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家看著九叔一行人離去,面色不定:“這該如何是好!”
思來想去,李大家心中不安,決定花更大的價錢去請一位真正的高人,在他看來,九叔已經(jīng)只是一位學藝不精的道士。
“為了我的生命安全,舍不得錢財過不了安生,不能吝嗇了……”
不提李大家,李子明一路上跟著九叔,心情愉悅。
文才沒怎么說話,他本就是個木訥的人,而九叔卻面色沉思,他在想那黃鼠狼一事。
這時,一陣陰風吹過,李子明的汗毛突然豎起,目光如針。
“鬼物?”李子明看不見前方有什么鬼影,但這突如其來的陰風是怎么回事?壓迫的感覺比當初的那個惡鬼還強!
九叔面色一肅,對文才道:“閉上眼睛,站著別動!記住,無論發(fā)生了什么,都不要動!不要說話!不要睜眼!”
“是。”文才雖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也意識到了不對勁,以及師傅眼中的沉重。
李子明不用九叔吩咐,也絕對會照著九叔的話做,他是個小白。
只見九叔往文才身上貼了一張道符,又在自己身上貼了一張,接著又按了一張在李子明的額頭上。
在九叔想來,這狗雖然通靈,有了修為,但不知如何運用,要是惹了事就麻煩了。
因此,九叔給李子明貼的道符不一樣,是定身符,李子明閉上眼睛后就不能動了。
“媽的!”這腹黑的九叔給自己貼的是什么東西,怎么動不了了!
李子明心中暗自揣測:“不會是是要放我的血辟邪之類的吧……”
陰風陣陣,兩人一狗站在漆黑的路中間,皆是閉著眼睛,不過九叔和文才已經(jīng)冷汗直冒,而李子明則是全身狗毛豎起,如針一般扎人!
嗯,是真的可以扎人!
李子明心中亡魂大冒,就算明知此時運氣修行太陰極道,絕對可以一步登天,但是,李子明不敢。
身邊那股致命感,讓李子明根本不敢這么做!
“陰兵借道,閑人回避!”
“鬼王娶親,地府宴靈!”
頗有些陰冷的聲音傳入兩人一狗的耳中,這其中的寒意逼人心神,卻又有透著一股喜慶。
“鬼結婚?”李子明心中暗自思量。
說到鬼結婚,李子明想到的是倩女幽魂中的故事,寧采臣和聶小倩的故事,那聶小倩本來就是要被樹妖姥姥送給地府的黑山老妖的小妾。
不知這次的鬼結婚是妖邪作亂還是真的地府中的某個鬼要迎娶新娘呢?
一對穿著頗為喜慶的紅色的鬼怪隊伍在前方開路,又有白粉四鬼抬著一座紅色的轎子,一步一步十分輕盈地走著,仿佛漂浮著一樣,卻又著實踩在地面,只是濺不起一絲灰塵。
他們來的快,去的也快,仿佛根本看不見站在大路上的兩人一狗,甚至直接從他們身上穿了過去。
“呼——”
長吁一口氣,九叔將符箓都拿了下來,運用法力點燃,在夜色下燃燒起來。
“師父,剛剛怎么回事,我感覺好冷啊。”文才打了幾個噴嚏,鼻水四散到了九叔的臉上。
九叔臉一黑,一巴掌打在文才的左臉,將其打翻在地,摔了一個狗啃泥。
“師父,你打我干什么?”文才摸著紅腫的的左臉,撇著嘴,委屈的說道。
“嗯?是這樣的,剛才有一只蚊子在你臉上?!本攀逡槐菊?jīng)道。
“原來是這樣?!蔽牟琶竽槪c了點頭。
九叔也點點頭,不提剛才的事,直接上路。
“有些事,不知道為好……”九叔心中暗道。
李子明跟著,心中卻十分復雜,剛才那一刻,他感覺自己的靈魂都快被凍住了,那是一種來自心靈上的寒冷,讓人心生顫栗。
不過看這九叔和文才的模樣,不像那種樣子,嗯,文才可能是頭腦簡單,九叔絕對知道些什么……
李子明盯著九叔的后背,目光閃爍:“或許九叔的本事不是很強,但能夠‘交’自己的東西還有很多?!?p> 回到義莊,已是三更時分,沒有什么人。
文才打開義莊的大門,九叔踏步走了進去,李子明也跑了進去。
文才想了想,這狗不是應該在外面看守大門么,怎么也進來了?
