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布漣帶著幾個人回了洲府。
對于“布家大會”這個詞,劉一還很陌生。
“布家大會就是則布赤后人一年一度的聚會,幾乎所有姓布的都會參加。”素年甲解釋道。
“在哪里舉行?”
“首府洲?!?p> “那我豈不是也要回去?”
“也不是非得參加,試情況而定?!?p> “我得回去,正好抓了班布漣和明布理?!?p> 素年甲說道:“三公子,你有所不知,辦布家大會的目的是讓所有則布赤的后人交流感情,雖說如此,但實際上也是明爭暗斗。但是如果有人在布家大會上動刀動槍,那必然會被所有布家人孤立的,快不要有這個想法!”
劉一點點頭,說道:“但我覺得我還是應該回去參加這個大會?!?p> “你先看看夫人怎么說吧!”
劉一立即派出速兵回去征求夫人的意見,夫人寫了封書信讓速兵帶了回來。
書信上寫道:
聽聞三兒成績顯著,
為母倍感欣慰。
此事班布漣已知曉,
三兒切不可離開,
否則將會前功盡棄。
布家大會是一次盛大的聚會,
三兒理應參與,
只是如今你的身份還是秘密。
你若參與,恐會暴露。
如今熱域內部尚不安寧,
外族亦虎視眈眈。
故,
三兒暫勿露面,
為好!
外出兇險,
三兒多加小心!
劉一看罷,心里自然有些不悅。也不知道夫人還是把他當成外人,還是正如夫人所說,怕外人知道他靈魂移位的事。
既然不讓去,劉一只得留在這里,繼續(xù)周旋。
過了兩天,布家大會如期舉行。
班布雄自從上次見了沙猴后,病情愈加嚴重,下不了床。
夫人做了大會的主持。
偌大一個宮殿,來來往往各種膚色的人。布家人經過數(shù)百年的洗禮,早已遍布整個世界。達官貴人、豪紳富賈、江洋大盜……應有盡有。
不過要論勢力,誰也不能和班布雄相提并論!
可惜的是,班布雄卻病倒了,這些人能不能控制好,夫人心里也沒底。
三百余號代表齊聚朝堂,夫人手持白鐵權杖,正坐鐵座椅上,難遮臉上的慌張神情。魯布文則站在一旁,看著堂下東倒西歪坐在椅子上的人。
夫人致了歡迎詞,又解釋說班布雄身體不適,不便迎接客人。
夫人說完,班布漣站了起來,說道:“我雄大哥不能出來主持大會也就罷了,卻讓一個外姓人來主持!夫人,我可不是瞧不起你,如果祖先知道如今大權被一個池堯族的后代掌控,恐怕在地下也不會安寧吧!”
“漣統(tǒng)領說得有些過了!我祖先雖是外族人,不過先輩早已在為布卡族做事,如今我也身為首領之妻,早已是布家的人!”夫人回道。
魯布文回道:“如今首領身體不適,夫人只不過是幫首領處理一些政事而已,漣叔叔恐怕是想多了!”
“哈哈哈……好一個處理政事!如果首領無法繼續(xù)勝任職務,為何還不尋找新的接班人?你說是不是,安布紫?”班布漣說道。
“你……”魯布文怒了,夫人名叫安代紫,班布漣卻把姓給她改了,很明顯沒把夫人放在眼里。
明布理也站了起來,說道:“想我熱域,常年磨難不斷,如今首領又重病在床,令我痛心無比!多事之秋,多事之秋??!但是,為了天下蒼生,為了貧苦百姓,我們必須得找個布家人出來掌控大權才是!”
明布理這番演講字字珠璣、慷慨激昂,魯布文不知道如何作答!
這時,一個聲音從座位后排的位置傳了出來:“找新的接班人?誰更適合?我看不如漣叔叔你做首領算了!”
眾人循聲看去,說話的便是小君洲統(tǒng)領魯布金。
“喲!金侄子怎么坐那后面去了?我還是算了,無能為力!無能為力!”班布漣笑道。
“我怎么就覺得你有能力呢?布家大會本來是布家人用來交流感情的,你卻在這議論朝政,如果祖先知道了,在地下又豈會安寧?如果祖先再知道門梭洲關門閉戶,獨自為政,又豈會安寧?”魯布金說道。
“金侄子說得有道理,我不過是擔心夫人處理不好政事罷了!”班布漣尷尬一笑,說道。
“漣叔叔還是擔心一下其它的吧!”魯布金面不改色,說話從容不迫!
班布漣又環(huán)顧一周,問道:“咦!怎么沒看到三侄子,三侄子去哪了?”
