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強(qiáng)看看閆靖元說道,“我們打算直接將孔祥琴跟孫縱之秘密拘捕審訊,這樣案情就會真相大白,也能將這件走私案背后的人挖出來。”杜延年點點頭,這算是個穩(wěn)妥的法子。
劉強(qiáng)繼續(xù)說道,“現(xiàn)在有兩個問題,一是需要杜叔叔您的授權(quán),二是如何逮捕孫縱之,現(xiàn)在不知道他住在何處?”杜延年點點頭,他知道劉強(qiáng)是在向他要尚方寶劍,如此一來,他也就牽涉其中了,但是他沒有退縮,選擇了跟劉強(qiáng)等人站在一起。
杜延年對劉強(qiáng)說道,“拘捕孔祥琴跟孫縱之兩人,越快越好,此事已經(jīng)過了三天,一旦他們兩人得到信息,極有可能逃脫。立即先抓捕孔祥琴,至于孫縱之的處所,可以問問魯安王?!倍叛幽瓴贿^才來了曲阜郡幾天,就知道魯安王肯定知道孫縱之的所在,可見他這個巡查地方的繡衣直使,真不是白給的,估計曲阜郡的許多情況,他都摸透了。
泗水邑府衙幕僚閆靖元說道,“那我現(xiàn)在就去安王府,將這些情況稟告給安王殿下,讓安王殿下了解前因后果?!眲?qiáng)點點頭,說道,“我與高叔叔設(shè)法將孔祥琴偷偷拿下,閆先生在稟告給安王殿下后,直接請安王殿示下,前去捉拿孫縱之。杜叔叔認(rèn)為這樣可否。”
杜延年點點頭,這樣就是認(rèn)可了劉強(qiáng)的方案,就在閆靖元起身離去的時候,他突然開口道,“閆吏薄,請轉(zhuǎn)告安王殿下,如果有必要,安王殿下可調(diào)動家兵在曲阜城內(nèi)行動,這些家兵,算是本直使借的。”
杜延年的這一番話,是徹底的表明了他的立場跟態(tài)度,因為魯安王的府兵,只能在封國內(nèi)活動,超過一定數(shù)量的府兵調(diào)動,是需要報批朝廷兵部的,而曲阜城內(nèi),魯國封國只是魯安王王府,所以杜延年的話,就等于給了魯安王在整個曲阜城內(nèi)帶兵行動的特權(quán)。閆靖元點點頭,快速的去向了魯安王府。劉強(qiáng)也去向另一個院子,找到高山,長樂等人,帶領(lǐng)高山的幾個弟兄,直奔孔祥琴的府邸而去。
孫縱之這幾天右眼皮直跳,按正常時間來算,薛氏兄弟帶領(lǐng)的燕國衛(wèi)士,應(yīng)該從新泰到了曲阜了,可是直到現(xiàn)在都沒有他們的消息,昨天,他派人去泗水邑的私鹽道打探過,打探的人回來匯報說,整個私鹽道都給封死了,凡是靠近的,都會被泗水邑府衙的差役給逮捕,據(jù)說是為了順利征繳秋賦。
孫縱之聽后心想,這是什么破理由,秋賦征繳與私鹽道有什么關(guān)系,他隱約的感覺到,薛氏兄弟可能出事了,今日他想著讓張有道跟孔祥琴去打探一下,可是張有道回泗水了,而孔祥琴毫不在意,說道,“孫先生放心,私鹽道都多少年了,也只有幾股勢力在這條道上走私,魯安王本身就在利用私鹽道走私食鹽,而那個泗水邑邑令于安,就是魯安王的奴才,他不敢長時間封死的,估計過幾天就能放開,朱鞏對私鹽道上的補(bǔ)給非常清楚,他們不會餓著的?!?p> 孫縱之道,“咱們還是小心為好,我是在懷疑,他們會不會被抓住了,孔公子還是立即派人去泗水邑,告訴張公子仔細(xì)打探一下?!笨紫榍俚?,“這個應(yīng)該不會吧,沒有這方面的消息啊,泗水邑府衙要是真的抓了人,像這等事情,他們會立即報告給曲阜郡府衙的。等明天吧,明天一早我一定派人去泗水邑?!?p> 依照孫縱之的想法,一刻也耽誤不得,可是孔祥琴說道,“也不在乎這一時半會的,孫先生不要太著急了。”孫縱之從孔祥琴的宅邸出來之后,心說,豎子不足與謀,回到住處,他開始收拾東西,隨時準(zhǔn)備離開。
閆靖元坐著馬車快速的趕到魯安王府,魯安王府的門房是認(rèn)識閆靖元的,所以直接讓閆靖元進(jìn)府,同時一個門房快速的跑去,向魯安王稟報去了。
魯安王在王府內(nèi)宅聽閆靖元匯報完后,感覺事情重大,他立即派人將歸銘請來,一塊商議,歸銘在聽完整個事情之后,說道,“此事王爺還是慎重考慮,如果那些私自運送兵器的是燕國人,那王爺去拿孫縱之,這就等于與燕王劉旦為敵了,一旦整個事情不能成功,就等于豎了一個死敵,燕王畢竟是孝武帝的親兒子,當(dāng)今圣上的親哥哥。我害怕此事過后,燕王會對殿下不利?!睔w銘如此一說,閆靖元也沒法說什么了。
