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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色無憂

第三十七章:回憶

錦色無憂 暖月自南 2111 2018-07-24 20:01:00

    擦完了汗,他便又將手覆上來,若無其事的牽著。

  通幽小路,半夜三更,一男一女,執(zhí)手而行,索性這個當口只有月下而無花前,否則讓多飲了幾杯的我怎么能抵擋住心中的邪念。

  這廂我正慶幸,便眼見著一簇簇芍藥、牡丹、芙蓉,并著杜鵑、月季、黃菊姹紫嫣紅,眼花繚亂的撞了進來,

  “這……這……這……”我扶著額暈了一暈,實在不知該措個什么詞。

  宇龍錦好心解釋:“這一方園子,是霏兒親自指揮著種的,”他指了指上方:“她還特特讓人搭了暖棚,自是喜歡的緊,吵著嫁了人也要回來侍候她的花園子?!?p>  想著頭一次見宇龍霏她那身紅黃藍綠的裝扮,便點點頭,“實是她的品味?!?p>  宇龍錦不再言語,只盯著我笑,我忽的靈光一閃,這太子不是在做媒婆紅娘,給我和宇龍霏牽線搭橋呢吧?

  他莫不是想用若要喜歡上一個人,先喜歡上他的品味這一招?但這一招難道不是要因人而異?就宇龍霏來說,恩,我是否要規(guī)勸他若是再想給宇龍霏找如意郎君,千萬要記得避免這一招呢?

  話至唇邊,還是生生咽了回去,人家一國公主還是要留些顏面的。萬一碰到臭味相投的人,才算真正的喜結良緣,幸福一生。

  我于是用另一只手摸了摸鼻尖,巧妙的轉了一個話題,“安親王和葉貴妃這些年好像被你折麼的不輕,你真有那么厲害?”

  宇龍錦默了一默,我這話題轉的似乎并沒有那么巧妙。

  定是有人家折磨他在先,才有他反擊在后。

  宇龍錦從嫩綠的枝頭上取下一枝芙蓉,在我頭上比了比,卻終是沒有插到我的發(fā)間,我松了口氣。

  “我并不厲害,我厲害的是有像無憂一樣的朋友,關鍵時刻才能轉危為安。”他又將那枝芙蓉在我胸前的衣襟處比了比,卻終是沒有插到我的胸前,我又松了口氣。

  如今我的注意力全在他上下翻飛的那枝芙蓉身上,問話自然就不過腦子。

  “你以前就知道你母后當年的死因?”

  宇龍錦的手頓了頓,卻終是將那早已暈頭轉向的芙蓉棄在了草叢邊上,搖了搖頭,“沒有確實證據。”

  “還好還好。”還好這芙蓉花沒有真真的落在我身上的某個部位,看來有時間我要跟崇德帝求求情,給太子選個秀,立個妃,否則他若一時想品個畫眉戴花的雅趣都找不到人,只能對著一個侍衛(wèi)望花興嘆,委實可悲。

  “恩?”

  “恩?”他為什么要恩?

  他瞳孔處映出我懵懂的巴掌臉,他卻嘆了口氣:“母后當年……”他欲言又止,我才靈光咋現(xiàn),剛剛我都說了什么啊。

  “好了好了,老說你的凄苦過往,沒什么趣味,我說說我自己的,你也樂呵樂呵?!?p>  今夜算是豁出去了,我一向不愿做接人傷疤的蠢事,今夜卻做了兩次,只能自揭傷疤,希望他能平衡一下。

  他果真來了興致。

  我清了清嗓子。

  “嗯,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棵蘿卜道士,和一棵白菜道士……”

  “蘿卜白菜?”

  我一回神,干笑了兩聲:“你也知道今夜我喝的有點多,對付聽吧?!?p>  宇龍錦訥訥的點點頭,我覺得繼續(xù)我的蘿卜白菜有些對他不住,只能在腦海中幾番扒拉,總算找出幾件勉強是傷疤的大事,便接著道:“很久很久以前,恩……我的……上輩子?!?p>  我都沒想到我會和一個人在這樣輕松的情況下談起這樣匪夷所思的事。

  “那么無憂的上輩子是怎樣的?”他問,他競認真的在問。

  我便更是認真的在答,“嗯……我的上輩子是個孤兒,從未見過我的父母,長大后也曾努力生活,也曾有過一段感情,也曾取得一番事業(yè),然后便是感情遭到了背叛,又死于事業(yè)上利益的爭奪。所以我上輩子算是英年早逝。”

  從未對人說過我悲催的前世,我之所以成為大齡剩女,是因為在大學的時候遇到了一名渣男友,拋棄了糟糠,入贅了豪門,還非要我為他立個貞節(jié)牌坊,怕影響他的仕途。而我也沒有當成非常適合我的人民教師,我是一個五百強企業(yè)的行政高管,最后被當成交易籌碼,讓老板打包送了人。我年老氣盛,找老板理論之后,出門就遇了車禍,魂穿大宇。

  他低頭看著我不說話,氣氛怪怪的,我用力拍了下他的肩膀,“哈哈,開玩笑啦,看把你嚇得?!?p>  宇龍錦卻搬過我的肩膀,對上我的眼睛認真說道,“這輩子,我希望無憂不再過的那樣艱辛?!?p>  心里忽然想被什么揉了一下,不知是什么滋味,良久才擠出兩個字,“謝謝。”

  不知不覺走到了太子殿,酒喝得太多,免不了還想再喝兩杯解解酒,于是我摸了摸懷里剛剛在宴席上偷回來的兩壺,拿了出來。在宇龍錦面前晃了晃,“太子殿下陪我賞賞月?”

  宇龍錦怔了一怔,“好?!?p>  便隨我飛身上了太子殿辰宇宮的房,盤著腿,坐在了房脊上。

  我一直認為有輕功,不上房就是浪費,上了房不望望天,更加是浪費。

  我扔了一壺酒給宇龍錦,自己拿著一壺先灌了兩口,委實辛辣。

  宇龍錦向來淺酌,只端著酒壺將我望著,“無憂有心事?”

  我抬著屁股往下挪了挪,讓后腰靠在屋脊上,又喝了幾口,“本少爺從沒有心事,即便有些需要記掛的事情,也少有藏著掖著的?!?p>  宇龍錦舉了舉酒壺,語氣中有些不真切的落寞,“無憂自是磊落。”

  我切了一聲,還以為他會說句“我敬你是條漢子”才更和我的心意。

  一口并著一口,眼見酒壺見了空,我便又將屁股往下挪了挪,所以枕著手臂,翹起二郎腿,躺著望天。

  他將他手中的酒壺遞給我,我搖搖頭,“明日我就要走了,這酒就當為我踐行,你就喝了吧?!?p>  他縮回手,低著頭,聲音有些澀:“無憂還是要走?”

  我眨了眨眼睛,天上一群不甚明亮的星星也眨了眨眼,“皇上的毒解了,安親王也解決了,太子不再會有什么危機,我留在這里就?;斐缘人?。不如早早離去,也好給御膳房省些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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