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四十一:誅妖僧,斬邪佛(十)
一聲令下,直接最精銳的兵士便披甲上陣,而徐贏直接起身想要叫停,手卻停在半空之中。因為他猛然想起自己不是這場戰(zhàn)役的最高指揮,若是越權(quán),不說追命司現(xiàn)在的威勢,就是旁邊這位主不用追命司的背景,用自己師門的背景,乾皇想來也會怪罪自己越權(quán)。
輕身坐下,側(cè)身朝著步千懷小聲說道:“步大人,此時派兵強攻多有不妥,須知……”
不妥?步千懷就是因為不妥才派兵的,妥了還用你們?當(dāng)然是自己上,熟練武學(xué),賺點江湖威望刷刷人氣了。當(dāng)然步千懷自然知道說不過,所以想要拖些時間,直接敲了敲伏案打斷了想要說一堆道理的徐贏:“徐將軍,攻打山門和兩軍交鋒自然不同。古語有云,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剛才只是用煙熏火攻之法誘敵而已,算不得功伐,旁邊有那萬劍山的冷無月,這佛門兩位尊者怕是不好直接動手。而又有太虛觀的觀主李獨行持道門重器道貫古今壓迫而來,這些僧兵早已無心戀戰(zhàn)。不僅有世家,后方還有隱匿的太虛觀眾多道士,此消彼長之下,一鼓作氣自然能攻克山門,大門一破,前方宛若女伶,豈非任我等予取予求。”
每個字說的都很清晰,也很緩慢,大大拖住了時間,兵貴神速,說話期間,最先頭的兵士便已經(jīng)和僧兵交手上了。
眼見已經(jīng)交手,若是此時撤退,不僅會造成白送這種損失,更會打壓軍心,軍心若是不穩(wěn),這軍隊自然沒什么戰(zhàn)斗力,徐贏還是很清楚這一點的,只能咬咬牙,停下了想要出口的辯駁,只把步千懷歸納為好大喜功又不懂軍事的粗俗武人。
雖然剛開始交手兵士勇武,士氣正盛,并且有一鼓作氣壓過去的氣勢,但是不過幾招便看出普通的兵士和這些武僧的差距,漸漸變得兵頹起來。步千懷直接揮手:“未在佛墻之后,放破氣箭射殺!”
徐贏一驚,因為眼看上前的四百余人損失了兩成士兵,但是都是虎狼之師,不會因此潰敗,若是加派人手未嘗不能戰(zhàn)勝這四百多名僧兵,但竟然下令直接放箭。這已經(jīng)不是好大喜功,而是昏聵無能了。已是顧不得越權(quán)之說的徐贏直接起身大喊:“停止放箭!”
步千懷頓時不悅,眼中劫花一閃,聲音屬性的劫花在眼中綻放,沉聲一喝:“放箭!”
那些兵士自然不肯射殺曾是一同上陣殺敵的同袍,但是其中可是有自己安插的人手,以及從樂浪道調(diào)遣過來的追命司使,他們可不會猶豫,直接開弓射箭。這一射,外帶劫花帶來的恐懼自然使得其他兵士也沒了顧忌,隨大眾的他們自然直接射箭,只是準(zhǔn)度和頻率可見一斑。
“步司職!你這是故意坑殺同袍!難道不怕軍心動蕩嗎?”
看著已經(jīng)面色鐵青的徐贏,步千懷揮了揮手示意坐下說話:“徐大人莫要急躁,一將功成萬骨枯。相比于四百兵士的死亡,換來四百武僧的死亡,何其值得。畢竟這佛墻雖然擋得住破氣箭矢,但不一定擋得住人吶。若真擋不住,這僧兵一死,大軍直接壓境,豈非賺得。”
徐贏臉色沒有好轉(zhuǎn),站著冷盯著步千懷說道:“步司職說得輕巧,但若是這佛墻擋得住我們,豈非白白射殺同袍?”
