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無奈祁煜淮就是不撒手,反倒還拽的更緊了。直接把她拽到了酒店的后花園。
拽著她到了一個人造噴泉面前,祁煜淮終于放了手。
孟嘉魚皺著眉揉揉自己的手腕,背過身提步又要走。
祁煜淮立刻伸手拽住她的胳膊,“我有話和你說!”
“……”嘉魚雖然還是背過身一句話都不說,但還是頓住了腳步。
“我,我想問。你,你回來是為了什么?”祁煜淮看著她的背影,莫名有些緊張。
“為了你。”孟嘉魚回頭看著他,眼睛瞪大著看著他,“你希望我這樣說是不是?”
“你!”祁煜淮被她說的啞口無言,心中本因為她前面那句話而愉悅起來,因為后面那句話又突然像是被人摔在了地上。
“自從我知道你要結(jié)婚的消息之后,我回來的目的是什么已經(jīng)不重要了?!泵霞昔~看著他,眼中竟然閃起了淚花。
“我…”祁煜淮被她尖銳的眼神看的心里發(fā)酸,突然又說道,“那你當(dāng)初到底是為什么要走?”
“我,我…”這次倒輪到孟嘉魚結(jié)巴了。
“為什么當(dāng)初一句也不愿意解釋就這么走了?為什么你可以丟下那么多東西走?孟嘉魚?你的心,是不是石頭做的?”祁煜淮向著她走近了一步,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我不是。”孟嘉魚不敢直視他,慌忙低下頭。
“那你說這一切到底是為什么?!”祁煜淮一拳捶在身旁的噴池邊上。
“你不要問了…不要問了,你現(xiàn)在問也沒有什么意義了?!奔昔~看著他發(fā)紅的拳頭,趕緊搖著頭說道。
“怎么沒意義?這東西就像一個疙瘩,一直在我心里。怎么也去除不了,你知道嗎?”祁煜淮指著自己的心,質(zhì)問般的問著孟嘉魚。
“既然像疙瘩,你還能和其他女孩子結(jié)婚?還能共享你們的幸福給那么多人送酒?”孟嘉魚也不再退縮,不服輸般抬起頭,看著祁煜淮。
“我都等了你那么多年了,那我等來的是什么?是你對我的視而不見?是你對我冷眼相待?還是你對我冷嘲熱諷?”祁煜淮怒目睜睜的看著孟嘉魚,眼神里還有徹骨的寒冷。
“你不要再說了,我衷心的祝你幸福。”孟嘉魚擦擦眼淚,把視線移向別處。
“我不要你祝我幸福,我只要你回到我身邊。”祁煜淮握著她因為抽泣而顫動的肩膀。
“不要說這些不可能的話了,祁煜淮你已經(jīng)不是小孩子了,訂了婚就要好好的娶人家進門,好好的待人家?!泵霞昔~用力掙開他的雙手,搖搖頭,不停的落淚,轉(zhuǎn)身就走。
“孟嘉魚!”祁煜淮往前踏了一步,看著孟嘉魚迅速消失在視野的身影,禁不住大聲喊道。
而回應(yīng)他的,只是無盡的沉默與夜晚降溫帶來的陣陣寒意。
他都可以原諒她不辭而別,可以原諒她當(dāng)初那么離開帶給他的傷害,為什么她就不肯面對他呢?甚至連當(dāng)初的事情也不肯解釋清楚。
孟嘉魚快步進了酒店,就趕緊進了衛(wèi)生間。躲在廁所里才開始放聲哭泣。
的確啊,當(dāng)初是她不辭而別。是她沒有講清楚就直接離開了他,一定會給他帶來傷害。但是,她再回來,就是為了找回他。從而讓自己心中的病也得到痊愈。
可誰成想,她找回的,是個已經(jīng)準(zhǔn)備和其他女孩子結(jié)婚的祁煜淮。而不是當(dāng)初那個,和她承諾一定要給她一生庇護的祁煜淮。
要說老天造化弄人,真是一點都沒有錯。
站在二樓天臺看著這一切的姜絮清,早已盡收眼底。她緊握著雙拳,看著樓下。那是她第一次看到還有這一面的祁煜淮,這樣放下尊嚴(yán)作出一副乞求姿態(tài)的祁煜淮,這樣為一個女人動情至此的祁煜淮。
甚至連陸新舟走到她身后,她都絲毫不知情。
“你不用太驚訝。阿淮其實是個外冷內(nèi)熱的男人,平時板著個臉,其實也是個實打?qū)嵉那榘V。”陸新舟用手撐著扶欄,看著樓下坐在池邊失神的祁煜淮。
“啊!陸總!”姜絮清被嚇了一跳。
“不用客氣,不用客氣,你都馬上要嫁給阿淮了,何必這么見外?”陸新舟擺擺手。
“結(jié)婚又能這樣呢?他的心不會在我身上?!苯跚遢p輕感嘆。
“這個也不怪誰。阿淮和那個女孩子認(rèn)識十年都有了。而且還是前任的關(guān)系,在一起也很不容易。到最后哪怕分開,都分開的很蹊蹺。所以也不怪阿淮記著她這么久了?!标懶轮壅f道。
“蹊蹺?”姜絮清挑眉。
“是啊,這我也不太清楚。反正阿淮是個念舊的人,記著那個孟嘉魚也不奇怪。因為論他和她,那是三天兩夜都論不完的。不過興許結(jié)婚了之后就能醒悟了,就能放下了?!标懶轮哿ⅠR轉(zhuǎn)移話題。
“但愿是。”姜絮清點點頭。
等到陸新舟折回酒店大廳后,姜絮清都一直在站在陽臺,反復(fù)思索著陸新舟剛剛說的話。
這么匆忙離開自己的愛人,肯定有什么事情發(fā)生。
姜絮清咬牙切齒道:“孟嘉魚,你等著!我一定會找出你的把柄的!”
