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嘰嘰嘰嘰——”窗外的鳥兒們站在樹上聊著天。
清晨的霧包裹住大山,空氣帶著泥土的氣息。
一些從土里探出頭的蟲子們被早早守在樹上的鳥兒發(fā)現(xiàn)。
一個俯沖,土里似乎少了什么,或許也沒有少。
“噠噠噠——”
一道身影在山間跑著,烏黑的發(fā)絲沾著露水,男孩白皙的臉頰因為運動導(dǎo)致泛紅。身上的運動服因汗水而貼在皮膚上,讓他不滿的皺眉。
同一時間的房間里面。
“嗯……”
凌亂的床上,一只‘大蟲’不時的蠕動著。
男孩回到家,沖洗一番。黏膩感已被清爽感取代。頭上蓋著灰色毛巾不停地在滴著水的頭發(fā)上擦拭。
男孩清冷的眼眸看向二樓的某處,再看了眼時間,自覺的走到冰箱前。
幾分鐘后,二樓某處響起一陣敲門聲。
“唔!”煩躁的滾到床的末端,不想理會被子外的事。
就算是世界末日也撼動不了睡覺的決心!
“磕磕磕——”敲門聲再次響起,門里依舊沒有反應(yīng)。
“……磕磕磕……”
幾次敲門無應(yīng)后,男孩輕車熟路的打開門。
看著床上的那一條,打量許久,走到床尾處慢慢掀開被子,輕聲說道:“姐,起床吃飯。”而后飛速退后。
意料之中的枕頭朝男孩的方向飛來,掉在他腳邊。
床上的‘大蟲’似帶著怒氣翻滾著,猛地坐起,露出一顆腦袋。還沒有完全張開的眼睛死死的看著男孩,不情愿地爬到床邊伸出腳在地板上尋找著鞋子。
穿好鞋子的人死氣沉沉的走到門口,整張臉像是被人欠了好幾百萬的樣子。
聽著“咚咚咚!”的下樓聲,男孩清冷的雙眼閃過一絲慌亂。擦了擦出汗的手,把似狗窩的床整理的干干凈凈。
“啊哈~”
樓下洗漱間內(nèi),女孩伸著懶腰,看著鏡子里頂著雞窩頭,嘴邊留著口水來過的痕跡,吧砸吧砸嘴巴。
已經(jīng)下樓的男孩從鍋里倒出一杯熱氣騰騰的豆?jié){放在一旁的桌上,對著洗漱間,道:“姐,吃早餐了,豆?jié){熱乎的。”
白憶籬吐掉嘴里的水,哈了口氣,“薄荷味的!咦?”看著眼鏡子里自己睛上的眼屎,嫌棄的捧了水洗干凈。
“咳咳!呸!”吐掉流到嘴邊的水,緊閉雙眼的白憶籬在墻上摸索許久,終是放棄了喊到:“弟弟我的毛巾放哪了?”
“在柜上的第一個消毒柜里……你等等,我過去拿給你!”白易快速走向洗漱間,看著閉著眼雙手在空氣中亂摸的人,拿出毛巾給她。
終于洗漱完的白憶籬飛速奔向桌子,“哇!弟弟,你還做了三明治呀!”白憶籬迫不及待拿到手中吃著。
白易拉開凳子坐好,點點頭,習(xí)慣性的聽著白憶籬嘰嘰喳喳的聲音安安靜靜地吃飯。
“嗯,那個弟弟啊!”白憶籬突然喊住白易。
看著白憶籬猶豫不決的樣子,白易放下手中的杯子,問道:“怎么了?”
白憶籬咬著下唇,尷尬的誒了一陣,才緩緩道來:“昨天我在山上逛的時候遇到了一個龜苓膏老爺爺,他說明天讓你帶著我去祖宅走一走……”看著白易越來越黑的臉色,白憶籬也越說越小聲。
“……你,那個人是誰?”白易恢復(fù)了清冷的表情,只是帶著擔(dān)憂的話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原本以為這么多年沒有進(jìn)去過,就可以讓她與祖宅不再聯(lián)系的。
“扇歸林,哦!還有一個青蛙大仙,叫大墩。龜苓膏爺爺還給我漂亮的玉石和掃把呢!好像是叫浮生?”
白憶籬似自言自語的想著,而白易的心卻早已沉入谷底。
許久,呼出悶在肺的渾氣。白易平靜的跟白憶籬說吃完飯帶她去。
看著眼里充滿了期待和激動的人,白易眼里閃過懊惱!
原來,是祭司啊……
樓上一陣響后,白憶籬來的早已在門口等著的白易,“弟弟,我準(zhǔn)備好了,我們走吧!”說完,高興的打開門外往走。
白易扯住她書包帶,在她疑惑的眼神下,脫掉她書包,“不用帶這些東西,人跟著就好?!?p> “哦!”白憶籬乖乖站著,乖乖的跟著白易,乖乖的走著。
“誒,這個馬我好像見過!”走到一處空曠的草地,白憶籬看見一個高個子的人牽著兩匹馬,似乎在等人。
“這馬是你以前見過的,霜風(fēng)?!卑滓谞窟^馬,一個翻身就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淖隈R背上了。
“少爺!”那個高大的男子,穿著白憶籬只有在電視上才能見到的古裝,但又有些不同于古裝的衣服。
不過,好漂亮?。?!
