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一聽,止住了笑聲說道:“是啊,那游仙是個吃貨,每天就想著吃吃吃,你現(xiàn)在所看到的東西,都是吃的。所以每個人一進來,他就問人家會不會煮飯。老是說我們是粗糙的男人,不會煮飯,如果來個女的就好了,沒想到你比我們的廚藝還要差啊!”
“你來多久了?”凌清月正色道。
那男子冥思苦想了一下:“應(yīng)該有十來年了吧?具體多久我都不記得了,他們有些都來了幾十年了!”
“那你沒想過出去嗎?”
“想啊,這里太悶了!”那男子拍了拍手里的泥土,然后把鉆進他褲腿的人參給拽了出來,扔在地上,繼續(xù)說道:“那游仙把這里描繪成比九重天還要好,一副世外桃源的樣子,但實際上這里就是個牢籠,雖然有吃有住,但我們沒有靈力,整個身體都是空虛的?!?p> “嗯?!绷枨逶曼c點頭,那老頭真是說的比唱的還好聽。
“而且,”那男子看了一眼還沒走遠(yuǎn)的,那個兇神惡煞的隨從背影,“這里所有東西的靈氣都會被那游仙吸干,包括我們自己的,所以最后我們即將因為靈氣干枯得太久,筋骨也會被封閉,最終所有的修為就歸為零?!?p> “牛大叔那幫人就是?!蹦悄凶又噶酥冈陟`田里除草的幾個男子說道,“還有看靈獸的喬大哥的經(jīng)脈也已經(jīng)堵塞,他們都來了好幾十年了。”
凌清月越聽心里越沉重,思考一下:“你們就沒想辦法嗎?”
那男子嘆了口氣:“我們怎么可能沒想過呢!誰愿意永遠(yuǎn)困在這里只做一個聽人使喚的奴隸!只是我們的靈力被他束縛了,根本沒有能力打開這異境??!你別吃那靈木精!”
凌清月剛想把調(diào)皮跳到她手里的千年靈木精給吃掉,那男子及時制止。“不是說我們都可以吃這些嗎?”凌清月問道。
那男子臉上露出了驚恐狀,把凌清月手上的靈木精接過來放在了地上,那靈木精就蹦蹦跳跳地走開了?!斑@些東西他都是有記號的,少一個那老頭都會找我們算賬,我們吃的就是那些下品靈米野草,哪有這些東西吃?。 ?p> “不是吧,他騙我??!”凌清月叫了起來。
“他騙你又怎樣,這里他說了算!經(jīng)常有些靈植到處亂跑,他過來清點數(shù)的時候不在,還以為是我們偷吃了,用威壓制裁我們呢!”
“騙子!”凌清月低聲罵道。那男子笑了笑,然后就教她怎么干活。他說這些靈植嬌氣得很,除了每天澆水,還要洗澡刷毛,還要松土捉蟲,少一樣它就萎了,一萎就要受罰了。
而且,這些成了精的靈植,調(diào)皮得很,經(jīng)常東跑西竄的,跟他玩著捉迷藏,所以他每天都累得快要散架了。
接下來的日子,凌清月就和這個叫英喆的男子一起護理這個靈植園,每天做著單調(diào)但繁瑣的活兒,令人很是煩悶。而且,游仙雖說他們自由,實際就是在這巴掌大的地方活動,其他的地方都不允許去,一旦離開他那兩個隨從的視線,就會受罰。
“你看那邊,”英喆用一塊純白色的抹布邊拭擦著靈菜的葉子,邊指著靈獸欄那邊,“喬大哥肯定又因為什么雞毛蒜皮的事受罰了?!?p> 凌清月往靈獸欄那邊望去,只見領(lǐng)她過來的一個隨從正對著一個男子施加威壓,那男子面容痛苦,嘴角溢出鮮血,直到昏倒在地,那施威之人才停止走開。
“太可惡了!”凌清月握緊拳頭,低聲罵道。
“這樣的事情我們見得太多了,也慣了。你快把那越出欄桿的瓜精給抓回來,它最調(diào)皮了,一出去就滿地滾,要捉幾公里遠(yuǎn)都抓不到它!”
凌清月一轉(zhuǎn)身就把跳到欄桿外的瓜精一手拎了起來,重新掛在瓜藤里,柔聲說道:“小家伙,老老實實待著,跑什么啊!”
那瓜精見逃跑計劃失敗,即刻鉆進了綠油油瓜苗里面,再也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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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又有一個修士被吸進來了?!庇辞娜徽f道,“不過這個人應(yīng)該會做飯,已經(jīng)十天了,還沒被趕出來干活!”
凌清月先是一愣,然后想起那老頭看著她煮出來的東西那種絕望的叫聲,都忍不住笑了。
“我今天送靈蔬進去,看見那男子那雙精致的手在切菜,我都覺得可惜了,那雙手明顯就是平時滴水不沾的洋蔥指,現(xiàn)在卻要做廚子了。唉,這老頭,可真行,什么人都能夠成為他的奴隸?!庇醋聛硇⒌臅r候跟凌清月唉聲嘆氣地說。
凌清月想了想,說道:“你說新來的這個人,如果做的飯菜能討得老頭的歡喜,我們會不會有轉(zhuǎn)機啊?”
英喆一震,睜大眼睛地看著凌清月說:“你是說在飯菜里下藥?”
凌清月沉思了一下,信心滿滿地說道:“反正有個人可以親近他,總會有辦法的!”
“好,那我明天早上去送靈蔬的時候先探探那個人的底,看他有什么想法?!?p> “不,明天我去送靈蔬吧,我是女孩子,他可能防備心沒那么強?!?p> “嗯?!?p> 第二天早上,借著送靈蔬的機會,進入了游仙宮殿的后廚。因為那游仙睡覺要睡到中午才起來,不吃早飯,所以這時候那廚子還沒過來準(zhǔn)備午飯。凌清月就在那里磨磨蹭蹭地延長在廚房的時間等他。
“今日又送什么好東西過來了啊?”背后響起了熟悉的聲音,凌清月心里一咯噔:他怎么進來?。?p> 她轉(zhuǎn)過身,盯著秦景楓看,只見他一臉壞笑地看著她?!澳阍趺催M來?你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嗎?”她壓低著嗓音說道。
“你都能進來,我憑什么就不能進來??!”秦景楓還是一臉壞笑,“聽說你一頓飯就讓那老頭對你絕望了,對吧?”秦景楓把頭伸到她耳邊低聲說。
“嗯,做廚子還是你出色!”凌清月白了他一眼,“你不會想永遠(yuǎn)待在這做個廚子吧?”
“如果你也在這,也沒什么不可的啊!”
“瘋子!”凌清月低聲罵了一句,“快想想辦法啊,在這里待久了,想出去就難了?!?p> 秦景楓現(xiàn)在換成了傻笑:“你想出去,我就想辦法出去。”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