魯布文回道:“如今野獸遍布,我三弟殺野獸去了?!?p> “那行!我們就先不說正事了,我們大家都各自說說自己的情況,來,誰先開始?”班布漣走到鐵座椅前的臺階下,對著下面的人說道。
魯布金坐在座位上,頭也不抬地說道:“我說漣叔叔啊,做人嘛還是要分清楚自己的身份為好。你跟我一樣,來這就是客人,可不要不把自己當外人看待!”
班布漣呵呵一笑,回道:“金侄子,我什么身份我自己清楚。倒是你還不清楚吧!一開始你就對我出言不遜,你倒說說,你什么身份?”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我同為熱域的洲府統(tǒng)領,聽漣叔叔這口氣,似乎要高人一等!”魯布金回道。
“我跟你不一樣!”班布漣有點站不住了,聲音明顯大了起來。
“哪里不一樣?就因為你搞獨立?就不一樣了?”
“你……”班布漣無話可說。
明布理站出來,口若懸河、慷慨激昂,說道:“金統(tǒng)領為何要如此傷人?都是為了天下蒼生,都是為了熱域的強大,默默無聞地奉獻自己的身體和精神,我們都是偉—大—的—人!”
“呵呵,”魯布金冷笑一聲,說道:“漣叔叔不會說話也就罷了,這里什么時候有你說話的份了。你說說看,為何要拋棄海闊洲,要和漣叔叔狼狽為奸?”
“我—這—么—做,還不是為了天下蒼生,我……”
“好啦!好啦!別什么天下蒼生了,天下蒼生都知道,如今的你們乃是一丘之貉!誰不知道,你把毛魚抓進了內山河,導致海闊洲北上的平民無路可走。你倒說說看,你把那么多平民拿去喂毛魚,你怎么就為了天下蒼生了?”魯布金說道。
“那是個意外!”明布理說道:“海闊洲的百姓并沒有到達內山河,而是被梅竜奈率領的大軍給殺了?!?p> “你放屁!”魯布文也站不住了,罵道:“上次我們出征是為了討伐綠石島的金蒂族,根本就沒動平民一根汗毛!”
班布漣說道:“討伐金蒂族?那為何最后卻和曾林翰交上了朋友?還想來攻打我門梭!”
“這都是被明布理騙了!”
明布理說道:“我可沒騙他們,我本以為他們是去攻打曾林翰的,沒想到最后卻和曾林翰聯(lián)手起來攻打我,被逼無奈我才請求班布漣統(tǒng)領收留,好在他通情達理,要不然我早就死了。梅竜奈聯(lián)合曾林翰打我也就罷了,最讓我痛心的是,小公主魯布朵居然想要放箭射死我,好在我躲得快?,F(xiàn)在想一想,真是九死一生??!”
“還沒騙?你為何不告訴他們內山河有毛魚?害得我大哥死在了那里!”
“我有說啊!是他們自己不信的!”
夫人把手里的白鐵權杖往地上一杵,大聲說道:“好了!都說了不要在布家大會上說這些了!”
堂下一片沸騰!眾人吵吵嚷嚷。
“讓他們說!”
“今天必須把事情說清楚!”
……
魯布文示意大家安靜,接下來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堂下又是一片沸騰!
班布漣說道:“大家聽一聽,二公子說的話可信嗎?什么野獸成群,還有一個蒼老的男人在指揮它們!簡直是一派胡言!”
“還有!如果你們沒殺我海闊的百姓,那么他們現(xiàn)在去哪里了?”明布理問道。
“這……你還問這個,都被你養(yǎng)的毛魚吃了!”魯布文答道。
“笑話!毛魚是會控制人的意識的,被控制的人會脫掉衣服自己走進河里去,這個二公子恐怕也知道,那為何河邊卻沒多少衣服?我的百姓??!天下蒼生啊!”
又是一片議論聲!
魯布文舉起雙手示意大家安靜,說道:“大家靜一靜!聽我說!剛才明布理也說了毛魚的事情,那么綠石島有野獸的事情也是毋庸置疑的……”
“毛魚在綠石島是一直存在的,害人不淺!我抓來只不過是想研究一下對付它的對策,沒想到卻掉到了內山河里!這是個意外!天下蒼生??!”明布理打斷了魯布文,說道。
“意外?怎么不掉到其它地方,剛好掉進了河里?還有,你說毛魚一直存在,我怎么不知道?”魯布文說道。
班布漣說道:“二侄子自己孤陋寡聞,倒是怪在別人頭上了?”
這時,堂下又有一人站了出來,說道:“我也聽說了一些關于綠石島的事,感覺不像是假的!”
此人便是與海闊洲相鄰的天南州的統(tǒng)領—則布玉。
班布漣說道:“就算這件事是真的,那為何要屠殺我門梭一個丘的人?那些手無寸鐵的人!我好心讓你們過去,最后卻這樣做?良心何在?”
夫人一聽班布漣這么一說,更加肯定這件事的幕后人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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