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那處街道口時,兩人同時扭頭看去。
這是一條小支路,雙車道,在靠近街口的店鋪里,霓虹燈閃爍著,但往那邊數(shù)上十家后,便只剩了屋里的燈光透出,而不再掛燈結(jié)彩吸引人眼球。
看過一眼后,兩人同時嘆了口氣,瞅著沒車來往時,橫穿了街道。
袁偉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就快要九點了。
“那女孩真機警,還那么好看?!?p> 將手機重新揣進(jìn)兜里,袁偉話題轉(zhuǎn)變的很突兀,“走吧,回去等著,這路有點遠(yuǎn)?!?p> 蔣聰點頭,他很自然的就懂了袁偉的意思,于是兩人沿著這條來時的路,朝著他們的“街頭”走去,被動的等待著審判。
一路走走停停指指點點絮絮叨叨,十點過幾分鐘的時候,他們就又回到了離琴棋不遠(yuǎn)的那座小廣場。
這個時候的小廣場上,只有寥寥幾人逗留著,他們在這邊坐了會兒后,那幾個人也相繼走了。
看了看時間,已經(jīng)十點半了,彭僑卻還沒有打來電話,他們有心想要打王梅的電話,卻沒那個臉這樣做。
又坐十來分鐘后,兩人忍不住了,悄悄的摸了回去,站在對街看著琴棋。
按摩這邊,客廳里有好幾個客人,房間里應(yīng)該也有客人,他們看到彭僑了,正很忙碌的樣子。
足療這邊應(yīng)該也有客人的,因為王梅沒有坐在吧臺后,這樣的情況,大部分代表著她正在賺取提成。
兩人在對街那躲在陰影里,每當(dāng)看到彭僑來到窗邊時,便會小心的晃出來,期待能夠被看到。
然而隔著這么遠(yuǎn),他們又不敢光明正大的,所以只能是個奢望。
徒勞的晃了十多分鐘,兩人又回到了小廣場上,還是被動的等待著來電吧。
夜色清冷,涼意透衣而入,哪怕是他們特意多穿了衣服,依然冷的嘴唇烏青,時不時會冷的打一個顫。
這種被動的等待實在煎熬,特別是弄不清彭僑那邊怎么回事的情況下,兩人在長條椅上坐著,明明已經(jīng)拉上了衣服,卻還要再攥緊一點,依然帶不來想要的暖意。
“我們找個網(wǎng)吧玩游戲吧?!背脸烈股?,袁偉又一次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后,嘆了口氣。
“我不會玩游戲啊?!笔Y聰愣怔說道。
“那你就看電視,都過十一點了,晚上又沒有地方睡,正好在網(wǎng)吧通宵過一夜,白天可以睡在草地上。”袁偉打了一個顫,將手機放進(jìn)兜里,重新裹緊了衣服,看向一個地方。
來到這里的那天,他便留意到,那里有一家小網(wǎng)吧。
“有道理。”蔣聰想了想,點頭同意。
……
……
這家網(wǎng)吧真的很小,只有二十幾臺機子。
網(wǎng)吧里空蕩蕩的,只有三個人在玩游戲,在他們進(jìn)屋打量周遭環(huán)境時,其中一人起身迎了過來,詫異的看了他們一眼,笑瞇瞇問道:“通宵嗎?”
袁偉點點頭,沒有說話,聽彭僑說這里很亂,他們不想被知道不是本地人。
兩人開了兩臺相鄰的機子,然后坐了下來。
剛開始進(jìn)屋時,他們覺得很暖和,過了一會兒就覺得很冷,比之室外也差不了多少,只除了沒有風(fēng)而已。
或許這就是到了現(xiàn)在,網(wǎng)吧里沒什么人的原因,再看看那兩個本來就在的人,以及這里的老板,其本身的穿著讓人咋舌,都已經(jīng)穿的圓滾滾的了,外面還都披了件軍大衣!
這讓他們羨慕的同時,也覺得深深地?zé)o語,實在是有點夸張了。
現(xiàn)在回想起來,怪不得老板問及是否通宵時,一臉古怪之色。
袁偉的手機鈴聲響起時,蔣聰順便看了眼時間,然后才偏頭看向身邊的人。
袁偉正在玩游戲,戴著耳機,根本就沒有聽到的樣子,蔣聰推了推他,在他看過來時,指了指他的褲兜。
袁偉詫異中摘下耳機,便也聽到了鈴聲,他起身離座的時候,一邊往外掏手機,即便是到了現(xiàn)在,他還記得一開始的想法,不想讓人聽到自己的聲音。
過了一會兒他又走了進(jìn)來,然后跟蔣聰咬耳朵,小聲的告訴了他通話內(nèi)容。
果不其然,彭僑預(yù)支工資失敗了,老巫婆這人還真惡心,先拿話穩(wěn)著他,說什么下班后開個會總結(jié)一下,然后再說其他……
結(jié)果到了晚上,即將要下班時,老巫婆把彭僑拉到外面訴苦,說什么買房掏空了錢,說過年后掙的錢都用來裝修添置家具了,還說為了那房子欠了很多債……
總之就是各種借口,還銜接的很完美,畢竟有一座新建的房子杵在那里做擋箭牌?。?p> 過了五六分鐘的樣子,彭僑跑來了網(wǎng)吧,老板很警醒的起身迎了上去,笑著問道:“是來通宵的嗎?”
彭僑是跑著過來的,稍稍有點氣喘,笑著擺手,又一指袁偉跟蔣聰,緩了緩說道:“我是來找他們的?!?p> 老板哦了一聲,點點頭便又走回去了。
“來,給你坐這兒玩。”蔣聰即刻起身,要將機子讓給彭僑。
這個時候已經(jīng)無所謂被看出不是本地人了,因為彭僑一開口就已經(jīng)差不多暴露了底細(xì)。
蔣聰將位子讓出來后,又在邊上坐下了,看他們玩了會兒游戲,覺得非常無聊,窩在椅子上竟然睡著了。
畢竟不是在床上,睡姿很不舒服,再加上寒氣很重,沒多大會兒便迷迷糊糊的醒了,然后再睡再醒,睡得他全身酸痛不已。
彭僑跟彭僑的游戲也沒玩多大會兒,就開始各自犯起困來。
如果是在平常的時候,他們的表現(xiàn)絕沒有這樣不堪,就算再冷,游戲本身就能支撐他們興奮的玩上三個小時,然而現(xiàn)在的他們面對著的,是未知的迷?!?p> 剛出遠(yuǎn)門沒多久便灰溜溜的回去,這是絕不可能的事,但是不回去又要去往哪里呢?在這種情況下,誰有心情真正沉浸在游戲中。
彭僑也迷迷糊糊的睡著了,他其實是三人里最煩心的那個,多少重?fù)?dān)壓在他的身上啊。
剩下袁偉一個人還很警醒的不想睡,因為覺得很不安全,若是睡著了被人掏了身子,那才叫做真正的完蛋了!
但是困頓之意來了是擋不住的,所以他也沒撐多長時間,便迷迷糊糊的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