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延杖來了
聽完朱由校說這經(jīng)筵講官已經(jīng)有人選了,韓曠首先不淡定了,什么意思?難道是方從哲這老賊的人,還是其它楚黨、齊黨的人,不過最有可能的還是那個剛進(jìn)司禮監(jiān),掌控東廠的閹賊,可憐的魏忠賢,一句話沒說就成了韓曠的眼中釘。
不行,這經(jīng)筵講官的人選實在是太重要了,相當(dāng)于哪個人、或者哪個黨派拿到這個位置,那好處無疑是巨大的,韓曠也不管朱由校再議不再議的,搶聲道:“陛下,不知這講官陛下屬意何人,還請陛下告知一二,臣怕陛下年幼,被宵小之徒蒙蔽。”韓曠說完還狠狠瞪了一眼魏忠賢。
魏忠賢只當(dāng)沒看到韓曠投來的充滿敵意的目光,這陛下自從登基后,自己的主意可多著呢,咱老魏可不敢推薦什么阿貓阿狗的給陛下,說起來這陛下到底屬意誰,咱老魏也不清楚了。
朱由??粗钡捻n曠,心中冷笑,不過還是得先穩(wěn)住這幫人,不然一直問個不停,有的自己頭疼,清了清嗓子說道:“韓愛卿放心,朕屬意的人選,愛卿肯定也是贊同的,等朕和李愛卿商量完了再議?!?p> 韓曠見朱由校都這么說了,自己也不好意思再問,不過能讓自己贊同的肯定不是別的黨派的人,在心里默默盤算起了朱由校到底屬意東林黨中的哪位。
看到韓曠也不再纏著自己,朱由校定了心神,繼續(xù)說道:“李愛卿,現(xiàn)在國庫還結(jié)余五百多萬兩,這銀子也有了,愛卿現(xiàn)在可不能再反對朕招募新軍了吧。”
這小皇帝簡直和他爺爺萬歷皇帝一個模樣,貪錢,剛剛還說什么不會動遼餉的,轉(zhuǎn)眼間已經(jīng)把遼餉的一半給算進(jìn)自己招募新軍的軍費(fèi)中了,這也太無恥了吧。
要是可以的話,大臣們簡直想給朱由校豎個大拇指,再雙擊666,剛剛還在討論是不是要發(fā)內(nèi)帑補(bǔ)貼國庫呢,轉(zhuǎn)眼間小皇帝就從國庫中掏出五百多萬兩去搞什么新軍,關(guān)鍵是那其中還有我們的一份啊。
李汝華有點(diǎn)跟不上朱由校天馬行空的思路,怎么和朱由校聊了幾句,這就突然多出來五百多萬兩,不過畢竟能混到戶部尚書這個位置也不是什么蠢人,略一思索就明白朱由??赡馨堰|餉算了進(jìn)去,自己倒是無所謂,可朱由校這么做可是斷了朝中大佬和自己手下的命根子,俗話說: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到時候這爛攤子怎么處理,群情激憤之下,自己會不會被朱由校推出來平眾怒?心好累,明天就上表乞骸骨吧,太可怕了。
看到李汝華在那猶猶豫豫遲遲不開口,朱由校也是急了,要是朱由校知道李汝華心里所想,肯定會給李汝華一個定心丸,放心朕從不賣隊友,但朱由??蓻]有那超能力。
思考了良久,李汝華呼出一口濁氣,仿佛一下子蒼老了好幾歲,用有點(diǎn)嘶啞的嗓音開口道:“既然現(xiàn)在國庫有銀子了,那陛下想招募新軍當(dāng)然沒問題,只是這裁撤京營也是一大筆開支,不知陛下每個人要給多少兩遣散費(fèi),還請陛下示下,臣好回去準(zhǔn)備一下?!?p> 哦,差點(diǎn)把這茬子忘了,朱由校拍了一下腦袋,仿佛才記起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笑著說道:“李愛卿,你看朕這記性,朕忘了告訴你,昨日京營作亂,不過好在英國公從容指揮,將士們忠心可戰(zhàn),已經(jīng)平了京營的亂子,所以這遣散費(fèi)李愛卿也可以省了?!?p> 說完又對著一直沒出聲的工部尚書王佐說道:“王愛卿,朕已經(jīng)把這幫京營亂軍全都編入了改新營,以后這北直錄所有修路浦橋的事就由這幫人接手了,不必再發(fā)徭役了。”