她一甩手,也折回了大廳。
孟嘉魚快步走進去的時候,正好碰見裴茂修也面帶緊張的找著什么。
“裴醫(yī)生!”嘉魚走上前去。
“你去哪里了?我還以為你不見了?!迸崦奘掌鹁o張的神情,換作輕松一笑。
“沒事,我就在后面隨便走走?!泵霞昔~笑著搖搖頭,但是她眼中紅色的血絲還是告訴裴茂修,剛剛確實有事發(fā)生。
“原來,我就說和認(rèn)識的人聊了兩句,就看不見你人影了。別亂跑啊~”裴茂修溫柔的笑笑。
“嗯嗯?!泵霞昔~點點頭。
隨后兩人挽著手又回到了大廳,眾人聽主持人宣讀各企業(yè)募捐的款項及募捐類型。
等到全部宣讀完畢,并沒有看見裴茂修的名字。
正當(dāng)她一臉疑惑的看向裴茂修的時候,裴茂修卻笑笑不說話。拉著她,在一旁坐著,還給她端了一小碟蛋糕。
嘉魚笑嘻嘻的接過,毫不客氣的拿著小勺子就要“大動干戈”。
卻不料,一雙亮眼的銀色高跟鞋突然出現(xiàn)在嘉魚的視線里。
她抬頭看去,居然是姜絮清挽著祁煜淮走到了他們面前。
“裴總,好久不見吶?”姜絮清笑的嫵媚,緩緩說道。
“好久不見?!迸崦抟灿行@訝。
說起裴家和姜家的淵源,也都是上一輩的事情了。他們晚輩之前只是以前一起吃過飯,并沒有太多交集。裴茂修甚至連姜家有哪些人都記不住,只是這個姜絮清手段高明,讓他印象深刻。
“裴總這是換女伴了?記得上次在姜家的酒會上,不是這位美女啊~”姜絮清眉梢抬起,故意瞥著孟嘉魚問道。
她是想試探一下他們兩個的關(guān)系,畢竟裴茂修很少帶女伴出席宴會,偶爾帶來的還都是那一個。今天換了一個不說,換的還是孟嘉魚。那個令她咬牙切齒的孟嘉魚。
“姜小姐這話說笑了。”裴茂修并不打算接她的話。轉(zhuǎn)眼看見站在那里一臉冷酷的祁煜淮,突然說道,“姜小姐這次帶的緋聞男友也不一樣啊,記得上一次就看到你,身邊可是個大名模啊?!?p> “噗嗤!”孟嘉魚雖然好奇他們?yōu)槭裁磿J(rèn)識,也好奇那個女人為什么要叫裴茂修叫作裴總。但是聽見裴茂修那樣懟回去姜絮清,她還是心里有些暗爽的。
“裴總這話也說笑了,可能裴總兢兢業(yè)業(yè),勤勤懇懇的工作。忙到?jīng)]有時間看新聞了吧,這位是SEER的祁總,也就是我的未婚夫。我們明年就要結(jié)婚了,還希望到時候裴總抽空來參加我們的婚禮啊。”姜絮清作小鳥依人般靠在祁煜淮的肩上,轉(zhuǎn)眼看向孟嘉魚,“當(dāng)然這位小姐愿意賞臉的話,也可以和裴總一起來參加哦。”
孟嘉魚看著她那個挑釁樣子,氣不打一出來,憤怒的重重咬下一口蛋糕。
卻不料,裴茂修一把把她攬了過去,還伸手輕輕的摸著她的頭。
“那是自然,我們一定會準(zhǔn)時參加的?!迸崦薅Y貌的對著姜絮清笑笑,又低頭關(guān)切的看著孟嘉魚,“小心點吃,別噎著。”
祁煜淮看著那個男人的動作,還有說話的語氣,以及根本不反抗的孟嘉魚,頓時心中像著火了般。
他轉(zhuǎn)身提步就走。
姜絮清滿懷嫉妒的看了眼孟嘉魚,鼻子發(fā)出一聲輕哼,轉(zhuǎn)頭就去跟上祁煜淮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