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照張莉莉的說法,和江昕玥自己的設想,接下來的日子里,她的生活應該走向真善美才對。
可是當她晚上下班后,準備揣著合同回家時,才發(fā)現(xiàn)餐廳里的每個員工看自己的眼神都有些怪怪的。
雖然個個都是笑容滿面地主動和她打招呼,但是那種明顯地疏遠的感覺,她在每一個人身上都感受到了。
當然,變化最大的就是呂曉東了,不僅不掣肘她的工作,還給她來了一次鄭重其事的道歉。
這種怪異的感覺,讓江昕玥感到十分揪心,讓她只想逃離。
于是,她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推著余微給她代步的自行車就要離開,卻在走出餐廳不到百米時,就被一個披肩短發(fā)的氣質美女擋住了去路。
對方穿一身棉麻長裙,裙擺和短袖的袖口上繡著山花,看上去知性而美麗,但她的臉上卻沒有笑容,并且還給人一種慍怒的感覺。
“江昕玥?”女子唇角終于上揚,盯著江昕玥彎起一絲令人膽邊生寒的冷笑。
這讓江昕玥覺得,她其實是看到了一個民國女鬼。
“你是誰?我們認識嗎?”江昕玥麻著膽開口,卻在心里告訴自己:這個世界上并沒有鬼神之說,而且對方也是孤身一人,沒什么好怕的。
“本來我們不認識,但是現(xiàn)在,卻不得不認識?!迸涌粗锨耙徊?,聲音輕緩地說道:“你可知道、你壞了我的好事?”
“我根本不認識你,怎么可能會壞了你的事情?”江昕玥打算,對方要是再敢上前,她就掉頭跑回餐廳。
女子的俏臉上,泛起一抹獰笑,道:“哼,你可知道,你手里的合同,本來是我的?可是現(xiàn)在,餐廳不僅簽下了你,還辭退了我,你要是沒在背后搞鬼,憑你的本事,還能贏過我?”
江昕玥終于明白了,這個女人就是餐廳里的另一個臨時鋼琴手,也是她最直接的競爭對手,餐廳簽下了自己,這個女人自然就沒了工作。
江昕玥立刻開口否認,道:“我一個還沒畢業(yè)的女學生,哪有什么人脈去搞鬼?再說了,能搞鬼的話,為什么你自己不去搞鬼?”
“呵呵,沒有人脈,那正好,實話告訴你,這份合同對于我來說,可有可無,只不過我得花點心思另辟蹊徑而已?!迸佣⒅揩h的臉,出聲冷笑。
“既然沒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江昕玥說完話,就要推著車子離開,她的心里其實害怕極了,她想,這個女的肯定是個神經病。
“哼?!迸拥谋强桌锩黠@地發(fā)出一聲冷哼。
江昕玥還沒有看清楚,自側面昏暗的樹蔭下,就飛快地跳出兩個青年男子。
他們手上拿著棒球棍,雖然頭上也戴著棒球帽,讓人看不清楚臉,但是那種疾奔而來、氣勢洶洶的樣子,嚇得江昕玥丟下自行車就跑,還邊跑邊喊‘救命啊’。
可是她的身手哪里有對方快?
她還沒跑出幾步,背上就‘砰’地一下,被對方一棍子打得往前一摔,穩(wěn)穩(wěn)地四腳趴地,摔得她頭暈目眩。
她覺得,要是再不爬起來逃跑,肯定就非死即殘了。
可是,當她十分倉惶地爬起來時,對方卻被一個突然出現(xiàn)的白衫男子,一把抓住棒球棍,并奮力奪過棍子反手就是一下,正中其中一人的脖頸。
那人就學著江昕玥摔倒的樣子,毫不意外地撲向地面,穩(wěn)穩(wěn)地摔了個狗吃屎。
另外一個打手明顯地一愣,但卻迅速反應過來,并揚手一棍子就實實地打在了白衫男子的側肩。
這還是在白衫男子側身一躲的情況下,要是換作一個身手笨拙的,怕是會被打斷腰骨。
白衫男子被打得一個趔趄,卻迅速站穩(wěn)腳跟,再仰面一躲,十分驚險地躲過了那個打手的一擊。
也是這時,白衫男子趁機回過頭來,沖剛剛爬起還一臉驚恐的江昕玥大喊道:“昕玥,快跑。”
“王正陽?”江昕玥現(xiàn)在才認出白衫男子居然是王正陽,是以,她就算再害怕,也不可能丟下王正陽自己獨自逃跑的。
好在她還沒有急昏頭,情急之下連忙掏出手機就要報警。
卻被地上那個被打昏又醒過來的打手看到了,那人爬起來就要來搶江昕玥的手機。
“昕玥你快跑啊?!蓖跽栆苍谶@一空檔挨了好幾下,邊搓著被打的部位邊躲避對手的猛擊。
然而,王正陽終究不是專業(yè)的打手,充其量也只是體育方面比較突出而已。
憑著他的身手與這兩個專業(yè)的打手較量,他只有挨打拖時間,要不然的話江昕玥就要挨打了。
江昕玥也是嚇得六神無主,聽到喊聲、再看到那個爬起來沖向自己的打手,嚇得驚叫一聲就要往餐廳的方向逃跑。
卻還是晚了一步,因為那個陰惻惻的女子,已經閃身堵住了她的退路。
王正陽也看到了,只好奮力一記猛擊,在自己實實地挨上一棍時,自己手中的棒球棍也穩(wěn)穩(wěn)地擊中了對方的側額。
那人十分意外地往側邊一個踉蹌,用手按著鮮血淋漓的頭部,并將手中的棒球棍指向了王正陽。
當然,王正陽的身上也并不好過,不說之前的傷勢,就是剛才被擊中的那一下,也讓他半只手腕抬不起來。
就在對方三人圍著王正陽和江昕玥呈包圍之勢時,遠處就傳來了警笛的鳴叫聲,并越來越近。
幾人放眼望去,紅色的光亮正在向這邊快速地移動。
“走?!蹦桥恿⒖痰吐曄铝?,另兩人連忙拎著手里的棒球棍,迅速鉆進了停在路邊的一輛白色面包車里。
那女子的腿腳也是快到令人刮目相看,她一上車就啟動了車子,門還沒關好,車子就奔上了馬路,隱進了那些花花綠綠的夜燈之中。
“我們也快走?!蓖跽栠B忙拉起江昕玥就要跑,可是卻因為腿上挨了兩棍子而腳下一軟,一只膝蓋就險些跪到地上。
要不是他伸手扶住一邊的垃圾箱,再加上江昕玥使勁攙住他,他就真的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了。
“傷得很重吧,來我扶你?!苯揩h滿心愧疚,只好將王正陽的半邊身子都架在了自己的肩頭,這樣拖著他準備去打車。
“我還好,我的車在那邊,快走?!蓖跽栔噶艘幌埋R路對面停著的白色奧迪。
可是,畢竟王正陽的傷勢還是有些嚴重,警車來得也太快,二人終于是沒有走成,就被趕來的警察堵了個正著。
于是,二人也成功地在公安局待了幾個小時。
等到公安局的警察大哥將所有的證詞都記錄好,再取證完畢,已是凌晨二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