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天門外,五軍都督府和六部各個衙門門前都是人流不斷,不斷有官員進進出出,維持的大明這個虛弱的帝國運轉(zhuǎn)。
和五軍都督府和六部門前不同,西側(cè)的錦衣衛(wèi)北鎮(zhèn)撫司門前可就連個鬼影都沒有了,還好這北鎮(zhèn)撫司是設置在西側(cè),平日里也沒有什么官員經(jīng)過,實在有事要從西面過也是從旁邊的小巷子里穿過,誰都不想沾到晦氣。
平日里雖然這北鎮(zhèn)撫司就設在這六部邊上,可一直相安無事,文官們也就忍了。
但最近這詔獄里可是抓了不少人,聽說詔獄都快關不下,陛下都準備擴建詔獄了,真是彼其娘之,雖然滿肚子的怨氣,但文官們也只得老老實實的做好手頭的事,不然誰都不敢保證那擴建出來的牢房是不是為自己準備的。
也不知道這幫錦衣衛(wèi)是不是故意的,每天天不亮就有各種鬼哭狼嚎從詔獄里傳出來,聽的人直發(fā)毛,這種鬼聲音要到半夜才散去,弄的附近衙門都人心惶惶,好幾個給事中實在忍不住,上書給了朱由校,大致意思就是能不能把審訊換個時辰,不然六部的官員都快沒法正常當值了。
朱由??吹竭@種奏折只是呵呵一笑,一律留中不發(fā),反正自己又聽不到,管你們?nèi)ニ?,要是后面沒有錦衣衛(wèi)拿著刀盯著這幫文官,指不定還要搞出什么事情呢。
此時正是午后,北鎮(zhèn)撫司院墻上的野貓正懶洋洋地曬著太陽,突然院墻上的野貓睜開了眼睛,被跑過來的馬車嚇了一跳,跳下了院墻,鉆進了小巷。
一輛華貴的馬車在北鎮(zhèn)撫司門前停下,在車夫的攙扶下,石進財下了馬車。
石進財這段時間是痛并快樂著,京城的大商人幾乎都被朱由校扔進了詔獄,他們的各種店鋪在錦衣衛(wèi)的幫助下暫時歸自己管理,本來這是件大喜事,無數(shù)人燒香拜佛都求不來。
石進財剛開始也是那么想,可自己接手后卻發(fā)現(xiàn)完全不是這么回事,本來自己手下管著幾十號人,生意也算做的在京城排的上號,本以為憑著自己的手段,這點小事不在話下。
但現(xiàn)實往往和想象是不一樣的,突然接手那么大的攤子,光手下的掌柜、伙計就從幾十變成了幾千,還有各種進貨的渠道需要自己一一去了解,這幾天拼了老命才暫時控制住,沒讓這京城的物價出現(xiàn)問題,可這樣下去遲早會出問題不可。
這讓石進財明白,有多大飯量,就吃多少飯,要是強行咽下,非得噎死不可,但話又說回來了,當初石進財可是在朱由校面前胸脯拍的山響,現(xiàn)在要是撂挑子不干,不用想,詔獄里肯定有自己的位子,現(xiàn)在沒辦法,只能來求助自己的女婿崔應元,看能不能把自己的幾個老朋友放出來,幫幫自己。
石進財笑呵呵的上前,對著守門的錦衣力士說道:“這位軍爺,小老兒找崔百戶,不知道能不能幫小老兒通報一聲?!闭f著還往力士手中悄悄的塞了一錠銀子。
守門的力士,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銀子,緊繃的臉上露出了微笑,要說這石進財力士也是認識的,上次抓捕夏四兩這力士就在場,而且這力士也是知道石進財現(xiàn)在是城內(nèi)最大的商人,這兩日去城內(nèi)各個店鋪里買東西,掌柜一看到他的飛魚服,那別提有多熱情了,零頭一般都會抹去,還會捎帶其他的一些東西,讓力士感覺特有面子。