“嗯,姐!”白易彎下腰,伸出白皙的讓白憶籬羨慕的手。
白憶籬抓著他的手,感覺手上的勁,一眨眼就坐在馬上,靠在白易的背。
安逸~
只是安逸不過幾分鐘,白憶籬可能是因為太顛了,忍不住拍著馬。
白易立馬停了下來,白憶籬隨即哇的吐了一地。
輕輕地拍著她的背,白易默默撇開頭順道移腿。
給虛脫的白憶籬為喂了點水壺里的溫水后,白易對身后跟著的人說道:“去跟老爺子說一下,我們晚點到。”
“是!”男子恭敬應(yīng)到,策馬超過他們往前去。
“弟啊,咱們能慢點跑嗎?”白憶籬死氣沉沉的倒在白易身上,無力的提議道。
“好!”
就這樣,過了幾個小時直到天爬上了一絲黑色,白憶籬才慢慢醒過來。
“嗯?”什么東西在她的腦袋上動來動去?
白憶籬睜開眼,看著還是在電視上才能看到的客棧的場景,再一次被嚇到!
“我還在夢里?”
正在擺弄她頭發(fā)的女子聽見她的話,忍不住輕聲笑了笑。
“姐,你先坐一會兒,等會就可以吃些東西了?!?p> 白憶籬順著聲音看向白易,再再再一次懵住。
他弟弟短短的頭發(fā)怎么變得比她還長那么多?還還有,這好看但是奇怪的衣服怎么穿在他身上這么好看?
半個小時的裝扮,白憶籬扶著重重的頭從椅子上慢慢起身。
看著女子推過來的鏡子,白憶籬忍不住叫起來,“好漂亮?。?!”
不知道那個姐姐是怎么幫她把頭發(fā)變長且盤成這么好看的樣子的。交領(lǐng)齊腰的淺藍(lán)色衣服隨著白憶籬轉(zhuǎn)圈圈而開出一朵藍(lán)色的花來。
直到轉(zhuǎn)暈被白易扶住,咦?弟弟也是穿藍(lán)色的!
“姐,我們出發(fā)去白府。”白易牽著她下樓,又牽著她上馬車。
馬車上,端著白易給她的糕點,伴著白易講白府的事情的聲音,白憶籬東摸西看著馬車?yán)锏难b飾。
坐到白憶籬腿都快僵了時,外邊傳來車夫低沉的聲音,“少爺!到白府了?!?p> “嗯!姐,姐?打起精神,我們到了。”白易輕輕推著靠在車壁上的人。
白憶籬煩悶的坐起跟著白易下車。
看著身邊低著頭的人,白易眼底閃過慌亂,偷偷地擦掉頭上冒出的冷汗。
“咳!姐,你走慢點等等我?!卑滓鬃飞献哌M(jìn)白府的人。
姐姐不懂這里的規(guī)矩,得幫著她。
大堂里早已等待許久的一群人看著走向他們的小娃娃。
坐在主位上的白發(fā)老爺爺住著拐杖起身看著不遠(yuǎn)處的白憶籬和白易。
“謹(jǐn)少!”一道道大小不一的聲音一起響起,吵的白憶籬腦門疼。
“嗯!”冰冷的眼神掃過那群嘰嘰喳喳的人,被白易警示的人們頓時安靜下來。
“老爺子,這是裕叔的女兒,白憶籬。姐,這是你的曾祖父?!比缓筝p輕湊在她耳邊說道:“你叫他大爺爺就可以了。”
點點頭,白憶籬忍著發(fā)抖的身子,乖乖叫道,“大爺爺好!”
“乖!我的曾孫女,長得可水靈?。 卑讋僭礃泛呛堑恼f道。
“祺兒,快給我的寶貝曾孫女介紹介紹家里人,那些東西都送到清居苑里?!卑讋僭床幌駥Υ讘浕h和白易那般和氣,命令白辛勤。
“是!父親?!卑仔燎诠Ь吹狞c頭。
和藹的看著白憶籬,輕輕拉過她的小手,道:“籬兒乖,我是你的爺爺。”
“爺爺好!”白憶籬看著這個自己從來沒有見過的爺爺,好奇的上下看著。
“誒!乖孫,這位是奶奶?!卑仔燎谏磉呉荒槾认榈睦蠇D人笑瞇瞇地看著白憶籬。
“奶奶好!”看著滿臉皺紋但不失風(fēng)韻的人,白憶籬對她印象還不錯。
“乖孫!來,這是你二叔,你父親的二弟。”白辛勤指著一個十分壯實的男子說道。
“二叔好!”白憶籬怯生生的看著面相有些兇的白力。
“籬兒好!來,這是你二嬸,沐心大姐白芷,二姐白安怡,三哥白于維?!卑琢χ钢约荷磉叺膬号f道。
“大嬸,大姐二姐,三哥好!”
“籬兒好!”
緊接著,白辛勤重復(fù)著之前的動作。
知道了三叔白興,一個長得很書生氣的男人。三嬸沐可兒沒有看到,聽說她身體不好,常年臥病在床。還有他們的兒女,四姐白千鶴,五姐白汐,六哥白旭陽,七哥白烈風(fēng)。
還有在夫家沒來得及趕到的三姑白樂和姑丈釋鳳天,還有八姐釋楠楠,九哥釋石秋。
一番嘮嗑后,一大家子吃了場飯。
吃完飯的白憶籬來的老爺子給她安排的清居苑里,還有幾個丫鬟服侍她。因為太累了,所以白憶籬也就昏昏沉沉的讓她們擺弄自己,一點也不知道前廳里發(fā)生的一場關(guān)于白憶籬身份的討論
爬到床上,蓋好被子。然后,一夜好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