朱由校是說完了,可底下的朝堂可是陷入的無盡的沉默,大臣們都被這朱由校的話驚的久久沒有回過神來,這小皇帝剛才說什么,京營作亂?已經(jīng)平定?這是怎么回事。
要知道這幫大臣可是都住在城內(nèi)的,這京營要是一亂,這幫大臣也是跟著一起倒霉的,這小皇帝干的是人事嗎,你自己不怕死,可也不要連累我們啊。
底下的大臣暗暗驚出一身冷汗,仿佛自己在鬼門關(guān)走了一遭,關(guān)鍵自己還他娘的不知道,按照一般的想法,這驚過之后就得感謝自己的救命恩人張維賢,可朱由校是永遠(yuǎn)也理解不了東林黨這幫人的腦洞。
周朝瑞氣勢洶洶的出列道:“陛下,微臣彈劾英國公張維賢治軍無方,御下不嚴(yán),導(dǎo)致陛下身陷險境,不足以再掌中軍都督府。”
張維賢那邊臉都?xì)夂诹?,這他娘的也太欺負(fù)人了,真當(dāng)我老張是泥捏的不成,剛想開口申辯幾句,抬頭看到朱由校投過來的稍安勿躁的眼色,只能按捺下來。
朱由校的臉色也不好看,真當(dāng)自己不知道你們這幫混蛋打的什么算盤,無非是朕招募新軍,這張維賢還是新軍的提督,現(xiàn)在治罪張維賢的話,好推另一個親近東林黨的人來掌控新軍,想通關(guān)節(jié)的朱由校也是來了脾氣,冷冷道:“周朝瑞,是朕讓英國公去京營宣旨的,現(xiàn)在出了亂子,是不是連朕都要嚴(yán)懲啊。”
周朝瑞還是那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繼續(xù)道:“微臣不敢,不過英國公確實御下不嚴(yán),才會導(dǎo)致京營作亂,還請陛下明鑒?!?p> 這個時候底下的東林黨們也是反應(yīng)過來,看這情況皇帝招募新軍已經(jīng)是板上釘釘,可是這新軍該由誰來帶也是個學(xué)問啊,一個一個都附和道:“還請陛下明鑒。”
朱由校也是怒了,狠狠地拍了一下龍椅,猛的站起來,喊道:“駱?biāo)脊Ш卧凇!?p> 站在武臣那一列的駱?biāo)脊牭街煊尚=凶约海s緊出列道:“臣在。”
朱由校冷聲道:“周朝瑞幾次三番的頂撞于朕,拖出去,延仗三十?!?p> 來了,來了,總算騙到延仗了,今天只要不打死自己,自己以后就會名揚(yáng)天下,周朝瑞雖然心里樂開了花,但臉上還是一臉憤怒狀,“你這昏君,不聽忠貞諫言……”周朝瑞還想再罵幾句,兩個錦衣衛(wèi)大漢將軍就過來把周朝瑞給駕了出去。
“陛下息怒,周大人一片赤誠,怎能延杖。”
“陛下息怒?!?p> 東林黨的一片大臣,適時的跪地疾呼道。
朱由校也不理跪在地上的東林黨,招呼駱?biāo)脊锨埃骸榜標(biāo)脊В氵^來。”
駱?biāo)脊⌒囊硪淼厣锨?,畢竟朱由校正在氣頭上,神情越發(fā)的恭敬,小聲道:“不知陛下有何吩咐?!?p> “你記著,人不能打死,但是,你這樣……再這樣……”朱由校小聲吩咐道。
聽完朱由校的吩咐,駱?biāo)脊樕欢ǖ某隽舜蟮?,直接往午門跑去。
傲嬌的清風(fē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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