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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玄兵紀(jì)貳

第一百六十回 月下夜曲

天道玄兵紀(jì)貳 蕭湘葉雨 2020 2018-11-06 14:46:45

  月光沼澤,冰冷如斯,森白而寂靜。

  南詔國師站在這里,漆黑的兜帽下,一雙散發(fā)著幽幽綠芒的眼睛,凝視著沼澤深處。

  在他身后的是“影子”冒名頂替的衛(wèi)子欽,無論是形象還是言談舉止,都與真的衛(wèi)子欽毫無二致。

  “這個少康,竟然早就在防備著我們了?!蹦显t國師低沉地說道,但從他的語氣里聽不出任何情緒的波動。

  “衛(wèi)子欽”上前一步,說道:“國師,現(xiàn)在我們該怎么做?”

  南詔國師穩(wěn)如泰山一般的說道:“無妨,沒了在玄帝都的眼睛并不影響我們的計(jì)劃,凌芷瑜那個女人應(yīng)該頂不了太久了,南州雅郡指日可破,拿下南州后,東州那里也已經(jīng)唾手可得了,鳩巢還算沒有讓我失望,剩下一個陽陵城對我而言,不在話下,待我們坐擁兩州之后,玄帝都有沒有眼睛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國師英明!”“衛(wèi)子欽”躬身一拜,表情有些疑惑的問道,“那凌芷瑜、白問玄、百罹、龍女雖然都是甕中之鱉了,可真要把他們拿住,怕是……”

  南詔國師一揮手,說道:“我知道你會有此一問,這四人都是高手,可我難道就沒有高手了么?衛(wèi)兄啊,你等著看吧,到時候小心你的下巴別掉到地上去了?!?p>  “是!”

  南詔國師冷冷的笑聲,回蕩在月光沼澤之中,他再一揮手,一具已經(jīng)輕微腐爛的尸體破土而出,飄向沼澤深處,那龐大的黑影又一次躍出沼澤吞下腐尸,然后重新沉入沼澤中,看起來,它比上次大了數(shù)倍。

  與此同時的玄帝都,魂塔觀星閣中,裴謙和南都肆望著橫在帝星軌道上忽明忽暗的一顆拖著長長尾巴的紅色慧星,同時皺起了眉頭。

  “文武雙星已經(jīng)歸位,帝星本應(yīng)扶搖直上,沒想到那顆赤貫星比咱們預(yù)期的覺醒時刻又早了幾分,這場浩劫怕是避不開了?!蹦隙妓脸谅曊f道。

  裴謙也嘆了口氣,說道:“帝星用不了多久就會來找你了,他所問之事,關(guān)系五州氣運(yùn),上次南兄為救我兒,泄露天機(jī),臉上傷疤仍然歷歷在目,這次你有何打算?”

  南都肆抬起蒼老的滿是青筋的手,輕輕的撫摸在自己臉頰的傷口之上,口中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

  “嘶~這疼痛的感覺我記得很清楚,這次泄露天機(jī)的代價確實(shí)會很大,與上次相比,可謂小巫見大巫了,如果換做是裴兄你,又會如何去做呢?”

  裴謙捋著根根純白如雪的胡須,若有所思的說道:“我裴家生于五州,長于五州,自然不能眼看五州毀滅而坐視不管?!?p>  南都肆低沉的笑道:“我生于天下,長于天下,五州是天下,南詔也是天下,誰是天道正統(tǒng),我便幫誰。”

  “哦?那在南兄眼中誰是天道正統(tǒng)呢?”裴謙問道。

  南都肆又是一笑,說道:“所謂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成,天地真理,不以人意所移,天道有常,不為堯存,不為桀亡,一人之身心,唯有感悟一途,此乃天道也。”

  裴謙默然,良久,嘆道:“若是天道不公,又當(dāng)如何?”

  南都肆苦笑,說道:“四時更變化,天道有虧盈,因果皆有定數(shù),何來天道不公,裴兄,我知你心中所盼,可你又不是天道,怎知天道若何?”

  裴謙聽后,躬身一拜,說道:“南兄說的是,是我唐突了?!?p>  天陽大皇宮的后花園中,趙子臣站在池塘邊,靜靜地看著池面,時不時的發(fā)出一聲嘆息。當(dāng)程倩走出來時,他立刻收起了這份悲嘆,盡力地微笑著,說道:“倩倩,這么晚了,怎么還不去睡?”

  程倩歪著頭看向他,說道:“從桃源山回來后你就總是自己呆在池邊,已經(jīng)五日了,到底什么事情讓你這般心煩意亂?”

  趙子臣搖了搖頭,笑道:“沒什么,只是一想到祖師對傲杰的感情,就總覺著有些不舒服,可能過段時間就會好的,你先回去休息吧?!?p>  沒了大小姐身份的程倩,格外乖巧了許多,她走過來抱住趙子臣,輕聲說道:“那不怪你,不要再自責(zé)了,我這就去休息,你也要早些休息,知道么?”

  “嗯,我知道?!?p>  望著程倩回到寢宮的背影,趙子臣低聲說了一句:“對不起,倩倩,我不想騙你,可我真的怕你誤會,我沒有放不下她,只是不想傷害她罷了?!?p>  趙子臣口中的她并不是月月,而是薩蘭心。當(dāng)日,薩蘭心確實(shí)和少康等人一同前往山門迎接他們到來,可少康無意間說出趙子臣與程倩兩情相悅之事后,薩蘭心就找了個借口離開了。

  不過,她并沒有走遠(yuǎn),而是一直躲在山門附近偷偷的看。她看到趙子臣和程倩真的很般配,宛如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心中不由得失落萬分。

  從那以后,她便自己跑到后山的一個木屋中住了下來,少康也曾跑去問過原因,可她卻不肯說出來。無奈之下,少康也只好作罷。

  直到趙子臣決定離開桃源山的時候,少康這才對他提起了薩蘭心的情況。趙子臣當(dāng)即跑去后山,來到木屋外,正巧碰到薩蘭心正要出去打水,兩人相見,趙子臣笑著打了聲招呼,可薩蘭心卻好似根本不認(rèn)識他一樣,從他身邊低頭走過。

  不明原因的趙子臣就這樣跟在她后面,反復(fù)追問,足足問了半個多時辰,可薩蘭心仍然一語不發(fā),只是低頭做著手里的事情。

  于是,趙子臣無計(jì)可施,只能不住長嘆。

  眼看再這樣呆在這里也無濟(jì)于事,況且程倩還在等他一同返回玄帝都,趙子臣咬牙之下,只好決定離開后山。

  就在這個時候,薩蘭心終于還是忍不住說出了這樣一段,令趙子臣難以釋懷的話。

  “既然山前不相見,何必山后再相識,當(dāng)初月下訴衷腸,不過是情到深處難自禁,你我本是同道人,可惜同道難同途,天高路遠(yuǎn),萬水千山,自此與君相忘,不再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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