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齊凡明白自己的想象“失禮”了,但還是有點沉浸在剛才的情緒中,他控制不住自己地、輕輕拍了拍簡桔的頭發(fā),語氣中有點寵溺地說道:
“我們又不是去‘拆炸彈’,最后期限也不是什么‘金科玉律’,晚幾天就晚幾天、大不了就是讓張經(jīng)理責罵一頓,又能怎樣?
就算他真發(fā)火、也是對我,我一個人頂著就行了,你們不用去聽、更不用害怕。
況且,他也已經(jīng)知道了、我們這個項目缺人的現(xiàn)狀,估計不會‘大動干戈’的。
至于獎金,努力工作的人、當然不會被虧待的,好好干活,乖!”
齊凡又同時覺得“拍頭發(fā)”這個舉動、比剛才的想象更加“失禮”,就立刻收回了手、準備等待簡桔接下來的“申斥”――
或許會是一陣“暴風驟雨”、然后她就會氣鼓鼓地不再理他。
沒想到簡桔不但沒有生氣、反而笑了,她當然感覺到了、這個舉動有點曖昧,但是她希望這種曖昧的發(fā)生。
她又覺得齊凡剛才有點搞笑,他就好像在拍、家里收藏的“古玩”一般,力道那么輕、還立刻縮回了手,讓她頭頂感到癢癢的。
而且他還說了聲“乖”,他怎么不直接說--
快點給我干活,干地越快越好、越多越好呢?
或者,像那個“半夜雞叫”里的“周扒皮”對長工一樣,再加上一條――吃地越少越好。
“好!我本來就很乖的,我什么時候讓你為難過?
你以為在起安公司時,我真地吵不過那個卜會計嗎?還不是不想給你添麻煩,這些你都知道的吧?
所以,你要在張經(jīng)理面前、多說點我的好話,然后讓他派我去一些--既輕松、又賺錢的項目。好不好?。魁R大經(jīng)理?”
齊凡聽到簡桔撒嬌一般的語氣,感到心里就像長了雨后的春筍一般--有些猝不及防、有些慌亂。
他不能再這么呆下去了、他得暫時離開一會兒,不然,他怕自己真地會失控、想要親吻她那粉嫩飽滿的嘴唇了,當然,還有唇邊那甜蜜又迷人的酒窩。
畢竟,他也是個正常的男人,他又不是同性戀、他的性取向很正常,在一個只有兩個人的封閉空間里、對自己喜歡的女孩--
產(chǎn)生這種想法、真是太自然而然了!就像餓了就要吃飯、困了就要睡覺一般自然。
絕對不行!那是絕對不可以的!他在心里警醒著自己、覺得自己真是個“罪人”!都可以用“十惡不赦、罄竹難書”來形容了!
那樣就太不尊重、太褻瀆簡桔了,畢竟他現(xiàn)在連“表白”這一關(guān)都還過不了。
因為明慧帶給他的心理陰影、實在是太強大了,難道這世間的女人都如明慧一般,只要知道了男人的心意,就會肆意踐踏、絲毫不放在心上?
還會使出“欲擒故縱”的招數(shù)、在若即若離之間“釣”著他,給自己養(yǎng)著一個情場失意后、可以安全撤退的“備胎”?
兩個月之前的明慧--還說要給她時間、讓他等她,而且還一邊說著愛他、一邊強吻了他。
就算他們之間從此以后、再也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但是當時信誓旦旦地她、居然這么快就找到了另外一個目標,而且馬上就要結(jié)婚了。
女人,值得相信嗎?是不是本就應該、需要用更多的時間,來仔細觀察一下?
他再也不敢輕易地就對一個女子“表白”了,他當然相信簡桔絕對和明慧不一樣,但是簡桔也是一個“女”性?。?p> 俗話說“女人心、海底針”,他真是害怕會、再痛苦地蹉跎掉兩年的時光,他覺得自己都有“表白”恐懼癥了。
他是不是該找一下那個心理醫(yī)生--章大夫去看一看???
想起章開陽,他又感到一陣既酸澀又“恐懼”的感覺,簡桔和章開陽、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
章開陽會在簡桔門口專門等她、會和她一起去約會吃飯,簡桔還會為了章開陽而神思恍惚、走路都差點撞到人。
如果說,他們是純潔的朋友關(guān)系,那么,他對簡桔也是“純凈”的同事友誼。
可是,顯然他并不“純凈”,那么章開陽必然也不可能“純潔”,還有簡桔,她又是怎么想的呢?
總之,這一切的一切都表明--他不能立刻就對她表白,他要再等一等、看一看。
“這個,我當然會在老板們面前、夸獎你的,這也都是你應得的。那個,我先回去了,這些賬冊、我來幫你!”
還沒等簡桔反應過來,齊凡已經(jīng)拿走、放在末尾的一半數(shù)量的賬冊,急匆匆地離開了。
第二天剛上班、簡桔看著辦公桌上的東西--就感到一陣不可思議、嘴巴差點就震驚成了“O”型。
這不是昨晚齊凡拿走的賬冊嗎?難道已經(jīng)翻譯完了?那可是她打算用一天一夜、來完成的工作量啊!
他拿走的時候已經(jīng)八點半多了,現(xiàn)在居然已經(jīng)做完了?他就算效率再高、也不可能完成地如此迅速???
難道,他自從在青動公司遇到孟總那樣的“神棍”之后,就研究起了玄學中的“法術(shù)”?比如――能夠“撒豆成兵”了?
不對,他自從離開了青動公司后,就再也沒有提過----關(guān)于那些“五行八卦、奇門遁甲”之類學問的一個字。
再說了,那些所謂法術(shù)、只是活在傳說故事中罷了,誰又親眼見過、能證實呢?都是嚇唬人的托辭!
