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上來的紅衣樓主
男人從中午一直坐到傍晚,一會兒把玩脖子里勾出來的銀鏈子,一會兒捧著本書左右翻看。
那本書說是書也不叫書,是老鴇為了裝扮隨意塞在里邊的,不知怎么地就被印來江給抽出來了。
是一本帶圖片的小冊子。
老鴇過來放酒的時候不小心看了一眼,整個人七魂驚掉了三魂。她記得自個兒放在這里的明明是一本關(guān)于酒的小冊子,封皮也確實是那本沒錯,畢竟酒家雖然跟花街一個性質(zhì),但表面上看著畢竟還是一家單純的酒家,老鴇怎么也不會把污穢的東西直接擺到店面上來。
然而不知怎么地被印來江翻開來的這本冊子里面全是帶顏色的冊子。
老鴇嚇得后背起了一層冷汗,驚懼地往周遭看了看,總覺得年初那女子還會冷不丁從哪個地方冒出來。
老鴇畢竟在帝京活了這么久,早活成了個人精。能在花街存留這么久,當然也有不少熟客和關(guān)系。老鴇心里知道,雖然百姓間還沒有傳開來,但這會兒他們的女帝早就掛帥上了北邊。這會兒坐鎮(zhèn)的是朱雀大人。
老鴇佩服女帝也敬仰女帝,好歹國家存亡危急時候女帝不是等百姓趕著上前給她當炮灰,還自個兒跑到前線去了。于此同時老鴇對女帝也是敬畏的。
老鴇看這五護法對女帝也是忠心耿耿的,因此五護法往這里一坐老鴇都沒敢想他是來尋歡作樂的,只當五護法是有事要過來這邊處理。
怎知她居然撞見印來江翻有顏色的冊子。
難不成是女帝離開太久,五護法終于按捺不住了?
按捺不住也得按捺阿!那綠顏色的帽子怎么地也不能往女帝頭頂上戴阿。
老鴇自個兒急地?zé)徨佄浵佀频?,一轉(zhuǎn)頭看到一群姑娘躲在樓梯口對五護法流口水,頓時氣地心里憋氣,趕過去吆喝兩聲把姑娘們給遣散了。
然后老鴇又心虛地回頭看五護法,心道五護法會不會因為她這行為對她這小酒家下什么黑手。
怎知這一回頭那黑衣男人跟前居然又多了一妖孽一樣惑人的男人。
男人的紅衣服亮晃晃的掛在身上,衣袍落在肩處要掉不掉的,露了大塊鎖骨,眉心畫了一株妖嬈的彼岸花,怎么看怎么像地府里溜出來的妖孽。
老鴇張著嘴,艱難地辨別妖孽的身份。
她今天正午吃飯的時候聽姑娘們說,花滿樓的樓主回來了,從花街頭逛到了花街尾,迷失了多少男男女女的心思,讓她酒家里的姑娘一直念叨到了這會兒。
那花滿樓的樓主最喜歡的就是紅衣服,像個俯瞰人間的真妖孽。
花滿樓樓主閃現(xiàn)她家這本來不起眼的小酒家,站在她招惹不起的客人跟前,撐著桌子越過去取了他手上的冊子。
上官影疏:“紅毛小鬼找我們五護法找了幾個時辰,你說他要是知道我們五護法躲在花街里頭看帶顏色的小冊子。紅毛小鬼會不會氣得強行把那女人給喊回來?”
印來江懶洋洋地抬頭,指尖從臉頰上刮過去,刮掉眼角困出來的生理鹽水。
他抬眸掠過上官影疏的衣襟,目光落在上官影疏肆意勾著的嘴角。
上官影疏原先一直都是這副模樣,小妖怪一樣。也就這幾個月安分了許多。突然看他辦回原來的裝束,印來江居然莫名有些親切感。
總覺得時染下一秒就會從不知道哪個腳落冒出來給上官影疏把領(lǐng)子拽上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