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劉連忙伸手過來幫忙扶住她,可是她還沒走出兩步,又開始干嘔起來,顯然暈車的勁頭兒還沒過去。
有個保安見狀,連忙給她倒了一杯熱水送過來。
王正陽連聲道謝地接過熱水,慢慢穩(wěn)定了江昕玥的情況,正準(zhǔn)備向這些保安解釋是怎么回事時,遠(yuǎn)處的警車就拉著警笛趕過來了。
于是,他們又一次被帶到了警務(wù)局。
兩個小時候,來保釋她們的,居然是王清本人,當(dāng)然王建軍也跟來了,只不過全程除了簽字交錢,就是一言不發(fā)。
當(dāng)王清看到坐在一邊的江昕玥時,明顯地愣了一下,而后就開始劈頭蓋臉地將王正陽怒罵了一頓,盡管如此,他還是完全沒有消氣的跡象。
要不是有王建軍和警察在場,估計王正陽一頓打是跑不了了。
當(dāng)然,江昕玥也認(rèn)出了這個王清,他就是給自己送了三次花和人民幣的有錢人,原來是王正陽的父親。
鑒于這種情況,她是再也不想與王正陽走得這么近了,也更加不想見到王清。
可是王正陽并不知道這茬兒。
此時,他還由著自己父親罵,但是當(dāng)他聽到王清說只保釋自己時,才連忙拉住了王清,道:“爸你什么意思???昕玥她是我同學(xué),你不會見死不救吧?”
“是你同學(xué)又怎樣?你那么多同學(xué)你顧得過來嗎?你以為你爸是救世主?。俊蓖跚逭f這話時,根本不怕江昕玥會聽到,更不顧王正陽的臉上掛不住。
實際上,在自己兒子面前,他也真的不敢表現(xiàn)出任何異樣。
“你、那你回去吧,我不走了?!蓖跽枤獾门F饩蜕蟻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雙手往胸前一抄,連頭都扭向一邊。
“好,不回去是吧,我今天就讓你回不去。”王清氣得一把就抄起了身邊的椅子,作勢就要打到王正陽身上。
“哎哎,干什么?把椅子放下?!币粋€警員一聲大喝,王清又只好把椅子放下了。
“少爺,你哪能不回去呢,有些事情,只有你出去了,才能想到好辦法啊?!蓖踅ㄜ娺@才湊到王正陽身側(cè),小聲地提醒著他。
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
王正陽恍然大悟地盯了王建軍兩秒鐘,立刻站起身走到江昕玥身側(cè),小聲道:“昕玥,你在這里安心等等,不要怕,我很快就會來的?!?p> 江昕玥看了看站在一邊的王清主仆,這才微垂了眼斂,看都沒看王正陽,道:“你不用來找我了,我自己會想辦法,你還是回去好好養(yǎng)傷吧。”
“你能想到什么好辦法?。俊蓖跽柨粗n白如紙的小臉,終是抿了抿嘴,道:“總之,你等我,我會來救你出去的?!?p> 話說完,轉(zhuǎn)身就走,連看都沒看自己父親一眼,那神情,就跟仇人似的。
看著自己兒子的背影,王清回頭掃了江昕玥一眼,終是什么都沒說就轉(zhuǎn)身離去。
“不好意啊江小姐,我們也是沒有辦法,還請小姐不要怪我家少爺?!蓖踅ㄜ姶竺孀由系惯€過得去。
江昕玥:“沒事,你們快些回去吧,讓他不要再來找我了?!?p> “小姐明事理,王某佩服,那我們就先走了,小姐多保重?!蓖踅ㄜ娛侄Y貌地與江昕玥辭行,這種圓滑的表現(xiàn)真的讓人不得不服。
他們一走,這警務(wù)大廳立刻就顯得安靜且空曠起來,除了那一男一女兩名值班的警員,就只有心情跌落到谷底的江昕玥。
但是相對于剛才的驚險程度,這警務(wù)室簡直堪稱是溫暖的港灣,讓疲憊至極的江昕玥在這里足足坐了將近一個小時,都沒有覺得惶恐不安。
倏地,大門口走進(jìn)來一名女民警,道:“江昕玥,有人來領(lǐng)你了?!?p> 正昏昏欲睡的江昕玥連忙抬起了頭,她真的沒想到王正陽的動作會這么快,可是——
來人依然是一身萬年不變的黑西裝,身形偉岸,五官俊朗,只是表情比較嚴(yán)肅,簡直是一絲不茍。
趙櫟?
江昕玥連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雖然她因為久坐,腿已經(jīng)麻掉了,但她也得強(qiáng)忍著,只不過暫時連挪動一小步,都很困難。
趙櫟禮貌地沖她微微一笑,道:“江小姐,請?!?p> “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江昕玥當(dāng)然不會那么聽話地跟他走,與其剛出虎口又入狼窩,倒不如待在這警察局來得安全百倍。
“我們先離開這里,少爺會跟你講清楚的,請!”趙櫟依然耐著性子。
江昕玥非但沒有走,反而還坐了回去,道:“我不認(rèn)識你們,當(dāng)然也不會跟你們走,這里是警察局,你們想怎樣就在這里說吧?!?p> 江昕玥覺得,她終于是硬氣了一回。
“你不認(rèn)識他?”那女民警立刻警惕地看了看趙櫟,又看了看江昕玥。
趙櫟:“她叫江昕玥,今年虛歲二十一,十月初八過生日,現(xiàn)在在紅太陽中餐廳當(dāng)鋼琴手,來自H市***江夏村五組,與剛才的王正陽是……”
“好了你閉嘴,我走就是?!苯揩h一聲怒喝打斷趙櫟的話,起身就要走,卻因為腿還是麻的,一下子就摔到了地上。
趙櫟連忙上前就要扶她,卻被她一把就甩開了手。
最后還是那個女警員過來扶起了她,并攙著她往外走,道:“腿麻了吧,像你這種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活該你倒霉?!?p> 江昕玥自然是懟誰也不敢懟人民警察,是以,咬了咬唇瓣,連一個字都沒敢蹦出來。
不過話說回來,在這些人民警察身上充斥著的陽剛正氣,是令人無比安心的存在,就算這個女警員說著讓人無法反駁的話,也如陽光般照亮著江昕玥的心田。
直到把江昕玥送到公安局大院外,再走到那輛黑色的加長保姆車邊,女警員才松開了手,道:“以后出行小心點兒,一個女孩子上夜班,更要注意人身安全,知道嗎?”
“是,謝謝警察同志,我們記住了?!壁w櫟連忙接過話頭,向女警員賠著笑臉。
本來這是江昕玥該說的話,現(xiàn)在有人代勞,她也就懶得去開口了。
這時,保姆車的中門被人從里面打開,車?yán)锸趾廊A的配置,也就差不多顯露出了一大半,不光是令江昕玥看得乍舌,就連那個女警員也愣怔了一下。
但更讓人移不開眼的是,坐在車?yán)锏牧肿榆幰荒槣睾偷男σ猓瑑?yōu)雅而帥氣。
不論是他清冷的氣質(zhì),還是完美的外形,亦或是隨意又禮貌的坐姿,每一樣都俊美得令人心神恍惚。
尤其是他的那一回眸,再沖那女警員微一勾唇角,道:“多謝警官相送,辛苦了?!?p> 聲音清淡低沉,帶著無法抗拒的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