這石進財那么會做人,做這那么大的買賣也沒什么架子,聽說還是崔百戶的老丈人,力士當下笑著回道:“石老爺客氣了,稍等,我這就去通報一聲?!?p> 一盞茶的時間,力士出來,對著石進財?shù)溃骸笆蠣敚M去吧,崔百戶在詔獄,進去后有人帶路。”
力士說完,壓低聲音,用只有石進財能聽到的聲音說道:“崔百戶心情不太好,石老爺還請注意點?!闭f完就回到門前,繼續(xù)站起崗來。
在石進財想來自己也算是崔應元的老丈人,還能吃了自己不成,完全不在意力士的提醒。
錦衣衛(wèi)詔獄里肖老四被綁在架子上,身上的衣服已經(jīng)成了布條,勉強遮住一些少兒不宜的地方,此時肖老四的身上已經(jīng)完全找不到一塊完好的皮肉,被折磨的奄奄一息,只是崔應元像是完全沒發(fā)泄夠一樣,繼續(xù)在已經(jīng)昏迷過去的肖老四身上抽了幾鞭子,嘴里還罵罵咧咧。
旁邊的校尉看到崔應元是動了真火氣,怕崔應元一氣之下把這肖老四打死了,到時候不好交代,忙笑著出聲道:“崔百戶,您休息會,接下來交給小的來吧?!?p> 石進財大風大浪也是見過的,可眼前這肖老四的模樣實在太嚇人了,白白胖胖的肖老四才短短幾天時間就被折磨成這個鬼樣子,這讓石進財更加堅定了求崔應元幫忙的想法,只是現(xiàn)在自己平時和和氣氣,甚至還有點青澀的女婿那臉色可是可怕的不行。
“賢胥,賢胥?!笔M財在刑房外硬著頭皮,小聲喊道。
看到石進財來了,崔應元放下手里的鞭子對著手下的錦衣衛(wèi)關照道:“用水潑醒,繼續(xù)審,但別打死了?!?p> 崔應元出了刑房,把石進財帶到平時休息的地方,臉色稍緩問道:“石老丈來找在下是不是有什么麻煩,是不是要在下幫忙?!?p> “麻煩倒是談不上,不過小老兒有個請求,還請賢胥行個方便,不然小老兒就要進詔獄了?!笔M財急切道。
在崔應元想來,有自己罩著,這京城內(nèi)有誰敢招惹自己的準老丈人,而且現(xiàn)在石進財背后還靠著陛下這座大山,怎么會進詔獄呢。
“石老丈,怎么回事,您慢慢說?!贝迲苫蟮?。
石進財也知道自己太急了,放慢了語氣,緩緩道:“賢胥啊,這次就你能救我了,京城這方方面面的生意現(xiàn)在全壓在老夫身上,老夫暫且還能應付一二,可這時間一長難免會出意外,所以老夫想問問賢胥能不能先放老夫幾個朋友出去幫幫老夫?!?p> 要是別的什么事,崔應元說不定就一口答應了,但這事么,崔應元一臉為難道:“倒不是在下不幫石老丈這個忙,可這些人都是陛下親自指明抓進詔獄的,現(xiàn)在還沒審出個眉目,石老丈剛才也看見了,這肖老四還有其他人無論怎么審,就是說不知道,雖然在下也認為這幫人不知道實情,可陛下那邊確是發(fā)了脾氣的,現(xiàn)在整個錦衣衛(wèi)上上下下都在查這件事,哪敢放這些人出去啊?!?p> “一個都不行嗎,就我那老友孫富貴,老夫親自擔保,他肯定是不知情的?!笔M財都快急哭了。
崔應元先是下意識的搖了搖頭,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兩眼閃光,嘴角露出邪笑,嘿嘿的笑了起來。
看著崔應元魔障的模樣,石進財推了推崔應元急道:“賢胥,賢胥,你怎么了,別嚇老夫啊。”
傲嬌的清風
出了兩天差,抱歉,抱歉,這兩天看看能不能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