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云峰的峰頂,有一間小樓,樓內(nèi)置物清雅,擺放著一張茶桌,兩名男子對桌而坐。
赤色金鳳長袍的是宗萬仞,青布長衣的是高明鏡。
兩人關(guān)系不錯,閑暇時間總會在這崖頂觀峰賞云。
“聽聞,前段時間,天衍宗收入了一位符道天才?!?p> 高明鏡是躺在長椅上,顯得有些舒坦。
“不錯,名字叫什么岳綺羅,據(jù)說當日在天衍宗試符的第一筆,就有妙筆生花之象,如果沒什么差錯,那么在符道上將是一位極佳的天才?!?p> 宗萬仞點點頭說道,青崖與天衍的關(guān)系不錯,距離雖遠,但有時候消息傳達得也快。
這位新收入門下的弟子,他也是略有耳聞。
“這幾年,也是人才輩出啊?!?p> “那是自然,太虛劍門的太子俊,大華宗的安少華,天衍宗的岳綺羅,還有那無數(shù)蜂擁而起的各路天才,所以說,明年的豐山大會,將會變得有意思了?!?p> 宗萬仞笑道,顯然對那豐山大會有些期待。
豐山,是在處于云翼,天乾,和南明三國的交接位置,是延綿數(shù)千里的龐大山脈。
因為其中擁有地進入天羽圣境的入口所在,一直是這三大王朝爭奪的目標,經(jīng)過數(shù)十年的戰(zhàn)伐,豐山的歸屬依然飄忽不定。
而后三大帝國感知勞民傷財,都是傷害頗大,于是連同其參戰(zhàn)的頂尖宗門,共同簽下了豐山會約。
會約表示,天羽圣境歸三方共有,每三年天羽圣境開啟之日,各類宗門弟子齊聚豐山,參加會武。
而這次時間矚目的宴會,則是被稱為豐山大會。
上次青崖入會,成績不佳,而致使天羽圣境當中也沒有得到太大的好處,顯然明年的豐山大會,宗萬仞覺得信心不小。
只是相對于宗萬仞眼中的期待,高明鏡的有些渾濁的眼眸卻是顯得黯然。
而對面的宗萬仞只是片刻就已然會意,青崖的風光都是上天間,歸云峰,不二峰等掙來的,而將進峰卻是不在此列。
高明鏡得上代峰主所救,他的夙愿就是想要擴大將近峰,恢復榮光。
只是受到了很多波折,將進峰已然是那個將進峰,人才凋零,就如行將就木的老人。
“高師弟不必多慮,那白州郡而來的弟子林余不也是不錯嗎?你之前和我訴說他的體質(zhì)并不是完全無救,那祭酒丫頭看差了眼,但他也是壽命有限,相比天賦也是極佳?!弊谌f仞試圖寬慰他。
高明鏡看了他一眼,道,“極佳是極佳,就怕師兄不會給予他最夠的時間讓他修行?!?p> 宗萬仞聞言一愣,卻是明白高明鏡是在不滿上次向他求藥被拒的事情。
他臉上露出一絲苦笑,“那幾株靈藥這是給宗內(nèi)的靜養(yǎng)的幾位長老準備,顯然不可能給予他人?!?p> 高明鏡微微嘆息了一聲,沒有言說,他也是明白宗萬仞的難處,只是心氣有些不順而已。
……
潼關(guān)是千年雄關(guān),處在楚安郡的最南側(cè),與天乾王朝交界的地方。
青崖宗是在云林郡,里那潼關(guān)有著一千多里,距離他從白州城趕往青崖的路程差不多。
原本他是想著自山下那就御劍而行,速度自然極快,只是想到青崖宗在云林郡的勢力很大,他五境就能御劍而行的能力暴露出來,將會是一個很大的麻煩。
想了想,他還是打消了這個打算,先乘馬車到臨江的時候,再行御劍那也不遲。
一出歸云峰,他就找山腳青山鎮(zhèn)上的一家車行。
有些碰巧的是,這次雇傭的還是上次從臨江碼頭載他到這青山鎮(zhèn)的馬夫老六。
或許是知曉了林余身份上的變化,老六不再稱他為公子,而是仙師,就是態(tài)度,也是恭敬了不少。
只是好在他的性格沒太大的變化,不至于他這段路程顯得無趣。
而車轱轆有些毛刺,不太光滑,走起來,那刺耳的吱呀吱呀地聲音也是近乎消失。
顯然,在進過他上次的提醒后,這老六已經(jīng)換了個新的。
路上行駛了兩天,已踏入了臨江的外圍,再行幾里地,就可以進入臨江了。
然而在此時,馬車上的林余突然發(fā)覺周圍的環(huán)境有些發(fā)冷,而且的顯得極為安靜,讓他有種突如其來的警覺。
“停車?!?p> 林余皺眉道了一句,然后走出了馬車。
林余發(fā)現(xiàn),他所在的是一片樹林,樹林不是很密,大片的陽光都能透過林間達到腳下那微黑的泥土上。
這片地界陽光很多,按理說不會感到如此的陰冷,而這樣的陰冷又讓他感覺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東西。
他腰間的佩劍拔出,凝神戒備,而這時,他聽到了一陣掌聲。
“啪啪啪!”
隨著掌聲,一道黑影從林余前方的一處黑暗中走了出來。
“青崖的弟子果然不錯,這么遠都能感覺到我的氣息?!?p> 淡淡的話語,伴隨著淡淡的面容,一名青年男子從那黑暗中走了出來,走到了陽光下,走到了林余眼中。
而隨著他的走來,那周圍的氣息似乎都在發(fā)生著變化,那股陰冷的氣息更為強烈,冷意就仿佛從四面八方襲來,似乎想要將林余淹沒。
男子臉是冷的,像是布滿了冬日的寒霜,他的眉是彎的,像是長削的柳葉,所以這男子看起來很俊,像是世間閥門的王公貴族。
然而他的衣袍卻是紅的,像血一般的猩紅,隨著他的走動,仿佛血浪翻涌。
“我叫閻羅,所以想留你到三更?!?p> 男子嘴角彎起了一道弧。
隨著他嘴角彎起的弧,那天地之間的樹影動了,樹枝上的松針簌簌而下,懸浮在半空。
下一刻漫天針行,如影而至。
有破空聲。
在那男子出現(xiàn)的時刻,林余察覺到了地方的殺意,也明白他算是遇到了最大的敵手,他感覺這男子的氣息,仿佛與這松林合為了一體。
所以他時刻警惕著,體內(nèi)的天劍劍意在暗涌,在那男子嘴角勾起的那一刻,一劍斬出,光華吞日。
但他不是劍圣,他的天劍也未到大成。
所以他的劍斬斷了松針,卻斬不斷那男子陡然伸出的一柄劍。
那柄劍不像劍,卻像根骨頭。
青鳥戀飛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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