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天啟對明末軍隊的了解,戰(zhàn)斗力最強的應該就是關寧鐵騎、秦軍和天雄軍了。不說他們能和滿洲八旗五五開吧,四六開總是有的。可惜以上幾只軍隊暫時還未出場,天啟也沒有能把組建都沒組建的軍隊變出來的金手指。
至于明朝那為數(shù)不多可堪一戰(zhàn)的軍隊大部分也在薩爾滸之戰(zhàn)的時候給敗光了。想起薩爾滸天啟就來氣,要是朕能早兩年穿越過來,怎么也不會用楊鎬這種坑貨,自己爺爺萬歷也是有問題,你說你國庫空虛就不能咬咬牙從內帑里調點出來,非要天天催著發(fā)兵,搞的楊鎬也發(fā)了病,弄出個四路合擊來,被努爾哈赤這老狗各個擊破。
現(xiàn)在大明朝碩果僅存的兩只戰(zhàn)斗力不錯的軍隊就只剩下姍姍來遲錯過薩爾滸的白桿兵和戚家軍了。還好這兩只軍隊離的比較遠,來的晚了些,要是早上個那么幾個月,天啟可就坐蠟了。
自己手里的廠衛(wèi),收拾收拾那幫太監(jiān)、大臣那真是如臂指使,可你指望著他們去關外收拾努爾哈赤的八旗,早點洗洗睡吧。自己的新軍還是個沒影的事情,要防止京營里的老兵油子鬧事還得靠這兩只軍隊,想想現(xiàn)在宣旨的太監(jiān)也快到了。
駕——駕——大明薊鎮(zhèn)外兵營,一個中年太監(jiān)正帶著幾個錦衣衛(wèi)騎馬飛奔而來,離門口還有五十步時,幾個當值的士兵立馬舉槍抽刀攔住營門,領頭的小旗對著飛奔而來的幾人厲喝道:“軍營重地何人膽敢亂闖,來者報上名來?!?p> 聿——聿,王體乾拉緊了韁繩,穩(wěn)穩(wěn)的停在營門口,對著幾個擋在營門口的士兵怒喝道:“給咱家閃開,咱家?guī)в惺ブ迹x給你們將軍,還不快滾?!?p> 守門的小旗很是為難,看著門口這趾高氣昂,上來就開噴一看就是宮內公公的打扮人,再加上后面幾個跟著的錦衣衛(wèi),身份應當是無疑的??勺约阂沁@么把他們放了進去,自己的腦袋估計也就得換個地方了。
自己家的指揮使大人可是再三強調過軍法的,無論什么人要進軍營都必須通報,哪怕皇帝老子來了都不能直接進去。
小旗硬著頭皮上前行了個禮,說道:“還望這位公公海涵,不是小人不讓公公進去,而是軍法在此,還請公公稍等,容小人進去通報一聲?!?p> 王體乾的眼睛簡直就要長到天上去了,看也不看小旗,繼續(xù)說道:“哦?要是咱家非要現(xiàn)在進去,你還敢攔我不成?!闭f著踢了下馬腹,繼續(xù)向營門走去。
本著縣官不如現(xiàn)管和自己腦袋的問題,小旗向前走了一步,抽出腰刀對著王體乾說道:“還請公公留步,若要再向前一步,小人的刀劍可是不長眼的。”
要不是陛下關照過我,咱家才懶得做這種吃力不討好事,你看看這丘八,這刀子都快碰到咱家脖子了。不行,不行,再試咱家就要交代在這了。
退后兩步,王體乾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對著小旗說道:“既然這樣,咱家倒也不好亂闖,你去通報一聲吧,咱家就在這里等著?!?p> “多謝公公,還請公公體諒小人的苦衷。”說著小旗便進去通報了。
營內中軍大帳,兩個中年大漢正站在一副軍事地圖前研究著。
其中一個稍顯年輕的軍將對著身前一個面相有幾分相似的人說道:“大哥,你說這楊鎬到底是咋想的,十一萬大軍來個四路出擊,結果被老奴各個擊破,要我說這打仗哪是這幫讀書人能參合的,只會紙上談兵,真到了戰(zhàn)陣上,還不得靠我們武人一刀一槍的拼殺?!?p> 秦邦屏嘆了口氣說道:“三弟,這話有點過了,當時戰(zhàn)陣上是個什么情形,你我都不清楚,而且這以文統(tǒng)武由來已久,由不得我們武人啊?!?p> “有什么由不得的,土木堡之后咱們武人就成了喪家之犬,大哥貴為指揮使也得對那縣令低三下四,大哥你不覺的憋屈嗎?我倒覺的現(xiàn)在該改改了,要是我來打這老奴,他老奴早被我趕下海喂魚了。”
秦邦屏怒喝道:“三弟慎言!今天這種話,你在我眼前說說就罷了,要是被有心人聽了去,你我兄弟人頭就要不保?!?p> 秦民屏訕訕道:“這不是只有你我二人嗎,出了這個營帳我可不會亂嚼舌根?!?p> 就在兩人想繼續(xù)討論下遼東的局勢時,小旗匆匆忙忙的跑了進來。
“報指揮使,外面來了個公公,說是陛下有旨意。”
秦邦屏和秦民屏實在想不通天啟皇帝這個時候有什么旨意過來,想不通干脆不想了,秦邦屏道:“來人,快準備香案,你快去請宣旨的公公進來。”
