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州,漢莫亭,文言閣。
洛云天彈得琴聲還沒有彌散,門外走來了一個九歲的少年。少年雖是九歲,但是氣質(zhì)非凡,眉宇間有一股屬于成人氣質(zhì)。
他原本叫羽玄黃,七歲時自己改名。單字:羽!
對此,羽族沒有任何意見,他如今九歲,學識已經(jīng)超過了普通成年人,天賦異稟。
并且,他勤奮刻苦,從沒有讓家族任何人失望過。據(jù)說這幾年他曾多次為家族的發(fā)展提供了建設性意見!
而比他小一歲的逸凡,還在學堂糾結(jié)著今天要不要和言弋他們出去玩...
他走進文言閣,手里拿著的便是會挽風云榜!
“姑父,姑姑…”說著他便把會挽風云榜遞給了洛云天。
“哦?會挽風云榜出來了么...”洛云天這半年注意力全在妻子身上,根本不會理會外界發(fā)生的事情。
“看看,有驚喜!”羽簡潔地說道。
洛云天打開會挽風云榜,看著排名,驚了!會挽風云榜的,洛族第三?
此時,洛云天心中沒有一絲自喜,眼神充滿震驚!
“父親他……開始了么?!?p> 驟然,洛云天意識到了什么事情,他有意無意的避開妻子,嘴角顫動:
“凡兒…”
羽送完會挽風云榜,就告辭了,當他走出文言閣,心里不由疑惑,嘀咕道:
“姑父何以如此?”
……
青州,青山,洛水學院。
言弋今天又偷偷跑出洛水學院,和他一起的還有洛扭蛋和洛經(jīng)年。
他們?nèi)齻€現(xiàn)在在洛水學院可是有名的混世魔王,如果是要強行加一個人的話,逸凡也逃不了這個名號。
對此,洛逸凡也不辯解,也辯解不了,他們沒少干錯事,壞事,糗事。
在洛水學院的某天,四人在學堂讀一篇叫《山海經(jīng)》的古籍,此書中記載著大量的具有神秘感的奇異怪獸,和光怪陸離的神話故事。
從此以后,他們發(fā)揮了他們對未知事物的理解和想象,經(jīng)常偷偷跑出學堂,走到青山密林尋找那些傳說中的生物。
不時,他們還扮演著書中的荒古猛獸,相互演繹了起來,他們倆倆個一伙,相互打斗。
有時小伙伴的誤傷,和自己的失手,都會造成皮肉之苦,即便這樣,他們還是斗得不亦樂乎。
每當?shù)诙欤壬粗麄儽乔嗄樐[,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時候,不禁搖搖頭,痛心疾首道:
“你們是我?guī)н^最皮的一屆!”
從此,混世魔王的名號由此而來。
嚴子嫣也拿這四個小屁孩沒辦法,記得有一次,洛族洛水學院高年級,有個男子對她非常有好感,私下里偷偷的遞情書給她。
不幸的是,當場就被逸凡他們逮著了,那四個小屁孩瞬間就不樂意了。
他們上前把情書搶了過來,大聲的在學院讀了出來,這件事鬧得很大,整個洛水學院皆知。
嚴子嫣聽到情書內(nèi)容,滿臉羞紅,好幾天都不理洛逸凡。
逸凡沒有辦法,哄了好幾天,都沒有讓子嫣姐姐解氣。
最后,在逸凡死纏爛打下,不懈努力下,子嫣還是沒有理逸凡……
終于,洛逸凡意識到了問題所在,于是,他變乖了...
天天在學院學習,好好練武,幾天后,子嫣姐姐竟然跟他說話了!
至于,那個遞情書的男子,更是顏面掃地,本就鼓起巨大勇氣,寫了封情書,竟然被四個孩子戲弄。
最憋屈的是,其中有個孩子是洛族族長的寶貝孫子,想想還是算了…
當洛老知道此事的時候,終于第一次教育了洛逸凡,他狠狠地摸摸逸凡的頭說道:
“凡兒,要不咱們?nèi)ソo人家道個歉?”一臉慈愛。
當時,逸凡一百個不樂意,竟然對子嫣姐姐有賊心?
不過,最后還是答應了,因為子嫣姐姐也是這番要求他的…
那幾天,逸凡是真的變乖了,一掃以前的頑皮,仿佛心性大變,一本正經(jīng)的在看《韓非子》。
讓子嫣和洛老真的以為他改過自新,重新做人的時候,轉(zhuǎn)折發(fā)生了……
那天,言弋,經(jīng)年,和扭蛋,偷偷的摸進逸凡的臥室,逸凡沒有察覺,一個人坐在窗口發(fā)呆。
“逸凡,玩去?”言弋打斷了逸凡的神游,嘗試性的問道。
“不了!”
“我要看書,讀書使我快樂!”
逸凡緩過神來,看著眼前的三個禍害,連忙將他們往外趕。
“別裝了,書都拿反了!”
“走不走?”
扭蛋一語道破天機,十分鄙視的說道。
逸凡小臉一紅,心中發(fā)虛,強行辯解道:
“不管!不管!”
“不能和你們一起浪了…”
“在浪下去,子嫣姐姐真的成了別人家的了!”
“咱們是一個學堂的,要整整齊齊的!”
洛經(jīng)年一肚子誹議,心中嘀咕:
“還跟我裝!”
