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思量后,煉筋丹和淬骨丹趙青桐各自拿了五枚,讓蘇二小取錢給鄭掌柜送了過來。
丹藥到手,趙青桐也就不在藥鋪久留了,不過剛走出藥鋪的門口,她便迎面碰上了一行人。
為首的是一個年過六旬的的老者,身穿錦袍,面容有些蒼老,鬢角已經(jīng)有了銀發(fā)。
跟在他一旁的則是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臉上透著一抹倨傲之色,至于剩下的人就是這兩人的跟班了。
一見趙青桐,這一行人不由愣了一下,那個年輕人更是兩眼放光。
倒是那位老者很快反應(yīng)了過來,笑吟吟的拱手道:“想來您一定是趙班頭了,果然是百聞不如一見,年少有為啊?!?p> 面對老者的恭維,趙青桐沒有任何反應(yīng),她并不認(rèn)識這個老者。
這時蘇二小湊在她的耳邊小聲道:“班頭,這老頭應(yīng)該是飛蝎幫的老大,杜宏?!?p> 趙青桐心中頓時了然,飛蝎幫的名字她是知道的,是附近的一個小幫派,地盤就在走馬街旁邊的一條街道上。
雖說都是小幫派,但也有強(qiáng)弱之分,飛蝎幫的勢力不是青蛇幫可比的,比青蛇幫的那群烏合之眾強(qiáng)上許多,幫里據(jù)說還養(yǎng)了不少亡命之徒。
至于飛蝎幫的老大杜宏,在附近幾條街上也算是一號人物,他原本是走鏢的鏢師出身,但鏢局由于經(jīng)營不善倒閉了,人到中年的杜宏沒了營生,只得出來混幫派。
由于杜宏為人狠辣陰毒,很多人都不愿招惹飛蝎幫,這個人唯一的命門大概就是他的獨子杜飛躍了。
老來得子的杜宏對獨子寵溺至極,為了杜飛躍什么事都干得出來。
“杜老大,不知道你帶人來我的地盤有什么指教?!奔幢阒懒硕藕甑纳矸?,趙青桐的態(tài)度依然不冷不淡。
她并不認(rèn)識杜宏,也沒有交情,飛蝎幫的人連個招呼也不打擅自闖入她的地盤,自然犯不上客氣。
杜宏聽了也不生氣,仍然滿臉笑容:“什么指教不指教的,趙班頭言重了,走馬街是衙門的地盤,老夫自然不敢染指,只是帶犬子隨便逛一逛而已,剛巧碰上趙班頭,真的是緣分啊?!?p> “對了?!?p> 說著話,杜宏像是想起了什么,將身旁的年輕人推了出來,介紹道:“趙班頭,這是老夫的犬子,杜飛躍。”
給趙青桐介紹完,他指著杜飛躍笑罵道:“你這不成器的家伙,看看人家趙班頭,年紀(jì)比你小得多,卻已經(jīng)是衙門的班頭了,再看看你,整天吊兒郎當(dāng),游手好閑的,以后要多和趙班頭親近親近,學(xué)習(xí)一下,明白嗎?”
“爹,你說的極是。”
早就迫不及待的杜飛躍立刻上前,朝著趙青桐露出一個自認(rèn)為帥氣的笑容,“趙班頭,在下杜飛躍,還請多多照顧。
正好我知道這條街上有一家酒樓的廚子手藝不錯,不如賞個臉吃頓飯吧,怎么樣?”
