方就在大祭司府邸后隔了兩條巷子。對于王城這種妖族的繁華地段,這樣近的距離已經(jīng)很近了。
小舍在一條巷子最深的地方,三進一出的樣式。廚房是在最里面搭的一個小棚子。魏楠睡在中間的那間房間,這樣既不會被外面嘈雜的聲音吵到,也不會被廚房做菜時的油煙熏到。
小舍看起來有些年份了,是泥巴筑的墻壁,整個房間光線不足,看起來有些昏暗。雖然破舊了些,但魏箐覺得,能有一個居住的地方已經(jīng)十分不容易了,自己個阿楠哥哥沒有流浪街頭便是萬幸。
魏箐回去的時候,發(fā)現(xiàn)門口有幾只小貓,便進廚房拿了些吃的喂給小貓。來這兒四五天了,魏箐時常在這里看見一些沒有修為的小貓,便會拿一些吃的給他們。原先是只有一兩只,今天到出現(xiàn)四五只的樣子了。
魏箐進去摸了一下魏楠的額頭,一如既往的冰冷。魏楠小腿上的傷已經(jīng)逐漸開始愈合了,魏箐看著魏楠的腿傷,不免有些惆悵心想;
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才能‘’請”來大祭司為阿楠哥哥驅寒毒。
魏箐為魏楠掖了掖被子,將從被子里滑出來的狐貍玉佩又塞回去。那天那位少年走后,魏箐便發(fā)現(xiàn)這玉佩挺暖和的,便將它放在魏楠胸口,算為魏楠保暖。
魏箐盯著魏楠看了一會,突然想起來自己似乎還沒有問那少年名字,少年也算自己的半個救命恩仍了,若下次見到,一定問清楚他叫什么。
魏箐暗暗的記下要問名字這事兒。
話說另一邊魏箐百尋不得其見的大祭司。
大祭司姓巫名生。
巫生正坐在他的書房里看從妖界各方遞上來的書信。書房寬闊,擺放的裝飾物很少,就一塊地毯,一方書桌。但書桌左右及后方都放著書架,上面堆滿了書籍。
巫生是一個看起來二十歲出頭的男子,眉眼溫和如玉,嘴唇有些蒼白,但不失為一個美男子。
現(xiàn)在他穿著白色的裘衣,頭發(fā)披在背上,額頭兩側垂有兩撮頭發(fā),長至鎖骨,跪坐在書桌前看書。
門外傳來兩下叩門聲,隨即一位穿著黑色緊身衣的男子端了一碗藥走進來,跪坐在書桌前方,將藥放在書桌上,說道:
“大祭司,五長老已經(jīng)在練功房等候。”
巫生聞言,端起桌上的藥一飲而盡,起身向練功房走去。
練功房其實不是他用來練功的,而是用來掩人耳目療傷用的。
里面有一位滿臉皺紋的老者,便是~黑衣男子所說的五長老。五長老的頭發(fā)有四分之一已經(jīng)花白了,看見巫生進來便對他鞠躬以示敬意。
巫生點了點頭,打開密室的門進去了。密室是一間十平米左右的房間,里面有一個半人高的大桶,里面裝著黑色的藥液,藥液散發(fā)出濃郁的藥草味,空氣中都帶著幾分苦澀。
巫生脫了外面的裘衣,身著單薄中衣邁進藥桶,五長老隨后也進來了,看著大祭司問道:“今天白天如何?”
“還是用不了妖力,但咳嗽減少,四肢……依舊沒有痛感?!蔽彘L老伸手搭在巫生左右肩一會,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