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生猜忌
原本這些陳年往事被風(fēng)葸藏在內(nèi)心的最深處,可如今被蕭羽琳的心愿一提,竟起了陣陣波瀾。
“風(fēng)葸確實有一心愿,但可能是連上神也做不到的,上神也會答應(yīng)嗎?”風(fēng)葸知道這個心愿太大,也不打算抱什么希望,他的小雨可能已經(jīng)不知轉(zhuǎn)了多少個輪回,渡了多少次生。
“你不說怎么就知道我做不到!你先說來聽聽。”蕭羽琳還是不敢說太多大話,萬一做不到呢!
“我想找回和雨?!憋L(fēng)葸說的很慢,里面滲著許許深情。
和雨?感情是讓我?guī)退胰搜?!這還不簡單,等著讓爹爹用七重天的明蓮鏡尋上一番,不就找到了。
夜馳念似乎猜到了她在想什么,“那明蓮鏡只能尋在世人,以家主的歲數(shù),怕是得有兩千多年了吧!”
蕭羽琳算了算,她今年才兩萬歲,也就是風(fēng)葸的……天,自己竟長風(fēng)葸一萬多歲,自己在天界已是最小輩,風(fēng)葸比自己的輩分還要小。突然,蕭羽琳感覺自己好像輩分大了很多。
蕭羽琳表示很好奇夜馳念是怎么看出風(fēng)葸年齡的,剛要問風(fēng)葸年歲,風(fēng)葸已先說道:“沒錯,我化靈用了百年,與她相遇用了十七年,隱世避塵用了百年,忘她至今已有兩千多年了。”
“所以你是讓我們幫你找一個兩千多年前的姑娘!”蕭羽琳實實吃了一驚,她看的話本子里的男主縱使再怎癡情,也沒癡情到這種地步呀!
蕭羽琳轉(zhuǎn)念一想,覺得這樣可能有點傷風(fēng)葸的心,“那你有沒有關(guān)于她的什么東西呀?”
“東西?”和家被毀,第二日結(jié)界破了,他就帶她走了,怎么可能拿什么東西。
“嗯,而且一定要是貼身的。”
貼身的,貼身的,“我記得她曾經(jīng)經(jīng)常將一方手絹放在身上,不知道行不行?!?p> “先讓我看看?!?p> 一方包含古色,氤氳著風(fēng)葸相思意的薄薄的手絹出現(xiàn)在了蕭羽琳面前,“這是一‘羽’字。”而且怎么有點像她哥的敗筆。
“不是,這是‘雨’,小雨的雨?!憋L(fēng)葸露出了些許怒意,卻終究礙于實力之差,忍了下去。
這方手絹總歸歷了兩千年之久,字跡模糊,還染了些許污垢,這殘字‘雨’剛好又殘在了左半部分,又模糊不清,‘雨’同‘羽’確實難以分辨。
蕭羽琳屏住了心神,憑著薄紙上依稀留存的一絲絲元神尋了去,冥冥中卻又被一種力量攔了下來,蕭羽琳知道這是誰的力量,因為以她帝姬的身份,天界還沒有幾個人這么不知趣,所以那力量只能是她爹爹蕭陽帝君的了。
“怎么樣?”風(fēng)葸見她回神,連忙問。
“額,不好說,等著帶你去見一個人。哈?!笔捰鹆沾蛄艘粋€哈欠,他們出來的時間真的已經(jīng)很久了。
“困了?來,抱抱。”夜馳念正要抱起蕭羽琳,風(fēng)葸卻中途攔了下來。
“抱抱?你們兩個男子之間……你們難道是斷軸?”風(fēng)葸雖然有些震驚,但是卻也不討厭,要是他的小雨轉(zhuǎn)世成了男兒郎,他想他也是能接受的。
夜馳念施法一揮,斂去了蕭羽琳施下的易容術(shù),原本清顏俊麗的臉上又恢復(fù)了它原本的傾國傾城。
