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站起身,才看清楚是孟嘉魚:“怎么了?這么急?”
孟嘉魚拉著他往前走:“有事問你?!?p> 季松歌反射性的看向已經(jīng)趴在桌上的祁煜淮,滿腹狐疑:莫非阿淮還沒有同她說清楚嗎?
正想著呢,就被拉到了課室外面。
孟嘉魚開門見山道:“你要誠實回答我?!?p> 季松歌又瞥了眼祁煜淮的方向:“怎么啦?”
孟嘉魚也不兜圈:“你說,在你眼里祁煜淮和周晶雅是什么關(guān)系?”
季松歌本以為她要問上次的那件事,沒想到提到了什么周晶雅,他疑惑地問:“什么周晶雅?”
孟嘉魚盯著他的臉,不想錯過他的任何表情:“就是祁煜淮之前的同桌,那個短頭發(fā)的女生?!?p> 季松歌認(rèn)真的回想了片刻,才道:“哦~那個女生???沒什么關(guān)系吧,不就普通同學(xué)么?”
孟嘉魚皺眉:“你認(rèn)真的?你沒見他們兩個很親密嗎?”
季松歌揚起眉頭,很是驚訝:“親密?怎么親密了?我知道他們關(guān)系還算過得去,有點交往不是正常么?”
孟嘉魚還是不太相信只有自己覺得是這樣:“周晶雅上次把玩偶放他桌上,他還小心翼翼的不準(zhǔn)人隨便玩呢。我給他餅干吃的時候,他還和我說不喜歡吃但卻吃了周晶雅給的。”
季松歌越聽越是有趣,孟嘉魚這是吃的什么陳年老醋啊。
他突然嚴(yán)肅起來,盯著孟嘉魚道:“你想聽實話嗎?”
孟嘉魚見他的神色,心里忐忑不已,點了點頭。
“那些玩具放他桌上,要是被別人玩壞了,要賠的是他祁煜淮,他自然不愿意了。餅干的事情我就不太清楚了,我只知道他不喜歡吃甜的。你啊,別看他好似很高冷的樣子就真以為他清心寡欲事不關(guān)心。其實他小氣又記仇,幼稚又狡猾。看似小羊羔,實則老狐貍。”季松歌講的一臉認(rèn)真,其實事實也的確如此。
他是不覺得阿淮對那個什么周晶雅有什么心思的,充其量也就是因為她對自己照顧,稍微保持點禮貌罷了。祁煜淮可不是無私奉獻(xiàn),博愛偉大的人。
孟嘉魚仔細(xì)地回憶,好似自己給他吃的就是甜的夾心餅干,而周晶雅給他的都是咸味的堅果小餅干。
這么看,是自己對他的了解不夠,反倒誤會了他啊。
“好吧,謝謝你了?!泵霞昔~伸手拍了拍季松歌的胳膊,一副老干部做派。
季松歌見她轉(zhuǎn)身回課室,悄悄地?fù)u了搖頭。
這孟嘉魚表面看著也是高冷又理性的人,遇到和阿淮有關(guān)的事情,也變得敏感小心了。
他輕輕地嘆了口氣,在后門站著,看了眼并排坐的兩個人,轉(zhuǎn)身也回了自己原先坐的位置,繼續(xù)看起了電影。
家長會開完之后,學(xué)校已經(jīng)沒有什么重大的活動了。高三的學(xué)生們又投入緊張的復(fù)習(xí)狀態(tài)中,每個人都爭分奪秒的想要吸取更多的知識,想要取得好成績。
學(xué)習(xí)氛圍濃厚了起來,平時還有些吵鬧的晚修或是自習(xí),盡管老師不在班里監(jiān)督,也能很好的維持良好的學(xué)習(xí)氛圍。
孟嘉魚有了祁煜淮的幫助下,重新規(guī)劃了自己的學(xué)習(xí)。更何況上次月考重回了原本的水平,對她來說也是很好的鼓勵和自信心的樹立。
只是在努力學(xué)習(xí)的過程中,她的身體卻出現(xiàn)了問題。經(jīng)常的感冒發(fā)燒,或是頭暈?zāi)垦?。去校醫(yī)室的頻率也很高,有些時候直接就在校醫(yī)室里上晚修。
她不愿耽誤旁人的學(xué)習(xí),所以經(jīng)常都是自己一個人去的。
馮老師知道她身子弱,其實主要還是壓力太大的問題。而如果自己經(jīng)常找她來開導(dǎo)的話,也只會讓她徒增壓力罷了。心病還需心藥醫(yī),一切都得靠她自己克服,如同上次大退步一樣。
摔倒的人,自己爬起來比讓人扶起來更有行進(jìn)的動力。
時漾漾望著又感冒了的孟嘉魚,擔(dān)憂的道:“嘉魚,你要不要請假出去看看?。窟@樣總是生病很耽誤學(xué)習(xí)呀?!?p> 孟嘉魚捏了捏鼻子,搖頭:“我不要?!?p> 時漾漾無助的看向兩邊的季松歌和祁煜淮。
季松歌開口問道:“你這樣總是生病,校醫(yī)有沒有說是什么原因?”
孟嘉魚不好意思的笑笑:“他說是我抵抗力下降了,說是要我多運動,但我實在懶得動啊?!?p> 時漾漾伸手撫摸著孟嘉魚的后背,深表同感:“我也懶得動,也沒時間動?!?p> 孟嘉魚吸吸鼻子,狠狠地點頭。還晃得有些頭暈。
季松歌搖著頭看著這兩女孩子,唇邊帶笑。
很快打了上課鈴,時漾漾便回了位置。
孟嘉魚的感冒算是輕微的,沒有很嚴(yán)重,只是很頻繁。雖然有時候蠻難受的,但實在不想去運動什么的。
又過了幾日,孟嘉魚的感冒總算是好了。她也乖乖的自己脫衣添衣,不再隨意得無論春夏秋冬的都穿兩件。
這天下午放學(xué),時漾漾如往常一樣來找孟嘉魚回去洗澡吃飯。
“嘉魚,好了沒?”
