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朱由校又把手中的教棒指向了太平洋中間的澳洲,說道:“此地是澳洲,此地……”
“陛下,臣知道。”朱由校還沒說完就被興奮的李汝華打斷了,自從聽了朱由校的課后,原來總是一副暮氣沉沉,事不關己模樣的李汝華仿佛變了一個人,此刻看到朱由校又點到一個比大明還大的島上,簡直比當年金榜題名還高興。
“此地有銀礦?!?p> 朱由校此刻是滿臉黑線,好好的一個戶部尚書,被朱由校上了半節(jié)課就活生生的變成了一個腦子里只有銀礦老頭。
李汝華緊緊盯著朱由校,仿佛只要朱由校說出,沒有銀礦這種話,就會舊疾突發(fā),當場猝死。
當然朱由校也沒有讓李汝華失望,“正如李愛卿所說,此地有銀礦,其他金礦、銅礦、鐵礦也是應有盡有。”
方從哲不像李汝華一樣,眼里只有銀子,而是在考慮這么一個比大明還大的大島,要是上面沒有一個強大的國家似乎說不過去,出聲問道:“陛下,這澳洲上可有國家,國民有多少,國力又如何?!?p> 這才像是個正常人該問的問題啊,朱由校理了理思路,緩緩道:“方愛卿,澳洲還沒有被外人發(fā)現(xiàn),上面也并沒有什么國家?!?p> 澳洲此時確實還沒有被人發(fā)現(xiàn),要到一百多年后,英國人才會踏上這塊土地,但現(xiàn)在卻出現(xiàn)在朱由校的地圖上,肯定要有個相對合理的說法,所以朱由校才用外人這個詞。
“早在永樂年間,鄭和下西洋時,偶遇強風,漂流到此地,據(jù)鄭和所說,此地居民尚未開化,除了皮膚稍黑,五官與我大明百姓頗為相似,據(jù)鄭和推測應當是殷商遺民,不過不多,也就幾十萬人?!?p> 朱由校的這番鬼話,換到現(xiàn)在任何一個學過歷史的人都不會相信,但此時禮堂內的眾人臉上都是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
既然大明現(xiàn)在有了這么大的一個島,是的,方從哲也已經(jīng)漸漸習慣這種誰發(fā)現(xiàn)就是誰的理念,已經(jīng)把澳洲當做大明的地盤了。
方從哲已經(jīng)在考慮是不是可以把大明境內的那些流民送到這澳洲去,方從哲雖然是站在朱由校這邊的,也贊同朱由校改革大明,但卻是個溫和派,對于朱由校這種簡單粗暴,殺殺殺的政策,還是有點不習慣。
大明現(xiàn)在不是鬧天災嗎,這些流民放在大明也是個定時炸彈,還有那些無地的農(nóng)民也可以送去,這幫大地主種地的農(nóng)民一少,這土地的租子不也就順利成章的降下來了嗎。
方從哲覺的可行,“陛下,這澳洲既然有殷商遺民,那大明自當有教化之職,臣還請陛下遣使前去宣揚圣人教化,再教耕種之法?!?p> 這大明的讀書人就是臉皮厚,明明是惦記上的是澳洲的土地和礦物,卻要扯一個宣揚教化的理由,而且這教人耕種,四體不勤,五谷不分的官老爺肯定沒戲,還得農(nóng)民來,到時候方從哲再建議一下,這事不就那么定下來了嗎。
“方愛卿,此事朕自有打算,以后再議?!敝煊尚ky得的駁回了方從哲的建議。
依著現(xiàn)在大明兩億的人口,這要移民多少人才能稍微緩解一下大明的土地問題,最起碼一千萬吧,先不考慮有沒有能力能把這么多人送過去,光是澳洲那塊地能不能養(yǎng)活那么多人就是個問題。
后世經(jīng)常鼓吹,什么澳洲適合放牧,什么天然牧場,好似澳洲隨便找塊地就能牛羊成群,躺著數(shù)錢。