“風(fēng)葸,你且記住,你今日交的是天族帝姬的友,若有一天背叛,是要受天譴的?!碧熳l什么的肯定是夜馳念云云的,交友可能是因為那句祝福吧!——斷袖,哪怕是在別人口中,但,至少他們也是在一起過了。
夜馳念抱著已經(jīng)快要睡著的蕭羽琳回了酒樓,留下風(fēng)葸一人思考人生。
夜馳念抱著蕭羽琳回到酒樓已是深夜,他一路走的都很慢,蕭羽琳睡的也很甜。
剛回到酒樓就傳來了夜馳念不怎么喜歡的聲音,葭芷不知道怎么會出現(xiàn)在夜馳念房前。葭芷先前為了夜馳念畫的妝有些花了,眼睛里露出了紅絲,一副剛哭過的模樣,若是個憐香惜玉的人,肯定會心痛吧。
“滾,你吵到她了?!彪m然夜馳念是用壓得很低的聲音說的,卻有著足足的威懾力,葭芷愣住了,懷里的蕭羽琳卻嗯哼了一下。
夜馳念動用心念關(guān)了門,又設(shè)了一層仙障,輕慢地把蕭羽琳放在床上,側(cè)身順了順蕭羽琳的衣服?!八伞!?p> 夜馳念約莫著蕭羽琳熟睡后,便出去了。
葭芷靠在他們的房外,眼睛腫腫的,神色迷離,縱使他不記得她了,也不該如此絕情吧。他與那天族帝姬已經(jīng)好到這種程度了嗎?她已經(jīng)沒有機會了嗎?
就在葭芷沉了心,無神發(fā)呆時,夜馳念出來了。一襲藍衣華服,墨發(fā)散落,精雕細刻的桃花眼,丹青細描般的眉,凌厲浩然的氣場,沒有那里不是讓人沉迷的。
“你來了?!笨v使葭芷已經(jīng)決定放棄了,再見他時,依然有著按耐不住的心動。
“你還記得我嗎?”葭芷再問。
“我沒有丟失記憶。”
沒有丟失記憶?可我那年在融天山照顧的又怎么可能不是他。是了,也許當時我沒有走,今天被抱在他懷里的可能就是我了,所以終歸還是錯在我,先前我怎么可以錯怪帝姬呢。
“你不陪著帝姬,還出來和我聊天,不怕她誤會么?”
“怕?!币柜Y念從出來一直都沒有看過葭芷一眼,回答也是淡然無情。
“那你還出來干嘛!還是趕緊回去吧,我可不想帝姬誤會?!陛畿朴X得自己還是回避一些的好,畢竟自己只是一南海公主,是和一帝姬無法相比的。
“還與公主先前的恩情?!?p> 先前的?對呀,不是三百年前的,只能是今天的了,他們之間也只是兩次恩情而已。
“還與公主銀兩,公主肯定不會接受,倒不如回答公主三個問題,公主,你還剩最后一個?!币柜Y念終是看了她一眼。
“可我之前不知道,不能做數(shù)?!?p> “這我不管?!?p> 最后一個問題,最后一個……開始還有許多要問的,怎到最后卻一個都想不到了。這三百年從未聽說天族帝姬的婚嫁,他們是不是還沒有……在一起。葭芷呼了一口氣,她是不是還有機會?
“你和她是什么關(guān)系?”
夜馳念第二次看葭芷,依舊的面無表情,“哼?!?p> “主仆關(guān)系。”
主仆關(guān)系?怎么會!誰是誰的主?誰是誰的仆?他們之間的曖昧是那帝姬為氣我而故作,還是夜馳念對她的討好?還是他們本就相愛,只是為了騙我?葭芷很希望他們之間是故意演繹,這樣些許她還有些機會。
夜馳念起身離開了,三個問題沒有了,他們之間只剩一個若有若無的恩情了。
次日。
“夜。”蕭羽琳瞇了瞇眼睛。
“嗯,在?!币柜Y念持了本蕭羽琳帶來的話本子,藍衣微卷,墨發(fā)飄散略帶凌亂,真的是生了副令人執(zhí)迷的模樣。
夜馳念起身裹了裹蕭羽琳身上的被子,“你再睡會,我出去一趟?!?p>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