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陪我,好嗎
等到范葉舟好不容易發(fā)泄完情緒,停了手,旁邊出來兩個雜役熟視無睹地把癱軟在地上面目全非的人給抬了下去。
如果仔細看范葉舟的貴妃椅周圍的其他人,就能夠看清她們臉上難以抑制的恐懼。只有在范葉舟的目光移過來的時候,才會有人低著頭露出溫順的笑。
他們從來都只是他發(fā)泄的工具。只有一個人不一樣。
“白公子一切都好?;逝呀?jīng)不經(jīng)常去找他麻煩了。就是蒼血帝國帝君的身體似乎快要撐不住了。白公子有點著急?!币果Z不等范葉舟問就知道他想要知道什么。
“著急?”范葉舟冷哼一聲:“這么久沒見我不著急著見我,著急什么?”
這個問題是不能回答的,夜鸝聰明地閉了嘴。
果然過了一會兒之后,范葉舟又問:“那老東西還能撐多久?”
“半年。”夜鸝低下頭。
范葉舟從鼻子里哼出一口氣,揮手遣散了所有人。
這一次時染真的只是碰巧跟子車亦碰上了。
距離早朝已經(jīng)過了很久,時染不知道子車亦在這個時候站在皇宮門外做什么。
而時染也只是碰巧想看看皇宮門前那棵樹上的果子是不是熟了可以摘了。
站在臺階上的時染看著站在宮門外的子車亦,兩人相對無言。然后時染毫不猶豫地轉(zhuǎn)身。
下一秒,子車亦的白色身影就出現(xiàn)在了時染面前。
“陛下,這么急著走嗎?”子車亦手上將浮沉隨手遞給旁邊的人,目光在時染的臉上一點點游走。
“現(xiàn)在已經(jīng)下朝了,如果不是非常要緊的事,國師大人可以留到明天早上再說。”時染移開視線。
子車亦一直以來都有一個習慣,他會及其認真地看時染的臉,像是在用目光撫摸她的臉一樣,讓人不太舒服。
“是在朝廷上不能說的事。”子車亦微微一笑:“陛下還記得八年前我?guī)愠鋈ネ娴氖聠??陛下今天可否賞臉跟我一起出去走走?”
時染舔了舔嘴唇,嘆了口氣:“國師大人,你明知道朕不能隨便出宮?!?p> “陛下放心,我不會讓人傷害你?!弊榆囈嗾f道。
時染嘴角一抽,又是這句話。
“國師的心朕領(lǐng)了,但朕今天要陪蓮君。”時染思索著,還是上官影疏適合做這個借口。
果真見子車亦的眉頭一蹙。子車亦將時染的模樣又在心里刻畫了一邊,微微垂下眸子,掩去其中纏綿的眷戀。
時染只覺得子車亦周身那股清冷的氣息突然消散了。
“那臣陪陛下在御花園走走,可好?”子車亦啞著嗓子說。
時染一愣,子車亦的氣息一軟下來,反而不像平時的他。這不是子車亦第一次在她面前失態(tài)了。時染下意思地想要拒絕,赫然對上子車亦空靈的眼眸,突然就說不出口了。
那雙漂亮的眼眸中滿是孤寂。
知道的人都說子車亦活了多久多久了,其實沒有人知道他到底存在了多久。
時染也突然反應(yīng)過來,活的時間長了。這人也是會孤獨的。
子車亦的模樣讓時染想起前世獨自站在辦公樓漫無目的的自己。心中有些觸動,居然點了點頭。
“好?!?p> “謝陛下。”子車亦淡然一笑。還是一樣的容易心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