“吃飯就不必了。”
趙青桐很忙,沒空陪著這父子二人演戲,“那杜老大就繼續(xù)逛吧,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了?!?p> 話音落下,她的人已然走遠(yuǎn)了。
這般姿態(tài)登時惹惱了杜宏一幫人,吃癟的杜飛躍臉色不太好看,惱羞成怒,眼中閃爍著兇光,旁邊一個一臉兇相的青年更是忍不住道,“老大,這個女捕快太囂張了,讓我去教訓(xùn)教訓(xùn)她。”
“振海,不要沖動?!钡故嵌藕暌荒樒届o,制止了手下們沖動的行為。
他站在原地看著趙青桐離去的背影,不知在想些什么。
“二小,派人盯著他們,有什么異動立刻向我匯報?!?p> 轉(zhuǎn)過街角已經(jīng)看不見杜宏一行人之后,趙青桐對身旁的蘇二小交代道。
她覺得這個杜宏可不像是碰巧才來自己的地盤閑逛的。
“是,班頭?!?p> 雖然不知緣由,但蘇二小還是立刻按照吩咐去安排了。
回到家中,趙青桐沒再去想飛蝎幫的事情,修煉才是最要緊的。
從瓷瓶里倒出兩枚丹藥送入口中,在藥力開始揮發(fā)的時候趙青桐便開始練拳了。
只有讓血液沸騰起來,才能讓丹藥的功效發(fā)揮到極致。
呼呼~!
勁風(fēng)呼嘯,隨著趙青桐的修習(xí),她的身上出了一層細(xì)汗,白皙的肌膚也變得通紅起來,如同一只煮紅的蝦米,骨骼內(nèi)臟也像燃燒著火焰一般傳來熱辣辣的疼痛感。
趙青桐沒有驚慌,繼續(xù)練拳,知道這是丹藥在起作用,淬煉著她的筋骨。
武者只補(bǔ)充自身氣血是遠(yuǎn)遠(yuǎn)不行的,還需要骨骼筋膜足夠堅固,如果骨骼太過脆弱,承受不住強(qiáng)大的氣血之力,反而會令武者根基受損。
同樣的,如果只是骨骼堅固,而氣血不足也是不行的,長此以往會令身體虛弱不堪。
氣血和骨骼兩者相輔相成的,只有氣血和骨骼內(nèi)臟同樣強(qiáng)大,才能成就煉體圓滿。
不過一套拳法還未打完,趙青桐還未覺得累,兩枚丹藥的藥效便已經(jīng)過去了,這是由于她購買的丹藥階級太低的緣故。
雖然都是一階丹藥,但趙青桐購買的淬骨丹和煉筋丹可比系統(tǒng)提供的淬體丹差得遠(yuǎn)了。
同階丹藥也有高下之分,系統(tǒng)提供的淬體丹自然是極品的,而藥鋪拿來的淬骨丹幾乎可以算是最次的那種,藥鋪掌柜說丹藥是出自丹藥大師之手,但這句話也只能騙騙不懂行的菜鳥萌新了。
這一日,趙青桐背倚窗口,在一家茶樓上一邊喝著茶水一邊聽說書先生大話江湖。
小日子過得倒也十分滋潤。
就在泰寧和蘇二小大感無聊的時候,一個麻煩找上門了,一個矮胖的掌柜急急忙忙跑了過來。
“趙班頭,可算找到您了!”
一看見趙青桐,矮胖掌柜頓時像看到了救星。
“班頭,這是醉香樓的李掌柜?!毖奂獾奶K二小在一旁提醒道。
趙青桐點點頭,望向李掌柜,“發(fā)生了什么事。”
李掌柜一臉悲憤:“趙班頭,您快去我店里瞧瞧吧,有人在砸我場子!”
“說清楚。”
“今天有幾個小潑皮來我店里吃飯,不給錢賴賬不說,還打了我的店小二,我的人氣不過和他們打起來,把他們趕跑了?!崩钫乒窨迒手粡埬?,“可誰想到那幾個小潑皮糾結(jié)了一幫人又回來了,不由分說就把我的店給砸了!”