其實呢,澳洲70%以上的地方都不適合人類生活,大部分都是干旱和半干旱地區(qū),能耕種放牧的土地更是極少,大都在東南沿海地區(qū),只有26萬平方公里,依著現(xiàn)在的科技水平,顯然澳洲養(yǎng)活不了那么多人。
而且大明的大地主都是些什么人,都是些寧愿自己死也要拉著大明陪葬的蠢蛋,指望這些人良心發(fā)現(xiàn),減少地租,甚至還地于農(nóng)民,無異于指望老母豬上樹,還不如朱由校手里的刀劍來的靠譜。
這澳洲以后是肯定要移民的,但這怎么移,移多少,還需要仔細謀劃一番。
跳過澳洲,朱由校又把目光投向北美洲和南美洲,說道:“此地名為美洲,分為北美洲和南美洲,此地礦產(chǎn)資源也同樣豐富,上面同樣有殷商遺民?!?p> “不過?!敝煊尚Q了副沉重的語氣繼續(xù)說道:“這里已經(jīng)被一個名叫西班牙的小國給占領了,每年西班牙人不但從美洲開采數(shù)千萬兩的白銀,而且還在當?shù)丿偪裢罋⑷A夏的殷商遺民?!闭f完朱由校還擠出幾滴鱷魚的眼淚。
“諸位可能不知道這西班牙,朕來說一下,這西班牙是歐洲的老牌海洋國家,現(xiàn)在正在全世界開展殖民掠奪,就連呂松現(xiàn)在也在西班牙手里?!?p> “還有大家所知的佛郎機人,其實是葡萄牙人,也算是個海洋強國,現(xiàn)在大明澳門也被葡萄牙人強占著,海上咽喉馬六甲現(xiàn)在也在葡萄牙人手中,手中掌握著大明與日本之間的航線,可謂是日進斗金?!?p> “還有許多新興的海洋國家也在崛起,比如荷蘭,此時已經(jīng)成立了東印度公司,準備染指我大明的臺灣?!?p> 這還得了,美洲的殷商遺民由于太遠,只能愛莫能助,讓他們先自求多福,等大明以后有了遠渡重洋的能力,自然會去解救他們,當然什么金礦銀礦的肯定也要收入囊中。
但現(xiàn)在皇帝說什么,不但南洋的那些藩屬小國已經(jīng)被這些番鬼占領了,那荷蘭人還要侵犯大明的臺灣,簡直不能忍。
看到底下眾人一副義憤填膺,恨不得立馬去找那些番鬼拼命的神情,朱由校說道:“諸位,今天朕講那么多就是想告訴你們,現(xiàn)在這世界變了,以前我們漢人習慣了儒家的中庸之道,不喜歡去殺戮,去擴張,可現(xiàn)在北邊有建奴和俄國,東邊有日本,西邊有臥莫爾帝國,南邊海上還有西班牙、葡萄牙、荷蘭,這些蠻夷都在虎視眈眈,準備打敗大明,掠奪大明的人口,財產(chǎn),朕現(xiàn)在問你們,你們愿意嗎?!?p> “不愿意?!倍Y堂內眾人齊聲道。
“很好,那你們說該怎么做?!敝煊尚@事暤?。
“殺光這些敢窺竊大明的蠻夷,占領他們的土地,掠奪他們的資源?!?p> “殺,殺,殺?!倍Y堂內的軍官大聲道。
方從哲一時之間雖然也被朱由校說的熱血上涌,大有一副老夫聊發(fā)少年狂的姿態(tài),要是年輕個幾十歲,說不定就棄筆從戎了,可這冷靜下來想想總感覺哪里不對勁。
對了,方從哲想起來,皇帝每說到一個國家先說資源豐富,然后就是準備來侵略大明,都不帶變化的。
在方從哲看來朱由校簡直就是得了后世的迫害妄想癥,只要是個國家就惦記著大明的土地和銀子。
而且方從哲也聽出了朱由校的話外之音,怕是以后儒家在大明要不吃香了。
傲嬌的清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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