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王宮的陷落
王城的中央,本該是雄偉壯麗的宮殿。確實(shí),現(xiàn)在看上去,也是雄偉而壯麗。尤其這樣一個臨近夜晚,夕陽落山后,宮殿房檐的前前后后都亮起了燈火。亮白色的光芒已經(jīng)照亮了宮殿前的小石橋。小石橋有三座,并排跨立在池塘上。綠色的荷葉浮在池塘中,荷葉上開滿大朵的荷花。這個世界的花開,不需要季節(jié)。這個世界的美麗,永遠(yuǎn)是如此的繽紛,就如同宮殿臺階下兩側(cè)的櫻花樹,落英繽紛,卻從不停歇。好像每一棵樹都有飄不完的花,落不完的葉。
靜謐,或許是花園里,最難的的美麗。在這里,卻顯得這樣的平常,伸手就能感觸。只是這靜謐的花園中,燈火印下的落花,卻不知殿前流血的巨變。
沒有誰看到過殿中的情況,除了已經(jīng)死去的兵棋獸和原本守在殿門外的武士。只是現(xiàn)在,他們身上的顏色,已經(jīng)消失,或是變成曾經(jīng)不愿面對的黑色。
王棋獸趴在地上,胡子已經(jīng)落到了地面上。沒有誰能再保護(hù)他,能保護(hù)他的數(shù)碼獸,最忠心的王后,已經(jīng)重傷將死。王棋獸沒能逃離,雖然他的口頭禪是“走為上”。
但所有的一切,都被這搶了王座的多盧比克獸瞧在眼里。即便是分身擋過了他的眼,從殿門口朝著后花園跑去。但不過片刻,身后兇惡噬魂的龍爪就再一次抓住了王棋獸的后衣領(lǐng)。
“老頭兒,還敢不敢再跑?”多盧比克獸很隨意地問了一句,眼睛根本不瞧王棋獸一眼,就只顧著用身上多余的龍骨剔牙,雙腿已經(jīng)翹到了王座的護(hù)手上方。
王棋獸趴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只能低聲下氣,乖乖應(yīng)著:“不敢,不敢……”
戰(zhàn)斗的畫面停滯在一瞬間,但王棋獸卻不敢再去回想剛剛的戰(zhàn)斗瞬間。因?yàn)?,從沒有這樣的力量,從沒有誰能在宮殿中這樣撒野,卻如此肆無忌憚,讓守衛(wèi)無可奈何。
封鎖的宮門不會讓這里的戰(zhàn)斗傳到宮門外,最多也就一些好事之徒或是多嘴的家伙會在民間暗傳。但這宮殿內(nèi)的一切,都好像未曾發(fā)生過一樣,就變成了現(xiàn)在這個模樣。
“王棋獸,你既然掌管這個城市這么多年,那就繼續(xù)由你來掌管?!?p> “什……什么?”戴著金色的王冠的王棋獸已經(jīng)完全不敢動了,身體不自主地顫動起來?!按蟆笕擞写罅?,別開……別開這種玩笑啵。我…………我還想活命?!?p> “讓你繼續(xù)掌管你就繼續(xù)掌管,調(diào)理好你的手下,哪那么多廢話。媽了個巴子。”忽然殿門口進(jìn)來一個身材高大的海賊模樣的數(shù)碼獸。
沒有收斂氣息,也沒有分毫的掩飾,就像在逛自己家的花園一般。身后背著兩柄斧子,雙眼瞪的像個銅鈴。沒有誰看見他是怎么進(jìn)來的,但確確實(shí)實(shí)就這樣站在了宮殿的門口,這整座王城最威嚴(yán)嚴(yán)密的宮殿門口。
“你們…………到底…………”王棋獸已經(jīng)有些說不出話了,因?yàn)樯砗竽莻€高大而渾身金色鎧甲的海盜,身上釋放出的能量氣息絲毫不比橫躺在王座上的家伙弱。
只是,更何況身上的金燦燦的光芒更加璀璨,沒有睡會想到這樣一個金光閃閃的金甲之下,手中兩柄巨大的斧子的主人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海盜。
但是在場的任何數(shù)碼獸都沒有反駁不是不愿意反駁,而是在面對奧列格獸那一對紅紫雙色的斧子時任何思考的勇氣都已經(jīng)喪盡了更不用說說話了。
“王棋獸?”奧列格獸低頭看了看伏在地上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王棋獸,臉上沒有一絲的異樣,倒是慢慢走過去,雙腿仿佛拖著巨大的鉛在移動。
但奧列格獸的速度并不慢,伏在地上的王棋獸只覺得身后的冷汗不停冒出越來越快流淌下的汗水就快成瀑布一般掛下來。
“王棋獸,來來來來,不要緊張?!眾W列格獸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王棋獸的跟前,笑瞇瞇的眼神中好像沒有一絲的殺氣?!皝韥韥恚憔透嬖V我,這偌大一個城,哪里有什么值錢的寶物,我就借來玩玩,保證不給搞壞?!?p> 伸手像是提小孩一般將王棋獸整個身子掛在半空中王棋獸脹大的臉活像一個皮球還鼓的通紅,身上的汗已經(jīng)不知道還有沒有在流。只覺得臉頰的兩側(cè),有明晃晃的光在閃動。那不是燈光也不是希望之光那閃閃發(fā)亮的光中透露著貪婪,透露著威脅,還透露著死亡的臨近。
“哈……大王饒命啊,我說,我說,國庫中所有紙錢的東西都在……都在這大殿后方,繞過后花園的府庫之中。大王想要,就盡管拿去便是,想拿多少,就都拿……拿去吧?!蓖跗瀚F戰(zhàn)戰(zhàn)巍巍中,已經(jīng)閉上眼不敢再看著周圍,周圍熟悉的一切。都在這片刻的功夫,發(fā)生了莫大的變化。
“哼!那里頭有什么意思,老子早就進(jìn)去過了,全搬空也沒什么東西。比起北寒之地那冰凍巖層的底下,差遠(yuǎn)了。”奧列格獸的手肘又抬高了,整個王棋獸的身子在半空中搖搖晃晃,活像一只快被抓起來烤熟的鴨子?!翱煺f,還有什么地方有寶藏?!?p> “大……大王,我……我真的不知道哇。我也是皇家騎士讓我在這里管著這個城。我也不知道寶藏在哪里啊。我要是知道,我早就把寶藏搬來府庫了啊?!?p> “媽了個巴子的,還tm給老子?;^,那就別怪老子不客氣,哼,海盜辦事,可沒那么多廢話?!闭f完,奧列格獸就已經(jīng)揮起手中明晃晃的斧子。
“等等……我說,”王棋獸在斧子下落的瞬間,用盡全身的力氣,喊出了這輩子最大的聲音。已經(jīng)忘了身上流的冷汗,也忘了懸掛在半空掙扎不下的身子,只是求生的欲望,讓王棋獸下意識地喊出來。
坐在王座上的多盧比克獸剛要伸手制止,話到一半也便停住了。
“這就對了嘛?你看,我奧列格獸呢,也是講信用的,我說借著玩一玩呢,那肯定也就是借,玩一陣子就還你的。肯定不會賴著不還,對不對?”