“好大的膽子,敢在咱們地盤鬧事?!碧K二小和泰寧當(dāng)即大怒。
“走,去瞧瞧。”
趙青桐也不由黛眉一挑。
這個醉香樓是她罩看的地盤,砸場子也就是砸她趙青桐的臉面和生意,如果不管的話,以后還有誰給她交保護(hù)費(fèi)。
……
醉香樓是走馬街上有名的酒樓,廚子的手藝不錯,生意也很火爆,但這會兒正是飯點的時候,醉香樓內(nèi)卻是一片狼藉,到處都是被砸爛的桌子、碗筷和酒壇子,眾多食客早已溜走。
“他娘的,爺爺在這吃飯是給你們面子,還敢給爺要錢!”一個獐頭鼠目,滿臉怒容的家伙正在舉著棒子狠狠抽打著被壓在身下的店小二,他的身上還有一股酒氣。
他叫魏老四,是這坊間的地痞無賴,平日里偷雞摸狗的事沒少干,就是他和幾個狐朋狗友在醉香樓吃白食,結(jié)果被打出去的,不過他和飛蝎幫老大的獨子私交甚密,自認(rèn)為也算一號人物,眼下又喝了酒,這才糾結(jié)了一幫人前來砸店。
“老四,揍他個龜兒子。”
“四哥,讓他知道你的厲害!”
在魏老四身邊站著十來個潑皮,嬉皮笑臉地起著哄。
外面圍了一圈看熱鬧的吃瓜群眾,沒有一個敢進(jìn)來勸阻的,都在小聲議論,潑皮們渾不在意,反而覺得十分威風(fēng)。
“大爺饒命,小的只是店小二,您就饒了我吧?!眽涸谖豪纤纳硐碌牡晷《B連告饒。
“饒了你?”
魏老四冷笑道,“饒了你也行,賠老子一百兩銀子當(dāng)湯藥費(fèi)!”
“大爺,小的哪有一百兩銀子給您啊?!钡晷《伎炜蘖恕?p> “你沒有,找你們掌柜的要去,對了,你們這現(xiàn)在不是歸那幫捕快罩了嗎,讓衙門給老子送錢也行。”魏老四滿不在乎地道。
如果這里還是是青蛇幫的地盤,他還不敢這么干,至于衙門,就連他這么一個小小的地痞都沒將其放在眼里。
“衙門送錢可以,但你有命花嗎?”這時自人群外傳來一個清冷的聲音。
“衙門辦案,閑雜人等立刻閃開!”
緊接著一眾捕快的大喝聲也響了起來。
嘩!
圍觀的人群分開,趙青桐在一眾捕快的簇?fù)硐聛淼搅俗硐銟侵小?p> “哎呀,我的店呀!”
看著店內(nèi)一片狼藉的景象,讓隨行趕回的李掌柜頓時大聲哭嚎起來。
然而看著眼前一眾捕快,已經(jīng)有幾分醉意的魏老四竟沒有放在心上,只是雙眼發(fā)直地盯著趙青桐:“乖乖,你們這是給老子送錢又送娘們兒來了嗎,這娘們長得真水靈?!?p> 說著話,他還想伸手去摸。
“大膽!”
見魏老四這般放肆,泰寧立刻開罵:“睜開你的狗眼看清楚,這是咱們縣衙的趙班頭!”
“哈哈哈!”誰知魏老四咧嘴一笑,絲毫不懼,“什么班頭,你們縣衙里沒男人了嗎,居然讓一個女人當(dāng)班頭?!?p> 一眾潑皮也都放聲大笑,盯著趙青桐上下打量,口中甚至傳出污言碎語。
他們并不怕衙門,就算被抓了又如何,頂多被關(guān)進(jìn)大牢待上幾天,出來之后又有吹噓的資本了。
“大膽!”
捕快大怒,全都拔出了腰刀。
“抓起來?!?p> 趙青桐懶得多說,直接揮手示意。
得到命令,一眾捕快頓時如狼似虎般撲了上去,魏老四等十幾個潑皮只是酒囊飯袋,哪里敵得過,很快就被捕快按倒在地,捆起來壓到了酒樓外的空地上。
蘇二小詢問道:“班頭,這幫潑皮怎么處置,押到大牢里嗎?”
“哼,關(guān)進(jìn)大牢便宜他們了,真該殺了才好。”旁邊的泰寧冷聲道,還對剛才魏老四羞辱趙青桐的事耿耿于懷。
看著眼前被捆成粽子還在嬉皮笑臉的一眾潑皮,趙青桐毫不在意地隨口說道:“嗯,那就都?xì)⒘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