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地上的男人顫顫巍巍的舉起手,臉上寫滿痛楚,我嘴角抖了抖。
恐怕這個人真的是裝的,這顫抖的手也太刻意了,太過掩飾了。
“采采你去叫兩個人,把他抬到懸壺濟(jì)世,讓人瞧一瞧?!蔽曳埏椷@語氣中的嫌棄。
“我都說了他是裝的,給他看什么!”少年不可一世的聲音響起,我瞪了他一眼示意他閉嘴。
少年嘟了嘟嘴,卻終是不再言語。
“小姐,我們?yōu)槭裁匆獮樗帐盃€攤子?!?p> 采采問我,圓圓的臉上像極了惡搞時意猶未盡的孩童,我看著采采,輕笑道:“誰說我們是為了他,懸壺濟(jì)世自然就要為民服務(wù),快去,耽誤了救人就不好了。”
“是。”
那男子被人抬走,圍著的百姓漸漸散去,我看著少年,少年瞪著我。
“方才我喚柳相為哥哥,你怎么一點(diǎn)都不驚訝?!?p> 我感到莫名其妙,但還是耐著性子同他解釋道:“我為什么要驚訝,我還叫他哥哥呢。”
語罷,我轉(zhuǎn)身走去,抬步走向轎中,不再理會少年。
皇城中的諸多非富即貴的人,能和柳煙稱兄道弟的人也不在少數(shù),我想。
“這是尚書府家的小少爺。姓林名墨彰。”
采采的話響起,我挑了挑眉輕聲笑道:“你怎么知道?!?p> “這公子常來我們懸壺濟(jì)世?!?p> “你原來早就知道?”
“奴婢自然知道,只是看不慣他囂張的嘴臉,所以沒和小姐提及?!?p> 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怪不得方才這么得理不饒人,我想著,卻不再言語理會。
我如今的日子過得平常,可是卻不知道,正有一股旋風(fēng)向我襲來,勢必要將我淹沒其中。自然,這是后話了。
沒有到懸壺濟(jì)世,而是直接打馬回府。
下了馬車后,我跨步登上階梯,府中的女眷的確少得很,卻因為我的原因,多了那么幾個,我走進(jìn)府內(nèi),府中有小廝快步迎上前來:“小姐回來了?!?p> 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繼而問道:“相爺呢?”
“相爺在相望廳。”
我停步,看向小廝:“他今日在府中?”
“是啊,小姐今日出門的早,爺一直在府內(nèi)。”
沒有過多的言語,我轉(zhuǎn)身向湖心亭走去,這是整個相府最奢華的地方,因為柳煙勤儉的原因,整個柳府都挺寒酸的,唯一看的過去的是,就是那個人為填的湖,和湖中心的小廳,名為相望。
這柳煙起名字都挺文縐縐的,譬如,他住的院子叫煙水裊裊,而旁邊我的院子叫梧桐歸兮。
哎。
我在湖邊剎住了腳,這人為填的湖自然不能同西城的月湖相比,只是,我剎住腳,是因為遠(yuǎn)處有一對男女在琴笛合音,男的在彈琴,女的在吹笛。
我挑挑眉,怪不得我在來的路上聽到了一陣奇怪的聲音。
這男子自然是我在凡界的親兄—柳煙,而這款款的女子,是昨日不分由說留下來的王怡。
廳中沒人侍奉,只有孤男寡女兩人在合音。
我搖了搖頭,轉(zhuǎn)身走去,算了,現(xiàn)在我覺得我前去打擾很是不合適,而且,別的不說了,他們倆合音真的好難聽,宛如殺雞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