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太仆寺卿李文先到了。”
還沒等稽薪吃到自己親手摘的筍子,李文先卻是先到了。
“臣太仆寺卿李文先參見長公主,長公主萬福。”
李文先行大禮。
“你來的正好?!被街钢刚酥S子上來的爍格?!盃q格,給李卿也來一碗?!?p> 爍格點頭稱是,把稽薪那碗放在案桌上,轉(zhuǎn)過身吩咐侍奴再去盛一碗。
“李卿,你可知今日叫你來是做什么?!被竭呎f著邊端起桌上做好的筍子。
“臣,臣不知?!崩钗南刃⌒囊硪淼拇鸬?,偷瞄著稽薪的表情,生怕長公主有絲毫不悅。
稽薪只是嘗了一口筍子,隨即眉頭一皺,半晌沒說話。
李文先見稽薪表情不對,心頭一顫,莫不是自己那件事已經(jīng)傳到長公主耳朵里了?長公主莫不是要怪罪我?
當下砰的一聲跪了下去。
“長公主,是微臣錯了,臣不該常常去那水秀樓啊,可臣真的只是與那秀秀姑娘切磋棋藝,別無其他逾矩之舉吶,臣不知道臣那夫人會來,還鬧得如此滿城風雨,長公主明查,明查啊?!被娇谥薪乐Р粍拥墓S子,既不好開口,又不好吐出來,甚是尷尬,李文先見稽薪只是盯著自己,心中更是惶恐,趴在地上不敢起身。
稽薪趁這個空檔急忙掏出巾帕將筍子吐出來。
“咳咳?!被綄⑴磷与S意扔在一旁說道。“李卿啊,你這家事本宮自然是不便多說的,但夫妻相處嘛,貴在坦誠,可不要讓百姓覺得我們昊天官員竟是吃酒好色之徒啊。”
天知道李文先和他夫人是什么事,稽薪邊在心中翻白眼邊是一本正經(jīng)的教訓道。
“長公主說的是?!?p> 李文先長舒一口氣。
“聽聞你有個堂弟,是王都京郊的鄉(xiāng)紳?”稽薪正色問道。
李文先在腦中篩了幾遍,終于是篩出了個人來。
“您是說才英吧,他確是在王都京郊,家里有些田產(chǎn),算是個鄉(xiāng)紳?!?p> 稽薪冷哼一聲。“本宮可是聽說,你這個堂弟,在京郊可是不老實。”
李文先腦門直冒汗,這個小子又做了什么,幾年前他假借自己名義向京都尉獻寶,使得當時的里正被貶邊境,后來自己知曉時狠狠的教訓了他一頓,如今不會,又借著自己名義做了什么蠢事吧……
“他雖是臣堂弟,但門閥高貴,與我已是多年沒有來往?!崩钗南鹊皖^說道。
“沒有來往?”稽薪眼一咪?!袄钋浼热贿@樣說,那本宮就信李卿一回,此番回去,李卿可不要再讓本宮聽到什么不好聽的事情?!?p> 李文先連連稱是,這時爍格將李文先的筍子端來,稽薪見到筍子扶額。
“這筍子,李卿還是別吃了?!?p> 正欲接過碗的李文先一愣,隨即哭喪著臉,這才英是干了什么事,讓長公主如此生氣,連筍子也不讓自己吃了,越想就越是惱怒。
“李卿,你先下去吧。”
李文先見長公主已叫自己走了,也不好多留,只是心中難過邊走還邊回頭看兩眼爍格端在手中的筍兒,長公主親賜的筍,就這樣吃不到了。
爍格見李文先走遠,捂著嘴偷笑。
“長公主,爍格聽聞這李大人因著去了煙花柳巷之地被夫人追著打了兩條街,今日一見,所言不假啊?!?p> 稽薪一愣,想到剛剛李文先跪下時略顯不便的腿和有些腫脹的嘴角,原來李文先說的是這件事啊。
“長公主,您這一生氣,筍子也不讓他吃了,可惜都盛好了,甚是浪費。”爍格看著碗嘆氣道。
稽薪好笑的盯著她?!澳闳羰怯X著浪費,那你便吃吧?!?p> “真的嗎?”爍格開心一笑,立即是拿起勺子舀了一勺?!伴L公主……”
爍格咀嚼了兩下,面色甚是難看。
稽薪失笑搖搖頭?!澳闳グ?。”
爍格飛速的走出殿外,如此難吃的筍,她也是第一次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