魯安王點點頭,說道,“歸先生所說有理,這件事情,是不能硬來,你們看這樣如何,家兵就不出動了,你們二位多帶幾個人去孫縱之處走一趟,將他請來王府做客。靖元,你也回去,將杜延年杜大人請來王府,等孫縱之來后,讓杜延年直接跟他見面對質(zhì),這樣我們也好說些?!睔w銘跟閆靖元兩人點頭,分別行動。
高山等人趁著黑夜?jié)撊肟紫榍俚恼?,在一處院落入口處,將一個家仆用匕首逼住,問明了孔祥琴的住處之后,幾人直奔孔祥琴內(nèi)院的睡房而去。
此時孔祥琴正在臥室內(nèi)同自己的侍妾不亦樂乎的玩著捉迷藏游戲,孔祥琴用絲綢遮捂著雙眼,一邊淫笑著說道,“美人,你在哪里,可別讓小爺捉到喔?!备呱降热酥贫ê梅桨福才艃扇耸卦陂T口,自己同兩個人從窗戶處跳入,以門口的人發(fā)聲為號。
孔祥琴正玩的不亦樂乎,就聽門口有人說道,“少爺,燕國的孫縱之又來了,想著見少爺一面。”孔祥琴一聽,說道,“TMD煩不煩,不是下午剛見過面嗎?不見?!遍T口的人說道,“孫縱之已經(jīng)等在會客廳內(nèi),他說少爺不見他的話,他就不走了。”
此時屋內(nèi)沒了動靜,孔祥琴站住,煩惱的扯下眼上的絲綢后,一下子呆住了,就見屋內(nèi)有三個人,其中一人正拿著明晃晃的匕首,對準(zhǔn)自己侍妾雪白的脖子,那個衣著透明的侍妾,臉色白個跟那匕首一樣。沒等孔祥琴反應(yīng)過來,高山一個箭步上前,化掌為刀,將孔祥琴砍暈過去。幾個人將孔祥琴的侍妾捆綁好后,用絲綢將她的小嘴塞得嚴(yán)嚴(yán)實實,然后扔在床上,用被子蓋好,扛起孔祥琴消失在黑夜之中。
歸銘帶著十多個人手,在孫縱之租借的宅邸處布置好后,才上前拍門,等到門房開門后,歸銘說道,“我乃安王殿下的幕僚,安王殿下想請孫先生去府中一趟,商議一下安王府在幽州開設(shè)藥材鋪的事宜?!边@件事情孫縱之前一段時間跟魯安王提過,歸銘也在場,所以歸銘以此為借口。
門房在將歸銘的話稟告給孫縱之后,孫縱之起了疑心,這個錢串子王爺,在自己給他提出這個建議的時候,他對藥材生意興趣倒是蠻大的,但是不想投資。他想著讓孫縱之將藥材直接運到魯國,他在魯國銷售,而不是在燕國開設(shè)什么藥鋪。孫縱之當(dāng)時還勸解道,如果在燕國開設(shè)藥材鋪,直接收購藥材,這樣利潤更大一些,再則,也可以將齊魯?shù)乃幉倪\往燕國銷售,運輸?shù)氖虑橛裳鄧?fù)責(zé)。
孫縱之之所以這樣鼓動魯安王,是想著借助藥材運輸,將從萊蕪運到曲阜的兵器,運送去燕國,越是分散運送的話,被發(fā)現(xiàn)的可能性越小,所以,他想著盡量鼓動這些豪強(qiáng)們開辟商道,由燕國人進(jìn)行運送。可是當(dāng)時談到這些的時候,這個錢串子王爺對投資表現(xiàn)出明顯的抵制,今天晚上是怎么了。
孫縱之對門房問道,“來了幾個人?”門房答道,“好似就是三人,歸先生跟兩個隨從。”孫縱之考慮了一下,說道,“這樣,你去回復(fù)歸先生,就說我睡下了,讓他稍等一下,我穿好衣服就來?!?p> 等到門房走后,孫縱之讓貼身的侍從李貽德去院落后門四周探查一下,看有什么可疑的人沒有。李貽德不大會兒就回來了,他對著孫縱之點點頭,說道,“老爺果然猜的沒錯,有四五個人守在院落后門的院墻外面,估計其他幾面墻也有人?!睂O縱之對李貽德說道,“這樣,你讓兩人從西墻跳出,將他們引開,咱們從后面逃走?!崩钯O德點了點頭就立刻出去了。
歸銘正在大門口的門房內(nèi)等著,就聽得西墻有人在喊,“快,在這邊,他們跳墻逃跑了?!睔w銘聽到后,立即從門房內(nèi)跑了出來,手一揮,守在大門口的兩人就跟隨歸銘迅速向西墻跑去。在看到歸銘等人追了過去,孫縱之跟李貽德才帶領(lǐng)著兩個隨從走出院落后門,消失在黑暗之中。
在歸銘追出去幾條街以后,他突然停住了腳步,對著兩個手下人說道,“快,你們二人返回孫縱之的宅邸,從他的后門進(jìn)去看看。”等到歸銘幾人抓住逃跑的幾個人,果然沒有孫縱之。
此時去往孫縱之宅邸的兩個人也回來了,對歸銘說道,“孫縱之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