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不是狗
“時哥,現(xiàn)在可是八月。八月,這個令人尖叫歡呼的黃金暑期時段,撇開冰淇淋不說,但沒有點刺激的活動可怎么行?”
宇文時挑挑眉,從梵尼蘭的爭執(zhí)突然歪樓到暑期活動也依舊反應(yīng)良好,知道肯定又是奶貓想到什么歪主意了,遂順勢問道:“你想要有什么活動?”
見自家奶媽如此配合,唐心兒白嫩可愛的臉上也干脆地露出了惡作劇的笑容,“我們,來玩?zhèn)€游戲吧。”
宇文時默了一瞬,這個笑容讓他有不太好的預(yù)感。
但是,憑他多年的帶娃經(jīng)驗,都到這種節(jié)骨眼兒上他要是敢不奉陪到底,到時候被拿來玩的人鐵定是他!
“想玩什么?”
“很簡單?!?p> 唐心兒清清嗓,語氣神秘,“傳說,常年面癱的人若是突然笑了,那笑容絕對是轉(zhuǎn)過頭就分分鐘嚇退百萬雄師的盛世丑顏!然后你看哪,攝政王大佬那張臉,可不就是萬年不變的仙臉嘛?所以,我們的八月盛夏暑期游戲內(nèi)容就是……”
頓了頓,唐心兒嘴角笑出一個更加邪惡的弧度,“大佬的盛世微(丑)笑(顏)計劃!”
“啪!”
一套上好的茶具就在金銀驚嚇到扭曲的臉色中碎裂。
雖然金銀對梵尼蘭什么的完全不懂,但剛剛泡茶歸來的他好像聽到了什么很不得了大事,話說愚戲攝政王加上妄議皇室宗親容貌是什么罪來著,肯定不是滿門抄斬吧,哈哈哈。
宇文時這才反應(yīng)過來,死要粘著他的這塊金銀還在這呢,意識過來也沒有什么太大反應(yīng),隨意地擺擺手道:“把地上的碎片收拾完你就先回侯府,不用等我。”
一旁早已欲哭無淚的金銀立馬覺得被這句話拯救了,連忙應(yīng)聲行禮,“是!那小侯爺您小心?!?p> “嗯,白白?!?p> 接受金銀的好意,宇文時點頭應(yīng)下,見人匆匆忙忙打掃干凈地板,再踉踉蹌蹌地跌出垂花門,才回頭勾唇一笑,“這么說游戲獎勵肯定就是梵尼蘭了?”
“當(dāng)然。”
宇文時嘆口氣,腦中想的卻不再是梵尼蘭,而是說好的速戰(zhàn)速決拿回古鏡返航現(xiàn)代呢?一個小游戲,就又跟攝政王搞一塊兒去了,真是。
但宇文時卻并沒有打算阻止自家奶貓。
“接受任務(wù),什么時候開始,限定規(guī)則呢?”
“今天得先做點準(zhǔn)備,從明天開始吧。至于限定,我想想,只要不把自己玩脫到另一個世界就行!”
二次穿越?聽上去倒挺刺激的,宇文時樂呵道:“這哪能啊,都還不知道古鏡究竟該怎么用,到時候拿回來是要放血呀,還是再搞個三米翻糖蛋糕做祭?”
一提到三米翻糖蛋糕,唐心兒就感覺自己久違的小火苗又開始冒頭了,一冒頭語氣就開始沖,惡狠狠瞪了宇文時一眼,“我看到時候要是那面古鏡搬不回來,干脆就用小一攻下攝政王府搞血祭,然后就這樣穿回去算了!”
“不行!”
宇文時一聽這話立馬皺眉,揚聲否決,同時心底升起一股莫名其妙的……責(zé)任感?
他對將古鏡能夠穿越的功能直接暴露于眾人目光之下這種行為十分不感冒,甚至有點覺得這是一種破壞時空秩序的違法行為。
太乙老祖在上,他怎么不知道他什么時候是這樣守規(guī)矩的人了?!再說,這破不破壞的關(guān)他什么事?
被宇文時這過分大聲的否定驚了個,唐心兒眨巴眨巴紅瞳,奇怪地看著宇文時。
“時哥,我就隨便說說,又沒真打算干,你反應(yīng)這么大干嘛?”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自己剛剛發(fā)的什么神經(jīng)?!庇钗臅r說著,從袖袋里摸出塊包好的玫瑰酥喂進唐心兒嘴里,這才算是道完歉。
唐心兒嘴里含著酥,貓瞳就彎了,語氣也松了,含糊不清地隨口說了句,“是不是大黑的影響?”
畢竟沒有什么事情是空穴來風(fēng)的,目前唯一讓他們捉摸不透又能神不知鬼不覺搞動作的,只有小一和大黑了吧?
“嗯?你說什么?”
“沒什么,我說時哥你不用在意?!?p> 唐心兒吞下酥,想了想還是不說了,時哥本來就對這倆綁定武器不甚感冒,而且她這又是隨口一猜,別到時候本來沒事,給她這一說,時哥疑心病一重反而出大事,果斷還是不說了。
宇文時不疑有他,笑笑點頭,起身,“那沒事我就先走了,免得我怕那位唐老將軍來查房,估計我又得白送他一年軍需。”
唐心兒也想起昨晚的事,菱唇一彎,先把宇文時身上的玫瑰酥存貨搜刮干凈后,立馬過河拆橋揮手拜拜狀。
“那時哥還是趕緊回去吧,我對哄老年人真沒什么經(jīng)驗,到時候可幫不了你?!?p> 宇文時一嗤,“早看出來你不給力了!行了,我這就回去想游戲攻略,Byebye!”