“可是四百兵士換四百武藝傍身的僧兵。”端起伏案上的茶盞,茶蓋輕輕拂動茶水:“不虧?!?p> 一句不虧,八百人命頓時消亡箭雨之下,相比之下,步千懷更顯得魔鬼心腸。只不過在外人看來,這才是梟雄,徐贏反倒有些婦人之仁。
慘絕人寰的哀嚎好似未入步千懷耳,輕聲細(xì)語訴說著自己的想法:“徐大人,慈不掌兵。先人之語不假,說是說徐大人心疼這些出生入死的士兵。換個說辭,心疼這四百名為徐大人謀取天下的利刃?”
一句話,直接一頂大帽子扣了上來,徐贏頓時感覺一股冰水從頭澆灌而下,立馬清醒。這莫不是乾皇姜興覺得自己功高震主,想要從旁敲打?所以才派遣步千懷這個軍事的門外漢前來掌管?是了,不管是哪個朝代,都有這種皇帝的監(jiān)管,靈朝的兩廠,繡衣直指,大乾的追命司,不都是皇帝的耳目?但自己絕不敢有策反心思!當(dāng)然這只是他想多了,姜興調(diào)用步千懷純粹是因為步千懷正好在附近,還能增進(jìn)一下步千懷背后黑罪孔雀和乾朝的好感,畢竟黑罪孔雀坐鎮(zhèn)的樂浪道穩(wěn)若金湯,這可是文武百官親眼所見的好事情。既能加強戰(zhàn)力,宣揚國威,又能拉攏一尊頂先天,何樂而不為呢?
徐贏有些頹然的坐在座位上,驕烈的日耀也覺得有些冷清,座下的獸皮墊也覺得有些干硬,整個心,都有些冰涼,以及膽寒。
看著徐贏有些呆滯的望著腳底,步千懷自己不知道他腦補了什么,不過朝中任職久了,自然疑心重重,讓他自己想去吧,只要不礙著自己辦事就好。
在李獨行和罪座,境主打起來的時候,冷無月自然又持雙劍,這兩個尊者言語交談之間似是知道自己師兄的死因,自然不能放過。趁此機會,步千懷一揮手:“派一隊人馬直接試探佛墻之內(nèi),若無危險回來稟報,大軍開拔!”
遠(yuǎn)處零星觀望的一眾魔道人士則是暗暗咂舌,幻滅境的‘幻滅妖身’屈方說道:“步千懷此小兒真是心狠手辣,看來他那個師父黑罪孔雀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燈。樂浪道,看來是絲毫染指不得了?!焙龆着?,忽而老嫗之聲,只是旁邊的人聽?wèi)T了,若是步千懷聽了去,絕對身子要抖一抖。
視線轉(zhuǎn)回焦點,李獨行單人獨劍挑戰(zhàn)苦滅禪境兩大頂先天,雖然游刃有余,但是沒有絲毫狂傲,因為最起碼境內(nèi)還有三尊未出。境主行了一禮,從容的身姿卻也難掩已經(jīng)破損了的袈裟。
“觀主且聽老衲一言。太虛觀八位頂先天齊出,但是只有觀主與太玄三子四人,另外四位雖皆是道門名宿,但是頂先天千年壽元也并非永遠(yuǎn),想必已經(jīng)年邁老朽,不堪征戰(zhàn)。既然如此,雙方皆是奈何不得,不如各退一步?太虛觀打道回府,我苦滅禪境也閉山門十年。”
十年,足夠讓已經(jīng)跌到低谷的廣陵道百姓緩口氣,再生育一代,讓他們割韭菜。李獨行是道者,濟世救人,但也是太虛觀觀主,更要注意傳承。若是拼死拼活,自己雖然博得了好名頭,但恐怕四位老道的大限提前,造成動蕩。四周環(huán)伺待機而動的不少魔道分子,雖然不會明處動手,但是暗地里搞一些破壞還是做得到的。這讓李獨行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交出困壓百姓以及那些劊子手,我太虛觀便允你封山十年?!?p> 這句話所有人都聽到了,勢李獨行直接用真元擴散而出的。這樣若是答應(yīng)了,太虛觀便是濟世救人,毫無損傷還掙了面子。若是不應(yīng),也可以名正言順駁回封山之請,李獨行有自信,自己手握道貫古今,外帶道門威望,這些魔道人士斷不敢落井下石。
吾名尐法
下一章,我,佛劍分說,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