孟嘉魚點頭收拾東西,答道:“嗯嗯,好了?!?p> 說完就準(zhǔn)備站起身,剛站起來就見祁煜淮伸手對時漾漾擺了擺手道:“你先走吧,我有事和她說?!?p> 時漾漾眼前一亮,看兩人的眼神立馬就變了樣,水靈靈的大眼里只寫著“八卦”二字。
孟嘉魚疑惑,低頭看了看祁煜淮,實在不知道他能有什么事同她說。
時漾漾一句“得嘞”轉(zhuǎn)身就走,還沖著孟嘉魚眨眼睛。
孟嘉魚重新坐了下來,“什么事?”
祁煜淮卻直接站了起來,淡淡的撂下一句“跟著我?!本屯庾呷?。
孟嘉魚只好起身跟著他一起往外走,走著走著就發(fā)現(xiàn)去的方向是向著足球場的。
她更是疑惑,快步走上前問:“來這里干什么???”
走上了塑膠跑道,祁煜淮俯身系鞋帶:“跟著我就是了?!?p> 孟嘉魚見她彎腰系鞋帶,心中升起了一絲不詳?shù)念A(yù)感:“你不會是讓我陪你跑步吧?”
祁煜淮回頭看她,脫下了原本披著的校服外套。
孟嘉魚看的呆了。
高挑俊俏的他穿著白色的校服和黑色的校服短褲,露出了修長白嫩的小腿和胳膊,還有那潔白光滑的脖頸。余暉灑在他的身上,整個人都金光燦燦的令人挪不開眼。說什么太陽閃耀月亮皎潔的,都比不過眼前的他散發(fā)的光亮。
祁煜淮見她站著不動,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發(fā)什么呆?”
孟嘉魚立馬回神,“沒...沒啊?!?p> 祁煜淮轉(zhuǎn)過身就跑了起來,“跟緊我。”
孟嘉魚下意識的就“嗯”了下來,腿也不知怎么的就自己動了起來,好似不受控制般就開始跟著祁煜淮跑了起來。
跑在祁煜淮的后面,迎面吹來的風(fēng)還帶來了少年身上特有的清香。
孟嘉魚咬著牙一邊跑一邊罵自己沒出息,這就被他迷得神魂顛倒了,迷得明明不想動還是跟著某人跑了一圈又一圈。
她緊盯著前面少年的后腦勺,腳下就是很有力氣。這么追著他跑,偏偏自己就很開心。
美人計害人??!
美人計害人!?。?!
殊不知,在遠(yuǎn)處的看臺上,季松歌和陸新舟正站在觀望著底下的兩人。
季松歌得意的看向陸新舟:“怎么,我沒猜錯吧?”
陸新舟揉揉眼睛:“你確定那真的是阿淮嗎?我不相信?!?p> 季松歌手搭在陸新舟的身上,心情頗好:“你就別自欺欺人了,還是乖乖把你那新買的switch給我吧?!?p> 陸新舟一臉憤恨,咬著牙齒:“他自己親口說了嗎?”
季松歌高興的表情在臉上一僵。
陸新舟見狀笑了起來:“嘿嘿!他本人沒有說的就都不算!”
季松歌翻了個白眼:“你自己看不到嗎?我都說了,孟嘉魚剛說校醫(yī)勸自己運動但她不想運動,阿淮就帶著她來跑步了。祁煜淮是個什么人你不清楚?能不動就不動的,他自己都不愛運動還陪著孟嘉魚跑。看不見嗎?”
陸新舟咂咂嘴:“我不管,等他親口承認(rèn)才算。況且我覺得那個陳憶南更適合他一點,多溫柔多漂亮啊?!?p> 季松歌聽見他這樣說,臉就黑了下來:“她是好,好在白白讓阿淮吃了個警告?!?p> 陸新舟聞言也板起了臉:“要這么說也是?!?p> 季松歌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到底還是讓他自己看清楚吧,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的心意,旁人看的再清楚也沒有用?!?p> 陸新舟又問:“你問了他沒有?”
“上次那事惹得孟嘉魚難過好幾天,我讓他去講清楚了。但他自己到底怎么想的,我沒問?!?p> “為什么不問啊?”
“我估計他自己都拿捏不準(zhǔn)?!?p> “好吧?!?p> 兩人又看了一會,才滿臉嫌棄的趕緊走了。
“我倆沒吃飯光在這吃狗糧了啊?!?p> “你請客吧,好久沒見了。”
“你們倆天天混在一起,就我一個人流浪在外,要請也是你請?!?p> “你請?!?p> “你請?!?p> ......
那邊孟嘉魚實在是堅持不住了,跑到祁煜淮身邊,彎著腰大口的喘著氣。
祁煜淮環(huán)胸站立,看著氣喘吁吁的孟嘉魚道:“以后每天都來跑,跑到你不再經(jīng)常感冒了為止?!?p> 孟嘉魚一聽這話,整個人都癱坐在地上了。哭著個臉望著祁煜淮道:“我不要啊?!?p> 祁煜淮冷著臉盯著孟嘉魚:“為什么不要?不想我陪你?那換季松歌?”
孟嘉魚急急擺手,“不...不,算了,算了。”
讓季松歌來陪她跑步,她是嫌命太長了嗎?還沒跑完就被操場上所女生的目光殺死了。
祁煜淮看著她,朝她伸出了手。
孟嘉魚訝異,抬頭定定的看著祁煜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