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你笑……”蔣聰撲在彭僑身上,掐著脖子搖晃起來。
“我不笑了,真的。”彭僑把自己都裹在被子里,束手束腳,完全沒有辦法反抗,趕緊討?zhàn)垺?p> “那就放過你?!笔Y聰說著慢慢松手,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右手瞅著空檔,一下子伸進(jìn)了被窩里。
“涼,好涼,拿出去……”彭僑衣服脫的就剩一件短褲衩了,被蔣聰?shù)氖峙鲇|就跟被電了一下似的,身子猛然一彈……
“涼吧,這才是真正的涼?!笔Y聰壞笑一聲,被子里的手很不老實的又往前突了一下,這才撤出手來。
“叫你衣服脫那么快……”袁偉在一邊看戲,幸災(zāi)樂禍的笑道。
“今晚他別想跟我搶被子,我是不會接納他的?!迸韮S哼了一聲,趕緊重新將自己裹的嚴(yán)嚴(yán)實實。
“欠收拾啊?!笔Y聰冷笑,又折了回去,想再伸手進(jìn)被子里。
但這次彭僑嚴(yán)防死守,守的是滴水不漏,蔣聰幾次嘗試都被逼退,完全沒辦法突破重圍。
“行啊小子,那我再掐脖子呢……”蔣聰嘆了口氣,好整以暇的逼近,慢慢探出雙手……
他給了彭僑充足的時間防守,但這次彭僑不為所動,就那樣靜靜地看著他。
蔣聰掐住了彭僑的脖子,后者也不掙扎,避免亂動時又露出破綻,被人長驅(qū)直入。
敵人都不帶反抗的,這樣的戰(zhàn)斗打起來也沒啥意思。意思意思的掐了會兒,他就送開了手,然后轉(zhuǎn)個身,也坐靠在床頭了。
這次彭僑沒有再叫囂,安靜的躺著。他依然把自己裹得緊緊的,而且看起來還在防范著。
蔣聰袁偉在床頭坐了會兒,因為就脫了外褲,被子便只搭在腿間。
看到熱鬧沒得看了,袁偉將煙摸了出來,抽出一根打算扔給彭僑,見他這樣好像抽不了煙,揚起的手又忽的頓住,折回來含到自己嘴里了。
等到一根煙抽完,扔出煙頭后說道:“焐被窩吧。”
……
……
被子就買了三床,兩米寬的被當(dāng)成墊套,一米五寬的被當(dāng)成蓋套。
兩床蓋套三個人,無論怎么分配,都注定不會合拍。彭僑已經(jīng)明確表示,他要自己一個人睡,那蔣聰跟袁偉就得蓋一床被子。
今天的他們可說是勞累奔波了一天,理論上來說應(yīng)該是很困的,但卻誰都睡不著,因為太冷!
之前在琴棋在炮鄉(xiāng)臺,他們睡覺的環(huán)境很好,柔軟的床鋪,厚實的被套,溫和的暖氣,這里統(tǒng)統(tǒng)沒有!
床是木板床,鋪墊的被套有八斤重,聽起來很厚的樣子,但被兩米寬一平攤,對比眼下的氣候,薄的就跟紙糊的似的。暖氣是絕不存在的,窗戶好像有縫隙,總覺得有風(fēng)透進(jìn)來。
彭僑一個人蓋一床被子其實還好,袁偉跟蔣聰尤其難熬。
一米五寬的被子,裹著兩個人,按理來說是足夠的,但那需要親密無間。適合夫妻情侶,不適合他們。
兩人睡在一床被子里,彼此之間離得遠(yuǎn)遠(yuǎn)的,都在拒絕身體觸碰。所以本就不是那么寬的被套,就越發(fā)顯得不夠?qū)捔恕?p> 雖然被子能搭住他們的身子,但卻裹不嚴(yán)實,總有風(fēng)往被子里鉆。
冷的時候怎么辦?彼此不靠近的話,當(dāng)然是扯被子,于是兩人你扯過來我扯過去……
“現(xiàn)在還沒有到真正冷的時候呢,咱倆就這樣了,半夜里不得把被子搶爛啊?!焙诎道?,袁偉忽然嘆了口氣,很無奈的說道。
蔣聰也跟著嘆氣,然后他想了想,光著身子就坐了起來。雖然之前冷啊冷的,但此時被冷空氣一激,那才叫真的冷。
感覺到蔣聰?shù)淖鳛椋瑐コ粤艘惑@,疑惑的問道:“你干嘛!”
“我要把秋衣秋褲穿上。”蔣聰回道,先反手自枕頭下抽出秋衣穿上了,又爬到床尾摸自己秋褲。
袁偉沉默了一陣,也從枕頭下抽出秋衣,就在被子里換了,喊道:“幫我把我的秋褲也拿過來?!?p> “我的也拿一下?!边吷系呐韮S也跟著喊道。
“你也冷嗎!”黑暗里,蔣聰特意回過頭問道。
“當(dāng)然冷啊,被子太薄,不兜溫?!迸韮S邊穿秋衣邊回道,聲音顯得悶悶的。
穿上秋衣秋褲后,彭僑那邊自不必說,蔣聰跟袁偉這邊也都暖和多了。而且身子不在光著時,身體間輕輕的觸碰,也不會閃電一樣縮回去,無形中拉近了彼此距離。
雖然還是有點冷,但并非不可忍受,不知不覺的,三個少年先后進(jìn)入夢鄉(xiāng)。
某一時刻,蔣聰激靈一下,就醒了過來。黑暗里他喃喃自語:“好冷……”
真的是很冷啊!感受著半邊身子冰涼,他苦笑一下,身子往里縮了縮,但還是有部分露在外面。
想了想,他輕輕的扯動被子,唯恐把袁偉弄醒。
小心翼翼的好一會兒,他終于艱難的扯出能夠蔽體的被子。雖然被沿落下沾不著地,比之剛醒來時,無疑要好的太多。
又過一會兒,實在是冷,他又開始輕扯被子,費了好一番功夫,這才足夠。
雖然很艱難,但他還是又睡著了…
然后他又醒了,半邊身子露在被子外……
瑟瑟發(fā)抖中,他嘆了口氣,又開始一點一點的往自己這邊扯著被子……
雖然他已經(jīng)足夠小心,卻還是弄醒了袁偉。
“你被冷醒了啊?!痹瑐@氣,迷迷糊糊的問道。
“是啊,之前已經(jīng)這樣醒過一次?!笔Y聰苦笑,已經(jīng)不用再小心,他大大方方的扯過被子,蓋住了自己。
“其實,我也這樣醒過兩次……”袁偉仰躺著,看著天花板悠悠嘆道。
蔣聰愣了愣,感慨道:“看來睡著了后,咱倆都受不住冷,會不自覺的裹被子啊?!?p> 袁偉自枕頭里摸出手機,亮了屏后看時間,不由得哀嚎一聲:“才一點二十,這是要怎么捱下去!”
蔣聰嘆氣,喃喃道:“如果買三床被子,興許會好點,你看他睡的多香?!?p> 袁偉也嘆氣:“我們的錢本來就不多了,買這些東西又花了那么多,剩下的錢我們還要留車費,還要捱到發(fā)工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