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鳶呢?她現在哪里?”簡桔愣了只有幾分鐘,就焦急地問道。
“在家里呢!你叔叔知道后,一個星期前就去青島把她帶回來了?!?p> “那還好,我現在就去看她!”簡桔迅速起身拿了羽絨服,一邊穿、一邊去了叔叔家。
簡鳶此時正在自己的臥室里,背對著門、面向窗戶躺著,以淚洗面、愁眉苦臉的,已經兩天沒有吃飯了。
看到簡桔前來,她才拭了拭眼角、蓬頭垢面地坐了起來。
她本來漂亮的杏核眼下、多了兩道烏黑的眼圈,白皙的鵝蛋臉上因為籠罩了一層愁怨,似乎幾天的時間就生生老了好幾歲。
“小鳶,你怎么把自己搞成這幅樣子了?”簡桔看到她憔悴的模樣,不免有些心疼。
“姐姐,我和沐盤恒是真愛!你相信嗎?”簡鳶一副堅定的樣子。
“你們相差20多歲,他的年齡比叔叔都大,你們這叫‘父女戀’啊!這如果在古代,都能算上‘亂倫’了!更何況,他有自己的妻子、有家,你這樣不是萬人痛罵的‘小三’嗎?”簡桔直截了當、字字帶刺,想“罵醒”堂妹。
“他正在協(xié)議離婚,而且還會把海邊新買別墅的房產證、寫上我的名字。他對我很好、我想什么他都懂得,他愛我、我也愛他!”簡鳶一直把“愛”這個字,掛在嘴邊。
“小鳶,你是被叔叔和嬸嬸捧在手心里長大的,你也從小就是個乖乖女,你知道這樣多么傷他們的心嗎?”簡桔不想再和簡鳶辯論什么“愛情”,因為此時的簡鳶,根本就是戀愛中的“智商為負數”,而且也沒有帶著正確的“三觀”去看待愛情。
“我當然知道,我也知道爸媽對我有多高的期望。正是因為他們的期望,才讓我從小到大都生活地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我知道他們盼我學習好,我就拼命學習;他們叮囑我上學不要談戀愛,我就拒絕了很多追我的人。
可我也是個人啊,不是每個零件都規(guī)劃好的機器,我也有自己的情感、自己的渴望。和盤恒在一起時、我身心能夠很放松,他懂得我――知道我的需要、我的真實想法。
我根本不在乎男人的年齡如何、他有沒有家庭,我也不是因為他的財產,我是因為“愛”,這種愛是我從來沒有獲得過的!你懂嗎?姐姐!”
簡鳶一口氣就說了許多話,仿佛終于找到了一個傾訴內心想法的機會、生怕別人會打斷一般。
簡鳶自小就乖巧聽話、從不讓父母煩惱,按部就班地遵照他們的規(guī)劃:上重點小學――初中――高中,考上重點大學――找個好工作,如果再按照父母的安排,相親一個和她般配的有為青年,這樣的人生一帆風順、前程似錦,在別人看來、這是多么順遂幸福的一生??!
可是簡鳶自己呢?她居然有了這么強的叛逆心,而且還“破天荒”地付諸了實踐!
她用最“大逆不道、倒行逆施”的方法來進行這次“叛亂”,找了個老男人、還是“第三者”插足、還將要經歷這個老男人離婚、爭奪財產的鬧劇。
簡鳶把她積攢了20多年的“叛變”之心,用這種讓人猝不及防、而又兇猛異常的方式,痛快淋漓地釋放出來了。
簡桔不知道該說什么了,簡鳶什么道理都懂、她也知道這樣做是不符合社會人倫的,也知道自己這樣很錯誤,但她還是飛蛾撲火一般地一頭撞了上去,如果不是沐盤恒,也會是張盤恒、李盤恒。。。。
簡鳶不僅僅是為了一個人,更是為了自己隱匿了20多年、終于有機會爆發(fā)的心,就像一串色彩斑斕的鞭炮、一直偽裝成了裝點墻面的掛飾品的樣子,但它卻是內心里真正裝著火藥的,只要有一個適當的火星將它點燃,它就會狂轟濫炸、烈火燎原!
簡桔覺得自己始終不會勸人,如果齊凡在就好了,不管什么樣的論題、就算是起安公司孫總那樣的“詭辯”,他都能撥亂反正、達到自己想要的效果。
可是,齊凡是為了工作而辯論,工作總是有跡可循、有規(guī)則可講、有利益關系可以博弈的。
感情呢?它不像“工作”那樣,它往往橫沖直撞、沒有痕跡,永遠說不出原因、講不出道理,似乎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將人們的心緊緊捆綁住,從此一個人的喜怒哀樂、言語舉動都會牽絆著另一個人的心,擺脫不掉、躲避不開。
簡桔回家后,整整一晚上都在輾轉反側、難以入睡,簡鳶的事情――這不是一個女孩誤入歧途、拉她出來就算了,她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她的道理比勸解的人都透徹。
但在簡桔的價值觀中,這樣破壞別人家庭的行為、就算你能把玉皇大帝都說服地掉下眼淚,這種行為也是錯誤的、人人唾棄的!
可是,簡鳶根本不理會簡桔所說的價值觀,她什么道理都懂、就是叛逆般地不去遵守,你永遠無法叫醒一個――“裝睡”的人!
第二天早上才7點鐘,“死黨”沈之棠的電話就打來了,“小桔,昨天說累、不讓我來找你玩,今天總歇息夠了吧?快點下樓來,請你吃早飯!”
“沈大小姐,這就是你說的大餐???還以為會去星級酒店呢!”簡桔故意對沈之棠撇著嘴,眼睛里卻充滿了揶揄的笑意。
“你可是在外面‘建功立業(yè)’的人,回家后不應該最想吃這個嗎?”沈之棠一邊忙活著倒水,一邊指著她們家鄉(xiāng)這種、最富特色的美食說道。
她們的家鄉(xiāng)是個三面環(huán)水的小城,有三大湖――北湖、南湖、東湖來“駐守邊疆”,像一條無法摹狀的鉆石項鏈、鑲嵌在小城的脖頸之上。
那些湖水里倒映著岸邊垂柳的清清麗麗、也訴說著碧波蕩漾的澄澄澈澈,這些美景不知道成全了、多少文人墨客的妙筆生花,也不知道造就了多少靈動俏麗、清新雅致的女孩們。
簡桔就是其中之一,她雖然是俏皮活潑的性格,但這俏皮之中還帶著幾分端莊溫潤,像這湖水一樣,就算表面的水花、再波光粼粼地跳躍著,始終是以“水”為根基、溫婉平和的。
小城的美食當然也和“水”有關系,這是一種“雪膚花貌”的豆腐,周圍澆著琥珀色的鹵汁,豆腐垂而不斷、軟萌中帶著韌勁,吃到嘴里有一種獨特的爽滑感、水水潤潤的,像極了一位“桃之夭夭、灼灼其華”的女子。
“那是當然,你最貼心了!這可是我朝思暮想的早餐,在外面無論花多少錢、都吃不到的!”簡桔拍了拍沈之棠的手背、有些感激地笑道。
沈之棠剛想再和簡桔開句玩笑,突然在小吃店里看到了一個人,就揮著手打招呼說道:“之海哥,你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