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想出名?滾去上夜班!
文武百官到了皇極門前,按照官位大小依次排隊,整整齊齊的進(jìn)入了皇極殿,等文武百官差不多都在自己的位置站定,魏忠賢扯著嗓子喊道:“陛下駕到?!?p> 朱由校從屏風(fēng)后轉(zhuǎn)出,慢慢走向那象征大明最高權(quán)力的龍椅,朱由校坐定,輕撫了一下扶手上的龍頭,底下的大臣一陣叩拜:“臣,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p> 朱由校也不管這底下是幾人是真心希望自己萬歲的,冷著張臉,微微伸了伸手說道:“各位愛卿,平身。”
底下的劉一璟、韓曠等人看到朱由校的臉色就知道今天搞不好會出大事情,但其他還不知道朱由校干了些什么事的大臣還被蒙在鼓里,這種故作威嚴(yán)的皇帝表情,十個有八個就是這樣,沒什么好擔(dān)心的。
按照一般的慣例,魏忠賢這個時候要喊一句:“有事起奏,無事退朝了。”
可朱由校就是那么出人意料,等大臣們都行完禮站好后,朱由校開口了:“諸位愛卿,今日朕不管你們有沒有本,都先不要奏了,朕有幾件事要和你們宣布一下。”
下面的大臣既不聾,也不蠢,聽聽這小皇帝說的什么話,有事宣布,看來這小皇帝剛登基不懂規(guī)矩,這國家大事還不得和我們這幫大臣商量一下,看看那邊幾位閣老的臉色就知道,這小皇帝是沒和內(nèi)閣打過招呼的,不過暫時靜觀其變,先聽聽這小皇帝宣布的是個啥事。
看到底下沒有聲音,朱由校暗暗點了下頭,畢竟自己剛想宣布幾件事情,這幫大臣就跳出來,那當(dāng)真今天要見血了。
“朕覺的這早朝之事應(yīng)當(dāng)改改了,朕觀各位愛卿每日寅時不到就要起床趕路,像楊愛卿等正當(dāng)壯年,倒是無妨,可像方愛卿等三朝老臣均是年近古稀,氣脈衰竭,多有不便,朕覺的以后這早朝就改為每七日上一次,時辰也稍微延后點,改為辰時?!?p> 朱由校也不先提京營的事,先給大臣們發(fā)了顆棗子,給個甜頭,定定心神,畢竟像早朝這種可有可無的事情,在朱由校看來實在沒有必要,要是有什么事,大臣完全可以把奏折遞到內(nèi)閣,再放到自己案前。
畢竟這大臣們也被這早朝搞的叫苦連天,只是礙于禮法沒辦法自己開口,現(xiàn)在通過自己來宣布,這臺階也給了,正常點的肯定也是順勢就下了。
比如像方從哲這種老臣,簡直感動的一套糊涂,這陛下剛才說什么,陛下是為了照顧我們這些老臣才準(zhǔn)備改這早朝的,自己本來就感到年紀(jì)大了,精力不濟(jì),準(zhǔn)備上書辭呈呢,現(xiàn)在這早朝一改,老夫還能再戰(zhàn)個幾年,問題也不大,當(dāng)即準(zhǔn)備帶頭附議。
大部分的大臣對于朱由校提出要改早朝的事,雖然臉上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可這心里早就樂開了花,大半夜的誰不想在被窩里摟著如花似玉的小妾做些羞羞的事,非要跑到午門前喝西北風(fēng),那種白癡肯定西北風(fēng)吹多了,腦袋都不正常了。
可這世上總不缺少那種腦子拎不清,不太正常的人,一道不那么和諧的聲音在大殿里響起。
御史張修德出列道:“陛下,這早朝之事早在太祖洪武朝時就定下了,祖宗之法不可變,還請陛下三思?!?p> 在張修德心里想著也別管這皇帝說的事是好是壞,反對就完事了,最好激的這小皇帝惱羞成怒,騙個庭仗,到時候我張某人也能搏個清名,到時候仕途就是平步青云。
張修德想的很美好,現(xiàn)實很殘酷,不僅站在他身邊的官員和他稍微拉開了些距離,就連朱由校也是一臉戲虐的看著他。
朱由校給了魏忠賢一個眼色,畢竟自己不認(rèn)識這個跳出來的渣渣是何人,魏忠賢當(dāng)即會意,俯身在朱由校耳邊把張修德的官位、名字一一報出。
朱由校也不生氣,畢竟這種事也在自己意料之中,要不是自己也要半夜三點爬起來和你們這些家伙說些沒有營養(yǎng)的廢話,信不信朕天天讓你們凌晨十二點就上班。
“張修德,朕問你,朕剛才說什么來著?!敝煊尚Fばθ獠恍Φ膯柕馈?p> 按理說自己這么一反對,依著朱由校這種少年皇帝那淺的可以的城府,不是應(yīng)該大怒嗎,現(xiàn)在問這話是什么意思,但沒辦法,皇帝開口問了,總不能不答吧,躬身回道:“陛下說要改早朝的日子和時辰?!?p> “不對,朕問的是上一句?!敝煊尚D樕系募傩Χ紱]了。
這個時候張修德是有點慌了,還好朱由校說的話不多,只要不是老年癡呆基本都能記住。
“陛下說有幾件事要宣布?!睆埿薜蚂幕氐?。
朱由校此時臉上別說笑了,冷的都快結(jié)冰了,對著張修德冷聲道:“張修德既然你還記得朕說過的話,朕什么時候說過要和你商量了,朕身為天子,一言九鼎,出口成憲,你是要抗旨不成?!?p> 頓了一會,朱由校接著說道:“況且這早朝之事可有寫入這《大明律》還是哪里,你是欺朕讀書少不成?!?p> 其是朱由校說的,底下的大臣們是很不認(rèn)同的,雖然你是皇帝,但要是你隨便在朝堂上宣布幾項政策,那還真對不起,確實會有人出來反對,只是現(xiàn)在朱由校說的早朝之事無傷大雅,大家都默認(rèn)了,這張修德非要跳出來作死反對,是以沒人出聲來聲援一下,只是冷眼旁觀。
這張修德是被朱由校嚇的冷汗不止,按照朱由校這么說,自己起碼這抗旨和欺君之罪是跑不掉了,那可是要殺頭的罪名,可自己就按照平常一樣跳出來,為了反對而反對,自己這些同僚怎么也不出來聲援一下。
看到朱由校冰冷的目光,再看看自己平日里那些交好的同僚也不站出來,張修德終于扛不住壓力,毫不猶豫地跪下道:“微臣失言,還望陛下恕罪?!?p> 這些御史就是欠收拾,朱由校也不準(zhǔn)備打張修德屁股,讓這廝出名,而是用早就準(zhǔn)備好的方法來治治這個賤骨頭,你不是反對嗎,那朕就讓你丫的天天上夜班得了。
朱由校冷冷道:“張修德,朕寬宏大量,也不處罰你,從今天開始,晚上你就每日在都察院當(dāng)值吧?!?p> 很好,好一個寬宏大量,要是這還不是懲罰的話,那什么叫懲罰,底下的大臣心里想道,不禁對著張修德投去一個同情的目光。
作為大明第一個上夜班的官員,張修德雖然心里像吃了蒼蠅一樣難受,但還得苦著張臉向朱由校道謝。
“微臣多謝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