他之所以能夠全部“超光速”地完成,原因只有一個――他熬了個通宵!
簡桔為了證實自己的猜想,就偷偷地瞄起了齊凡,沒想到齊凡就跟有“心靈感應”一般、居然也在看她,這下算是眼神“撞車”了。
而且齊凡不僅僅是在看她,還一邊看、一邊若有所思的樣子,神情復雜極了――有觀察、有思考、有不確定的判斷。
簡桔表示――與這樣的眼神對視、簡直就是“關(guān)公面前舞大刀--自不量力”,于是“甘拜下風”地迅速低下頭、做起了自己的工作。
他到底在想什么呢?他對她到底是什么感覺呢?
她覺得最近他們之間越來越“奇怪”,這種“奇怪”可以用一個詞來形容――曖昧。
“曖昧”在中文字典里是這樣描述的――立場和態(tài)度含糊、不明朗。
曖昧是友情之上、愛情之下,如果友情是五分、愛情是十分,那么曖昧的關(guān)系可能就是七分或八分。
過則火、斂則無味,有種淺嘗輒止、欲拒還迎的味道。
曖昧是淡紫色的,比赤紅色的熱戀淡一點、比粉紅色的暗戀濃一點。
就好像男女之間,突然多了一雙游走在、熱情和冷靜之間的手,說不清又道不明。
欲言又止中、又充滿了挑逗性,深陷其中時、又不好把握分寸。
曖昧是,兩個人都會互相猜想――他/她是不是已經(jīng)暗示了什么?我是不是又在自作多情?
曖昧是,甜津津又同時酸溜溜的,往往還沒開始,就已經(jīng)叫人心神不安、患得患失。
曖昧是,一方永遠不說、另一方就永遠裝作不懂,于是一方永遠沉默、另一方永遠裝傻。
曖昧是,他/她不是你的戀人,但他/她似乎比你的戀人、更關(guān)心和了解你??吹侥闵磉呌挟愋钥拷鼤r,就會萬箭穿心、胡猜亂想。
曖昧是,兩個人之間有層玻璃、看著無限透明與親近,但事實上卻并沒有、親密無間地在一起。
曖昧是糖,甜到憂傷。
這些大道理、簡桔都懂,她也不想玩什么“曖昧”,但是那個人不是別人、那是――齊凡??!
她覺得自己已經(jīng)不再是、剛過完年后時的狀態(tài),那時候她對他的愛戀、才剛剛萌芽,而且還有明慧、還有“三觀”在中間阻擋著,所以,那時她可以很輕易地就抽身而退、對他完全放棄。
可是,現(xiàn)在不同了――明慧已經(jīng)要與別人結(jié)婚了,他也沒有騙她、他就是單身,而且隨著與他的接觸、她越來越喜歡他。
她覺得他身上仿佛有WiFi一般、他的一舉一動都深深地吸引著她,她已經(jīng)是情根深種、“行將就木”了,用俗話來說就是――病入膏肓、已經(jīng)“沒救了”!
所以,曖昧就曖昧吧!如果他想曖昧、她就奉陪到底,這樣也總比一個人、無望地在一旁“暗戀”的強。
這一天的晚飯――已經(jīng)久不現(xiàn)身、“久”到離譜的衛(wèi)經(jīng)龍,居然出現(xiàn)了。當然,他也并沒有提起“酒”這個字、即使何志軍并不在場。
他果然還是個整“幺蛾子”的人、不會平白無故地就出場,飯后,他居然讓一直接送項目組的司機、先下班了。
“登登登登!”衛(wèi)經(jīng)龍不知從什么地方、“神秘”地拿出了一個小本子,
“你們看!今天剛拿下來的駕照!我這段時間為了學車、可是很不容易呢,都沒怎么陪你們吃飯了。為了將功贖罪、今晚我送你們回去怎么樣?”
“衛(wèi)經(jīng)理,真是恭喜恭喜,順利過關(guān)!”齊凡禮貌地回答道,“你也是太客氣了,我們真是愧不敢當呢!”
“沒事沒事,你不知道,這剛把‘本’考下來的人――都是看見車就想摸、摸著摸著就想開上個十萬八千里!”衛(wèi)經(jīng)龍說地倒也是實話。
上車以后,簡桔心里一直打著撲騰――衛(wèi)經(jīng)龍剛剛學會開車,這技術(shù)到底怎么樣???這不是拿他們幾個人當“小白鼠”嗎?
這個“實驗”可得成功啊,不然,他們可就真由“小白鼠”變成“小紅鼠”了!
就在簡桔緊盯著衛(wèi)經(jīng)龍、胡思亂想時,突然“咚咚咚”地聲音響了起來,車子并沒有往前走、而是原地震動起來。
“這是怎么回事?明明按照教練說的――一踏離合、二掛擋,三開大燈、四按喇叭。怎么成這樣了?難道是車壞掉了?”衛(wèi)經(jīng)龍一邊說,一邊趴在方向盤上、仔細檢查了起來。
“衛(wèi)經(jīng)理,還有――五放手剎呢!你可能忘記放手剎了。”齊凡在一旁提醒道。
“哎吆,可不是嗎?”衛(wèi)經(jīng)龍解嘲般地笑道,“口訣沒背全!哈哈!齊經(jīng)理,你會開車是吧?你可要在旁邊看著我點啊,指導指導我!”
齊凡本來想說――“要不,還是我來開吧?你這新手上路,能行嗎?”
可是,因為怕掃了衛(wèi)經(jīng)龍的興致、會讓他很尷尬,他并沒有說出口、而是換成了另外一句話:
“好啊,衛(wèi)經(jīng)理,一開始、要開慢一點,不要緊張、慢慢就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