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神秘男子走后,其他人陸陸續(xù)續(xù)的都醒來了,腦袋里似乎記不得剛才發(fā)生的事,面露迷茫,四處張望。
看來,他們并沒有受到多大傷害。
桃花成精,倒是見過不少。
桃花成妖,卻需機(jī)緣。
……
景瑞醒了。
他已經(jīng)不記得發(fā)生過什么,只是還想著在看那女子跳舞。
我當(dāng)然不能告訴他是妖怪作祟,估計(jì)說了也不會信。
所以當(dāng)他滿臉問號的看向我時,只好編個理由:“你看得入迷,睡著了?!?p> 他倒是不傻,感到有些奇怪,反問我:“他們都睡著了?”
“嗯?!蔽铱隙ǖ幕卮?。
“那你……”終究是沒有問出口。
若其他人睡著了,我為何沒睡?
為何他們會睡著?
估計(jì)他想問的便是這個了,但我無法給他答案。
夜已散場,我們走了出去。
誰也沒有察覺到那個女子的消失有些異常,估計(jì)是那神秘男子做了什么。
我總感覺,我下次還會來這里?;仡^看去,蒔花閣。
日日青樓醉夢中,不知樓外已春濃。
人間總是有多情的詩人寫些酸腐的詩詞,描繪這個一擲千金的地方。
蒔花閣有沒有問題,我并不在意了,現(xiàn)下已經(jīng)走出來了。
那朵桃花和那男子也終將是生命中的匆匆過客,無需在意。
不過很明顯,封印太久了,我對危險(xiǎn)的感知能力變遲鈍了。
……
出來時,夜已深。
景瑞硬要拉著我去吃酒,便隨著走了一路。
不過,景瑞的家里似乎來人了。
走著時被穿著黑衣的眾人攔住了去路,當(dāng)然不是為了攔我。
中間站立著一個看著頗為慈祥的老人,他的穿著較景瑞的來說很是樸素了,兩鬢斑白,白須苒苒,與景瑞也著實(shí)長得不像,這并不是他的父親。
他眼里對景瑞帶著慈祥和恭敬,拱手笑著說道:“少爺,在外面玩了這么久,也該回去了。老爺會擔(dān)心的?!?p> “知道了知道了,龔伯。父親忙于政務(wù),哪有時間管我?”景瑞看著不過十幾歲的小少年,年輕愛玩,是天性。
這小老兒見勸不過他家少爺,便瞧見了我。那雙帶著笑意的小眼睛就一直在我身上掃,驚訝道:“少爺幾時結(jié)交了這樣的朋友?”
景瑞聽了這話倒也興奮,忙回道:“龔伯龔伯,我是不是很有眼光,這朋友不錯吧?”
朋友?已經(jīng)是了嗎?
“少爺你慣常結(jié)交些流連青樓酒肆的公子哥兒,老爺不喜。這位公子倒是氣質(zhì)不凡。”龔伯對我很是滿意似的說著,微微拱了拱手。
景瑞聽后不滿,“什么?。繜o心與我也是在一起去看美人的路上遇見的,一起去的蒔花閣?!?p> 呵,這就是朋友。
那龔伯竟然無言以對,面露可惜的搖了搖頭,不過對我的態(tài)度仍是十分友好的。
我想他肯定在為自己看走眼了而嘆惋。
“我確實(shí)是和他在蒔花閣認(rèn)識的?!蔽艺局谎圆话l(fā)任人議論,有些不太適應(yīng)。
這話一出,景瑞眉毛上挑,眼神倨傲,明明沒說話,卻好似在說:“我沒騙你吧!”
那老人對自家少爺有些無奈。
“不知公子如何稱呼?”
“叫我無心便可?!?p> “無心公子,既然您與我家少爺相識一場,何不到相府一聚?”
第一次見面就相邀入府,著實(shí)讓我沒反應(yīng)過來。
就不怕我別有用心么。
“我與景瑞菜第一次見面而已,便如此放心我?”我半開玩笑的說道。
“公子氣質(zhì)出塵,絕非池中之物。少爺有幸與您結(jié)交,相信我不會看錯人的?!?p> 他的眼光倒是不錯,我本就不是人,自然也不是那什么勞子的池中物了。
我拒絕了他的邀請,夜已深,似乎不大妥當(dāng)。
人生地不熟,與人打交道力不從心,倒不如睡覺來的自在。
目送景瑞一行人在燈火盡頭消失,也該回客棧了。
此時已經(jīng)月落西山,青樓酒肆的燈火漸漸暗去,街道上的人們也紛紛散去,小攤大攤都收了東西離去,不時有風(fēng),微涼。
我慢慢的走著,看著,好似看不厭。從早晨日出到夜晚月隱,從聚到散,見證了這一天的消亡,也不知道以后是否能想起。
人活的有滋有味,日復(fù)一日。
人間美好的東西很多,但也會有人不懂得珍惜。人類的生命是有限,創(chuàng)造美的能力卻是無限的,我們不一樣,但上天也很公平。
活的久不一定就活的精彩。
活的短不一定就是悲哀。
想著想著,真是困啊,冷風(fēng)都不能讓我清醒。
月隱,烏啼,塵落,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