算了,文才撓了撓頭,不去想它,直接關上了大門,然后走到自己的房間內(nèi),躺下就睡。
九叔搖了搖頭,也回到自己的房間,躺下閉目休息。
院子里,此時只剩下了李子明一個了。
九叔的呼吸法,李子明他看不懂,只能修煉何安下的無名呼吸法,至于太陰極道,目前只差突破金剛尸而已,不用太多心。
李子明見九叔和文才都睡了,但為了保險起見,李子明還是老老實實的走到院子墻角邊上,趴下來閉目休息,按照無名呼吸法一呼一吸。
雖無什么神異景象,但李子明的狗身在起伏之間仿佛隨著自然律動,眉間的神色也仿佛清明了許多。
義莊之外,一只黃鼠狼正悄悄地候在門口,“這狗原來是住在這個地方,放死人的義莊?!?p> “這倒是個好地方,嘿嘿?!秉S鼠狼眼皮一彎,就要直接翻墻進去。
“嘭——咔嚓!”
“嗷嗚!”
黃鼠狼直接大叫,往山林跑去,只是一瘸一拐的,腳上多了一個捕獸夾。
“這里沒什么會有捕獸夾?!哪個混蛋放的?!”黃鼠狼咬牙切齒,想要把捕獸夾拿開,可是他自己又沒有辦法拿下來。
這黃鼠狼雖說已經(jīng)成精了,但沒有化為人形,且皮肉不如骨頭硬,捕獸夾的夾子已經(jīng)嵌入筋骨,體內(nèi)那妖力在痛苦下,一時間竟然也有點紊亂。
一瘸一拐地跑了一會兒,黃鼠狼終于在一顆老樹下停了下來。
“呼——”
“黃老三,你怎么了?”這時,另一只黃鼠狼從樹種顯現(xiàn),樣子比普通的黃鼠狼大了約三倍左右。
“大哥!”黃老三叫到,“快幫我把這個拿下來。”
說著,黃老三伸了伸被捕獸夾夾住的前腳。
“你出去偷吃了?”黃老三的大哥身子一扭,瞬間拉長,整個身子站立起來,身上的毛發(fā)隱入體內(nèi),面部也變得稍微圓滑,只不過可以看出是一個黃鼠狼的頭。
“黃老大,快點!”黃老三不耐煩。
“閉嘴!”黃老大一拳打在黃老三的頭上,打的他雙眼發(fā)白,“你怎么和大哥說話的,化形都沒有完成,不學無術的蠢東西!”
好一會兒,在黃老三的慘叫下,黃老大終于把捕獸夾拿了下來。
“這捕獸夾上抹了朱砂、黑狗血之類的驅邪之物,你惹到哪個道士了?”黃老大眼色嚴肅。
“是這樣的……”黃老三這時也冷靜下來,一點點的把事情的經(jīng)過告訴了黃老大,“大哥,你一定要幫我??!”
黃老大沉思一刻鐘,道:“這件事先放著,日后再說?,F(xiàn)在,你和我去參加小地府鬼王的婚禮。”
“可是我有些不甘心,現(xiàn)在就想去報仇!”黃老三問道。
“先分清事情輕重,你個蠢蛋子!小地府可是連地府都要忌憚三分的,我們說不得可以乘著這次婚禮去拿些蘊含純凈香火的吃食,你說不定可以憑此化形?!秉S老大正色道。
“至于那個道士和野狗,民不與官斗,暫時先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