“Byebye!”
……
攝政王府,書房。
偏西的太陽仍在盡職盡責(zé)地散發(fā)著光與熱,房間里,手握公文的風(fēng)羲予蹙著眉,半晌都不見翻動一頁。
自那晚莫名聽到貓兒的聲音后,至今天為止都再沒動靜,那晚留下的疑惑也至今未果。
貓兒和宇文時都沒有叫小一的下屬,也沒有叫大黑的狗,更沒有一座所謂的玄幻居,莫非這是某種暗語?若是能再聽到一次,或許能多點頭緒,可是,沒有。
風(fēng)羲予不解,若是只能聽到那一次,那么那晚究竟發(fā)生了何事?起因又是出自貓兒,還是他?
想到這,風(fēng)羲予不自覺抬手碰了碰自己的眼睛。
他無法看見那晚的自己是何種模樣,但他能感覺到有一股奇異的力量在他的雙目中涌動,很猛烈,又矛盾地溫和。
還有那天七夕宴上,他腦海里突而涌入,并且與貓兒的名字纏繞在一起流利念出的那串陌生而又熟悉的咒文,又是哪般?
風(fēng)羲予眉頭緊鎖,放下公文,兩指捏了捏眉心,自遇見那只貓兒后,他的生活似乎就莫名出現(xiàn)了太多太多的疑惑,難道那貓兒就是生來克他的不成?
正當(dāng)風(fēng)羲予眼底帶笑地感嘆著,啪的一聲!
書房的門又被毫不留情地拍開了。
一身窄袖浪花綠禪衣的花陸神清氣爽地踏步走進,滿臉燦爛得過分的笑容,“仙人!別看公文了,走,今晚請你去御品樓吃肉!”
風(fēng)羲予冷冷看眼花陸,未語,垂首繼續(xù)看公文,但也沒斥責(zé)花陸的無禮行為。
花陸才不管仙人應(yīng)不應(yīng)他,廢話,他又不是小可愛,能每說一句話都得到仙人的正眼并且輕柔地回應(yīng),反正他說他的,仙人必定是在聽的。
“你知道嗎?我昨天被那唐老將軍坑了,害我在將軍府門口坐了一整天,到晚上累及了忍不住偷摸著回家一趟,沒想到我老爹竟然那個時辰還未歇息,被他現(xiàn)場抓個正著!當(dāng)時可把我嚇的。結(jié)果你猜怎么著?”
雖然沒人應(yīng),但常年給小孩子講故事講習(xí)慣的花陸還是下意識搞了個懸念,并且十分自然地自個接下去。
“我老爹竟然拉著我的手,對我咧的一嘴大胡子在笑!這還不是最驚悚的,驚悚的是我家老爹生平第一次見我沒催我兒媳婦還有他的乖孫,更離譜的是,他竟然說他有乖孫女兒了,他乖孫女兒還特可愛特暖心暖肺而且人家還是包帶相公的,可把他給樂的?!?p> 說得口干了,從桌上給自己倒杯茶,接著道:“雖然不明白這是怎么一個回事,但你知道嗎,我老爹竟然和我說找媳婦兒不急,得看緣分!”
花陸越說越覺得解放!開心!想浪!拍腿大笑,走上桌案就想像以往一樣直接拉人,“走!今天高興,叫上甲乙他們,咱一起去御品樓奢侈一回!”
在花陸的拉扯下,風(fēng)羲予巋然不動,雙眼一瞇。
“貓兒昨日不在府中?”
“對呀,她七夕宴那晚就沒回去,唐老將軍說她被宇文家那小子給帶走一夜未呃……”花陸速度捂嘴,糟了,他這臭嘴,反應(yīng)那么快作甚!
看著風(fēng)羲予瞬息冷下的臉,花陸開始打哈哈,“那個,小可愛肯定是有事才會一夜不歸,不一定就是和宇文小子在一起嘛,唐老將軍胡亂猜的也說不定,對不對?”
風(fēng)羲予瞥眼花陸,冷聲又道:“乾元使團,現(xiàn)于何處?”
“啊?”
花陸腦子有點僵,不是在生氣小可愛紅杏出墻嗎?怎么突然講到乾元使團了?
頓了頓,花陸很快正了臉色,“乾元使團已經(jīng)入我軒轅境內(nèi),想必不日就能抵達京都。你讓我盯的那位二皇子,據(jù)消息稱這一路上都是跟乾元太子怎么對著怎么來,就連好好一個使團都分成了兩派,邊走邊斗。最有意思的是,明明有個在乾元國外戚坐大的丞相外公做后臺,乾元太子竟然還隱隱有被那‘無權(quán)無勢’的二皇子穩(wěn)壓一頭的趨勢,真是不可思議?!?p> 對花陸自己批注的評價不置可否,風(fēng)羲予輕頷首,表示知道了,思索片刻,墨灰的眼瞳往一個方向掃了眼。
甲乙就麻溜地出現(xiàn)在風(fēng)羲予的案前,雙手呈著一疊文書,恭聲道:“王,這是乾元二皇子的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