隨后,洛經(jīng)年轉(zhuǎn)身拉著言弋、扭蛋往外就走,頭也不回。
不久,逸凡還是偷偷摸摸地跟了過來…
經(jīng)年:“你不是說不來嗎?”
逸凡:“(⊙o⊙)…”
…………
青州,呂縣關(guān)卡。
季度加大了進攻步伐,蒙陰貌似發(fā)生了大事。于是,他不得不親自披甲上陣。
部隊在傾巢出動下,所向披靡,很快,呂縣的城門就被攻克了,為了省事,季度下令拒絕投降。
“殺無赦!”
“是!”
軍隊火速解決戰(zhàn)斗,鮮血染紅了整片戰(zhàn)場。城墻上,不時還迸發(fā)出猩紅的血漿,雙方已經(jīng)殺紅了眼,不知疲倦,近身肉搏。
這是胸膛對胸膛,血水撞血水的過程。季度,一手執(zhí)劍,一手握盾,氣勢如虹,輕輕松松的干掉了擋在前方的敵人!
“豈有此理,殺了我們這么多兄弟!”問鼎千夫長雙眼殺紅,怒氣滔天,“給我上,殺了他!”
“是!”
士兵們紅著眼,向季度沖了過來,瞬間,季度吸引了大批仇恨!
突然沖過來了一群敵軍,季度沒有慌張,“來人!”
幾乎同時,季度的身后同樣聚集了大批太平府的士兵!
“殺!”
雙方一個照面,二話不說,沖殺了起來。一輪沖殺下來,剎那間,倒了一片!在這狹小的地方,倒下的人,便是死了。
戰(zhàn)死的冤魂大部分不是倒在對手的刀下,而是在這一輪輪沖撞過程中,摔倒,活活被亂軍踩死!
經(jīng)過多次沖撞,季度身上附帶著兩處刀傷,鮮血淋漓。
但是并無大礙,因為沒有傷到要害之處,他撕下衣袖,象征性的把傷口綁緊,以防止血液流失過多。
...
最終,太平軍由于人數(shù)上的優(yōu)勢,太平軍耗時半個時辰,滅掉了呂縣所有守軍。
戰(zhàn)后據(jù)有關(guān)人士統(tǒng)計,問鼎盟五千將士全部倒在血泊中,無一生還。
戰(zhàn)爭結(jié)束,呂縣躺滿了尸體,場面震撼人心!
呂縣城墻邊。
“將軍有令,所有人休息半個時辰!”
一位傳令兵不停嘶吼道,他不知疲倦,一遍又一遍的傳達軍令!
遠處,兩位太平軍沒有休息,而是辛苦地、不停地搬運剛剛戰(zhàn)死的弟兄。他們不知疲倦,在這短短的時間里,眼前戰(zhàn)場被清理大半。
兩名士兵搬運了很久,擦擦汗,算算時間,便走到城門口,找一個陰涼處,準備休息。
此時,城門尸橫遍野,他們稍微挪開了敵軍的尸體,騰出了一個位置,拿起口袋里的糧食吃了起來。
“這一仗,問鼎可服氣!”
“哼!”
“不服氣也要打服!青州的門戶可不是那么好逗留!”一名叫鹵蛋的太平軍自傲的說道!
半年前,他的同袍弟弟倒在了青州戰(zhàn)場。
那時,太平府戰(zhàn)敗了,戰(zhàn)死的尸體無人問津,最終尸體糜爛在荒野,讓人心寒。
今天,他既然活下來了,就會讓戰(zhàn)死的人入土為安...鹵蛋一邊吃著饅頭,一邊喝著壺中的酒。
都說喝酒可以麻痹神經(jīng),他貪杯了幾口,身上的刀傷似乎就不那么疼了。
“季將軍說過,今年大小戰(zhàn)役都會在入冬前結(jié)束!
“過年之前,我們就可以回家了!”
“是??!”
“打了多少年了,族里的鄉(xiāng)親們可還好?”
“也不知過得怎么樣了...”
“有點想家了…”
……
半個時辰后,綿竹。
高譽良拿著族老傳過來的密信,暗自發(fā)呆,思來想去,還是想不明白。
密信是族老意有所指?還是族老要敘述什么事情?
高譽良無奈之下,傳來了一個熟悉古文的手下,翻譯其中的內(nèi)容。
高譽良現(xiàn)在對這封信,是越來越好奇了。
此時,封略匆忙地跑進大殿,神情驚恐,他傳達了一個非常殘酷的事實。
“將軍,大事不好!”
“誤判!”
“呂縣全軍覆沒!”
“什么?!”
“呂縣守軍全軍覆沒?”
高譽良情緒跌落千丈,心中無比沉重。
隨即,高譽良深吸一口氣,急切說道:“那高密的兄弟,如何?”。
“高密,暫時平靜,未發(fā)現(xiàn)敵軍!”
高譽良喘了一口氣,心中好受了一些,局勢還沒有太糟,緩緩地說道:“好...”
于是,他的面色再一次歸入平靜。此時,一場精心策劃的大戰(zhàn)正在上演,殿中所有人都在等待決戰(zhàn)的到來。
封略傳來消息不久,又有一個信使急忙走進大殿,所有人再度陷入緊張狀態(tài)。
據(jù)信使報告:衛(wèi)道明將軍已經(jīng)分別在高密和呂縣官道設伏!決戰(zhàn)即將爆發(fā)!
“快要打起來了么...”高譽良閉上了眼睛,耐著性子等待著最終的結(jié)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