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死吧!”
只見一黑衣蒙面男子揮動著一把刀,夾卷著強(qiáng)勁破風(fēng)而上,而另一方是一白衣男子,相隔有些遠(yuǎn),但卻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人面上泛著銀白色的光芒,看不清面容。
他手中不時有銀芒閃過,白色衣袂在刀風(fēng)中飄飛,與皎白月色相容,有點(diǎn)美輪美奐的意境,可是肅殺之氣難擋。
睡夢中的我因為這些個聲音不得不醒來,有些氣惱。我一向淺眠,他們還光明正大的在房頂弄的砰砰響。
我揉了揉太陽穴,頓時疲倦全無,打開窗,任涼風(fēng)襲面,發(fā)絲任意飛揚(yáng)。
然后靜靜觀賞著對面屋頂?shù)拇蚨?,如若再有一包吃食是再好不過。作為一個旁觀者,他們的打斗很精彩。人間功夫,很有趣。
白衣男子的銀扇揮舞,身姿輕盈,立在房梁之尖,而黑衣人顯得很急躁,用力很猛卻緩慢了下來,勝敗很是顯然,不知是不是我的目光太過犀利,我發(fā)現(xiàn)那白衣男子已經(jīng)注意到我了,他在瞬間瞪了我一眼,充滿著殺戮之氣,好好的白衣會被血色沾染嗎?
月光皎皎,疏星點(diǎn)點(diǎn),萬籟俱寂,但偏偏有人打破這大好月色。
在我呆愣瞬間已見白衣男子占了上風(fēng),并且與我所在位置越來越近,我隨即關(guān)上窗,倒不是害怕,下意識的反應(yīng)。窗已閉,倒也沒什么動靜了。
好似在哪里見過,那雙冷凝的眸子,那雙肅殺的眸子,那雙熟悉的眸子。
又一想,大約是幻覺。最近看誰的眼睛都像認(rèn)識的。
靜下來的夜晚,很適合入睡。不過剛躺下,再睜眼時便已天亮。
天明,轉(zhuǎn)醒。
陽光從窗縫中溜進(jìn),絲絲縷縷如五彩的線,編織著好看的錦綢。雀兒停駐在窗邊,嘰嘰喳喳沒個消停,窗外熱鬧的街景讓人心生向往,出去走走吧。
走下樓,便撞上那小二的殷勤笑臉,“姑娘早,可是要用早點(diǎn)?小人給您送上樓就是了?!?p> “不用?!彼臒崆樽约簾o錢消受。
“那是出去逛逛,這京城可多好玩的,您可盡去看看。”他眼睛瞄了瞄我,撓著頭別扭的著臉,“不過……”
“給我端菜去,很閑嗎?”掌柜的語重心長的說。
“來咯?!彼舆^話,趕忙去做事,走至半路,他回頭笑嘻嘻的低聲說道:“姑娘這般好看,出門可千萬注意安全,最近城里不太平?!?p> 這人看著一臉的不懷好意,卻很實(shí)在。
昨夜房梁上絕對有動靜,但一早起來卻沒人發(fā)現(xiàn)異常。這個小二的話倒是提醒了自己,估計這樣的動靜已經(jīng)算是平常事了。
認(rèn)真端詳起這個小二起來,之前只覺得他是個輕浮的人罷了,現(xiàn)在看他不過十四五歲,長得怪機(jī)靈的,對人總是笑嘻嘻的,或許是對他的第一印象有所誤解。
”嗯?!蔽一卮鹬?。
頓了一下又想了什么,繼續(xù)問他:“你叫什么?”
“姑娘叫我小卓便好?!?p> 心里對他的提醒還是有些觸動的。
不過略一想,我也沒什么需要注意的,畢竟在人界還沒有人傷的了我,還真是迷之自信呢。
走出客棧,與昨日來時不同,人群來往匆忙,更為喧鬧,似乎趕著看什么呢。對于人界已經(jīng)很久未涉足了,新鮮事兒也想去看看,獵奇的天性如此。
不過此刻自己還有更重要的事兒。
人界書中有云:錢財乃身外之物。
但親身而來,卻覺得書中不對,沒有錢財什么都做不到。
未吃東西,餓不死,沒關(guān)系。
未有落腳地,卻不能總不睡覺。
“行走人間怎少得了黃金白銀?”阿覺說的很對。
在阿覺的故事里,賭坊似乎可以迅速獲得此物。雖然不知此話真假,卻也想親身體驗一下。
在街道上走著走著,不知不覺,又想到了很多。想到了自己,想到了過去,想到了人。
有人的地方真的是分外熱鬧,這遠(yuǎn)比鳥鳴虎嘯有趣的多。
他們也對自己的生活過的很認(rèn)真,雖然我不能理解這是怎樣的認(rèn)真。
小二跑腿慣了,他永遠(yuǎn)不怨,客人來了,便笑嘻嘻的去迎。
掌柜的精明慣了,他總不會虧,算盤敲打的很響亮。
買餅阿婆在那地方呆慣了,她不挪走一步,依舊吆喝著。
巡街的士兵威武慣了,晃晃蕩蕩,一天不落下。
就是這樣,盡管生活來來回回的重復(fù),他們都以自己的方式去存在著。
其實(shí)自己也是一樣的,想想,有生命的都是如此,他們忙碌在自己的世界里,樂此不疲。
熱鬧,繁華,走近,尋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