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當真不懂
灶臺前
“會洗嗎?”封千里在邊上囑咐了幾句。
邊赤點頭:“還行?!?p> 然后封千里冷不丁問:“你希望那丫頭做你的另一個女主人嗎?”
邊赤:“......”
他抖了抖菜,一時沒明白封千里什么意思,轉(zhuǎn)身放好泡過水的菜,哐一聲長劍橫在了封千里面前。
邊赤冷著聲:“你背叛她?”
佩劍反著光,光影淌過他略顯蒼白的臉龐,深不見底的眼眸里凈是冷冽的風刃,只待封千里一點頭就能取了他的性命。
封千里一動不動,對抵在脖子前的利劍一點反應也沒有。
風不知從何處來,勾著他的睫毛。
如果能忽略他飽含譏誚的眼,那倒是惹人心動的。
女人聲音的音調(diào)略高,在廚房能聽到時染和宋舒央淺淺的交談聲。笑聲銀鈴似的,來自宋舒央。
外面其樂融融,里面劍拔弩張。
封千里似乎被這種反差逗笑,那笑容卻不帶一點兒溫度,皓齒森森。
他不保留鄙夷,半開玩笑半嘲弄:
“我們二護法好敏銳的感知,能看出我對日夜惦記陛下的小丫頭感興趣?!?p> “......什么?”
邊赤蹙眉,將封千里那句話嚼了一遍,居然嘗到丁點兒血腥味。他回過味來,收回佩劍,指尖觸碰到掌心的時候才忽覺涼意。
邊赤搖搖頭,回味過來封千里在暗示宋舒央對時染有那方面心思一事。
他頓覺荒唐,不耐煩地回到水槽邊洗菜,對這位夜君又好氣又好笑:“皇子殿下,如今非太平日,微臣與陛下殫精竭慮,還勞煩殿下以后吃飛醋莫要擺這么大陣仗?!?p> 封千里冷哼一聲,挑剔的目光掠過邊赤隨手掛回去的佩劍。
他不是圣幽人,對于圣幽帝國的歸屬感并不強烈,即便是圣幽皇宮,與他而言都只有短暫的尚且不足以熟知哪里的圣幽菜品最地道的幾個月時間。因此出行這么長時間以來,封千里從來沒有主動想起圣幽帝京。
現(xiàn)在是第一次。
他不可避免地想起被時染丟在皇宮的黑臉將軍印來江和亂世妖精上官影疏,這兩個人一個悶一個騷,在他看來唯一的優(yōu)點可能是眼光好?,F(xiàn)在又多了一個,不遲鈍。
那么明顯的送秋波邊赤都看不出來,成天朝夕共處他的注意力都放在哪里?
吃的喝的?
就記得吐槽宋舒央廚藝差了。
邊赤不知自己在夜君眼中淪為了白癡一類,費力洗完一籮筐的菜拿到封千里邊上。
“殿下?!?p> 聽聞這稱呼,封千里墨色的眸橫了過來:“別這樣叫我?!?p> 剛剛心煩意亂,他才注意到邊赤故意膈應他也叫了好幾聲。
邊赤于是就改:“夜君。”
他立在邊上等封千里吩咐。
封千里把菜倒進油鍋,油煙乍起。
他把邊赤叫進來的目的又不是真的洗菜。
“你站在邊上。”封千里說。
邊赤以為封千里有意讓自己學廚,心里雖然萬般不情愿卻也還是清洗了手站到邊上。
確實不能只識匕首不識菜刀,萬一封千里這次沒有跟出來他和時染就只能吃百家飯了。
站在油鍋前的男人寬肩窄臀,褪了黑金長袍,貼身的布料勾勒出他形狀好看的三角肌。
怎么看怎么大方一個人,現(xiàn)在思慮的事卻略顯小家子氣。
“二護法,你可以尋機會觀察宋小姐看陛下的模樣,是不是跟情竇初開的姑娘一樣?!?p> 邊赤:“夜君也道宋小姐是姑娘?!?p> 邊赤見過赤安帝國的女子相處,就是這么黏糊的。
封千里:“喜歡你家陛下的姑娘難道還少嗎?”
當然不少,這能是一回事嗎?
邊赤眉心一抽:“......微臣不懂?!?p> 封千里就蹙眉了,邊赤情寡,他也無法解釋。
一盤盤菜鏟出,封千里干脆不想了:“算了,可以開飯了?!?p> 邊赤:“......”
呵,陛下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