“是……是,當(dāng)然,大人有大量,小的說了,大王就放了小的行不。大王最講信用了?!蓖跗瀚F看到拿斧子的手緩緩收回,原本繃緊的心終于逐漸有些放松,整個身子便已經(jīng)有些支撐不住,向下垂下。
“這就對了嘛,來來來,和我說說,哪里有寶藏,我跟你借來玩一玩。你跟我說了,我呢就把你放下來,咱們一起喝酒,一起吃烤魚,是不是?”奧列格獸笑瞇瞇地看著王棋獸,王棋獸只覺得身子發(fā)麻,好似這微笑的下一瞬間,就將吞沒他整個生命。
跌倒在地上的后棋獸艱難地爬起身,眼看著奧列格獸拎著玩具般玩弄著王棋獸,心中念叨著:大王,后棋獸拼死也要保護(hù)好你。舉手之間,已經(jīng)提起了手中的愛心一字槍,朝著奧列格獸的后心刺去。粉色的披風(fēng)在沒有風(fēng)的宮殿中揚(yáng)了一揚(yáng),銀色劍帶裙輕輕武動。奧列格獸瞧也不瞧身后的后棋獸,只是斧子微微動了動。
王棋獸眼見明亮的斧子再度閃起光,不自主閉上眼祈禱,低聲喘著粗氣:別殺我,別殺我…………
但聽“噔”一聲響,后棋獸整個身子都向?qū)m殿門口飛去,站立不穩(wěn),直接摔在地上。愛心一字槍已經(jīng)隨著乳白色的臺階滾滾而下,響起清脆的響聲。只是沒有誰會在意,在意這根粉色槍身的武器,哪怕這是王后,的手杖。因?yàn)?,沒有誰能夠輕易進(jìn)到戒備森嚴(yán)的宮殿里來。而守在宮殿里里外外的兵棋獸,都已經(jīng)死了?;蛟S,還有沒死的,但從此以后,也不會因?yàn)檫@原本的王和王后的一點(diǎn)一滴所驚訝了。
因?yàn)樗麄冊镜耐?,現(xiàn)在正被這個渾身金黃鎧甲的家伙當(dāng)做玩具,提在手里玩弄,隨時可以捏死。
奧列格獸看著摔出去的后棋獸,轉(zhuǎn)頭對多盧比克獸,眼神中顯然有些驚訝和不滿之色。多盧比克獸沒有任何的表示,只是靜靜看著奧列格獸,和手上提著的王棋獸。摔倒的后棋獸是死是活,多盧比克獸瞄都沒有瞄一眼。
奧列格獸也沒有多說話,轉(zhuǎn)頭盯著王棋獸,笑臉瞇瞇:“來來來,說吧,在哪兒呢寶藏就借來看看?!?p> “在…………在,其實(shí),那寶藏不是小人的,大王要借,恐怕還得跟那里的主人借去。小的只能告訴大王在哪?!?p> “別tm給老子廢話,快說,在哪?老子借東西,還有誰敢不借的?”奧列格獸有些不耐煩,大吼起來。
“哎哎哎,是是是,大王說的是。那寶藏……那寶藏在這里往東出了海,不遠(yuǎn)處的法易路島上。就是海路不好走,恐怕大王沒那么容易上去借?!蓖跗瀚F說完,悻悻低下頭。
“我去你大爺?shù)模宜朗遣皇?,md老子是海盜,你跟我說海路不好走?”奧列格獸抬手就是十來個巴掌,扇的王棋獸幾乎暈厥過去。
“是是是,大王說的是,是小的說錯話了。罪該萬死,罪該萬死。只是小的已經(jīng)告訴大王哪里有寶藏了,大王是不是也該把小的放下來。大王可是最講信用的?!?p> 王棋獸忽然間感覺身子一震,奧列格獸大喝:“什么???你說,我是最講信用的。老子一個海盜,講個屁的信用”
寒光閃過,奧列格獸手中的斧子已經(jīng)揚(yáng)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