王體乾走在白桿兵的軍營里,看著整整齊齊的營帳,時不時走過巡視的士卒,還有遠處喊的震天響的操練聲,微微點了點頭??磥磉@秦氏兄弟也是有幾分本事的,咱家倒也不算白跑一趟。
走到中軍大帳,秦氏兄弟早就等在那邊,王體乾笑呵呵的走過去說道:“咱家王體乾,陛下有旨意,兩位接旨吧。”
秦邦屏和秦民屏兩兄弟連忙跪下聽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指揮使秦邦屏,守備秦民屏,宿衛(wèi)忠正,宣德明恩,更不辭辛勞,現(xiàn)封秦邦屏為薊鎮(zhèn)副將,秦民屏為參將,欽此。”
秦氏兄弟傻愣愣的跪在原地,怎么也想不通皇帝怎么莫名其妙的給自己升了官,雖說我們兩人從石柱跑到京城這片來是挺辛苦的,可走走路就能官升幾級,你信不信我們兩兄弟分分鐘能繞大明一圈。
直到王體乾喊了兩人幾聲才算回過神來,連忙磕了頭個頭說道:“臣接旨,陛下萬歲萬萬歲?!?p> 秦氏兄弟畢竟在官場混了這么多年了,剛開始被這突如其來的升官給砸暈乎了,可這世界上可沒有天上掉餡餅的事,皇帝不可能白白給自己兄弟升官,肯定是有事情要自己去辦,既然皇帝這么看得起我們兄弟,就是皇帝現(xiàn)在就叫我們去找努爾哈赤拼命也不會皺一下眉頭,可這事怎么也得問問明白不是。
當下兩人拱了拱手說道:“敢問王公公,不知陛下是否有事交給我們兄弟去辦,就算是刀山火海我們兄弟也會幫陛下闖過去,還請王公公明示?!?p> 王體乾笑道:“兩位將軍不急,陛下是有事交代下來,不過現(xiàn)在咱家需得再見一人才能說?!?p> 這死太監(jiān)還藏著掖著,不知道還要見誰,這死太監(jiān)就是婆婆媽媽的,趕緊帶他去見了就是。
“不知公公還要見誰,這薊鎮(zhèn)各位將軍,本將倒也還算熟識?!鼻孛衿琳f道。
“那再好不過,不知秦將軍可認識戚金,戚將軍,還請秦將軍帶咱家去戚將軍的駐地,陛下讓咱家?guī)拙湓捊o諸位將軍?!?p> 額——秦民屏的臉色一下子就垮了下來,也不接王體乾的話了。旁邊的秦邦屏連忙上前道:“還請公公見諒,家弟與戚將軍可能有些誤會,正好今天借著公公的面子,把這誤會化解了?!?p> 事情的起因很簡單,只因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就變成了,你瞅啥,瞅你咋地了。
哎吆,小樣你還挺狂的,來咱兩練練。最終兩軍有了些沖突,本著大家都自認為是大明的精兵強將,這誰先開口道歉不就是認慫了嗎,這不行,于是兩家的梁子就這么結下了。
這可不行,眼下陛下正是要用這兩軍的時候,要是兩家有梁子到時候還指不定發(fā)生些什么呢,咱家得趕緊把這誤會解開了。
王體乾笑道:“哈哈,好說,好說,以后大家都是在陛下身邊做事的,一點小誤會,咱家?guī)兔φf道說道。”
戚金現(xiàn)在是很惆悵的,自己奉詔前來遼東打韃子,可這剛跑到半路,大明這邊就被打的大敗,上邊把自己安排在薊鎮(zhèn)。薊鎮(zhèn)就薊鎮(zhèn)吧,好歹自己當年也在這地方待了也蠻久的。剛來的時候自己隨處轉轉想看看這薊鎮(zhèn)還有沒有當年的影子,可現(xiàn)在這些守軍都是些什么東西,自己伯父當年鎮(zhèn)守薊鎮(zhèn)的時候可不是這個樣子的,可惜人走茶涼轉眼間就沒落成這樣。
要說精兵也是有的,就離著自己不遠,前幾天兩家手下的士兵發(fā)生了點沖突,事后雖然嚴懲了手下的士兵,可對方怎么就不來和本將軍說道說道,雖然本將軍也是很佩服秦老夫人的,可好歹我是個參將,年紀還長了秦家兄弟一輪,無論從職位還是資歷上都該是對方來自己這里說道說道,難不成還要自己先去對方營里賠禮道歉,那本將軍可拉不下臉來。
說曹操曹操就到,正念叨著這兩貨呢,就帶著一個死太監(jiān)過來了,莫名其妙的宣了一通旨意,升了自己一個薊鎮(zhèn)總兵,秦氏兄弟正好打包給自己當了手下。
那個京城來的王公公還說陛下要自己和秦氏兄弟通力合作,算了,看在陛下和秦老夫人的面子上,而且秦邦屏還說了不少好話,只是秦民屏還是擺著張臭臉。老夫肚子里能走馬,不和這人一般見識了。
王公公看著面前的戚金和秦氏兄弟關系也算不那么緊張了,笑呵呵的臉色變的嚴肅起來,說道:“咱家來時陛下交代過,讓諸位將軍率軍三日內趕到京師,陛下需要你們?!?p> 三人連忙面朝京城方向行了個禮道:“末將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