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皆是異端(一)
“仇兒,帶你師弟下去休息吧。這些日子府內(nèi)不會有其他人?!?p> 兩人行禮便相繼離去,只有月無涯坐在躺椅上輕輕搖曳。
“公子,來之前鄭聞大人傳來消息?!?p> 鄭聞潛伏大皇子身邊許久了,作為當(dāng)時的繡衣一州管理,放到現(xiàn)在更是倍加珍惜的人力資源。
“說吧?!?p> “鄭聞大人信上講道二皇子姬子鳴和大皇子會面,且一身帶傷,還帶著一個昏厥女子,鄭聞大人說,他從遠處感受到那女子體內(nèi)有一股熟悉感?!闭f著,葉菲也不住的瞄向月無涯,好像想尋求解釋一樣。
月無涯當(dāng)時臉就黑了,鄭聞身上有自己種下的異識,自然完全聽令自己。也更加熟悉自己。但要怎么和他們解釋?解釋自己本身其實變成女的了?
“咳咳,我本身化身而已,只不過,恩,術(shù)法有限,怕什么時候就會被破,很是危險?!?p> 危險倒不是什么莫須有的術(shù)法,任務(wù)講得清清楚楚,只要沒有一體三化,女體就會持續(xù),而危險來自……
“他臥底的地方十分危險,只需要看緊我本體即可,若有任何異動,讓他自己斟酌?!?p> 異識會為了主人而死,月無涯也只能把本體的安危寄托在鄭聞身上。自己本身實力不濟,命魂之身又傷了魂,根本無能為力。
“是,姑娘這便通知鄭聞大人?!?p> 揮揮手,躺在躺椅上,而葉菲也是直接離去。
諾大的侯府,就連一聲鳥鳴都沒有,靜的嚇人。
“我記得,任務(wù)是一體三化,兩個化體就算任務(wù)完成,實力徹底回歸復(fù)原。還附帶一個霹靂布袋戲勢力的協(xié)助,而完成一個分身,應(yīng)該是和金色卡牌類似的作用,不,那獎勵貌似是力量借助,或許是請神上身一類的?整個勢力,還是勢力的某人?應(yīng)該完成了第一部分,到底是什么勢力?”
苦思冥想,沒有系統(tǒng)在手的地魂月無涯不得其解,只能期待自己命魂之身快些醒來,做出下一步棋局。如今乾朝這便應(yīng)該算是穩(wěn)住,而只要朝廷發(fā)出號令澄清事實,自己在江湖中的名聲也不會被人懷疑,最多也就是儒門那幫心有疑惑而已。
其他的武林勢力,都只是單純的覺得這是靈朝挑撥離間的手段,不足為奇。
………………
雨夜落花,夜雨蒙蒙。姬子鳴獨站窗前,冷眼凝視。
身后的侍女皆跪伏在地,身體不住的發(fā)顫。
托著一個碗,姬子鳴回身掃視這九名侍女:“說罷,說了,死的痛快。”
這一幕,這樣冷淡的臉,讓人驚悚,害怕。
正當(dāng)此時,一位公公躬身進來,身后還跟著一個眼神無光的男子。
“殿下,搜魂的人來了?!?p> 搜魂術(shù),魔道手段,不過朝廷向來不問正道魔道,只要不被發(fā)現(xiàn),能用的,便是好手段,可以說為了目的,無所不用其極。
而一個跪伏著的侍女牙齒不住的抖,莫說姬子鳴,就連一旁的侍女都忍不住用側(cè)眼余光瞄去。
正當(dāng)姬子鳴想要讓此人起身的時候,忽然此女口中流出鮮血,眼眶發(fā)黑。
“恩?”姬子鳴手一伸,真元攔住此女,瞬間侵入身體,想要被她體內(nèi)毒性祛除,卻是頓了下來。
“竟然是嚇?biāo)赖摹:?!?p> 手一松,沒有真元力道加持的女子尸身直接摔向地面,姬子鳴閉眼深吸一口氣:“可能搜魂剛死之人?”
那男子半跪在地:“殿下恕罪,人死魂魄既散。除非有通天本事,或者道門秘法,否則魂魄便是無法下手?!?p> 喝退了在場眾人,姬子鳴端著碗,看著里面的粥,心情很差。沒想到竟然有人現(xiàn)在該他眼皮底下下毒。若非親手給鶯煞喂食,怕這便是殺死鶯煞的結(jié)局。
而遠在議政大廳聽聞大皇子差遣的眾人之中,鄭聞心不在焉,或者說,整個手都在抖。差一點!差一點!就連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差一點自己的主人就要被毒死。
“鄭卿,可有不妥?”
大皇子姬若水看到座下的鄭聞心不在焉,特地一問。畢竟現(xiàn)在靈朝可用之人不多,繡衣直指四散。有實力又有經(jīng)驗的鄭聞,就已經(jīng)算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了,自然要倍加關(guān)心。
一眾同僚也看了過去,相比于現(xiàn)在隱匿于三道之內(nèi),這些繡衣使更加注重武力修為,甚至多多少少有點向追命司那樣的情況發(fā)展,畢竟人手不夠,弱于弱勢,只有刺殺,情報這些才能混口飯吃。
而此時,鶯煞逐漸感覺周圍清醒,但是四肢乏力,就連眼睛也睜不開。即使知道已經(jīng)醒來,但仍然有些渾渾噩噩,這便是傷到了魂魄。只能說沒有足夠的真元撐持,又急于求成,一體三化之時出現(xiàn)這樣的狀況實在是在所難免。
而同一個屋檐的姬子鳴身體沉疾不僅好轉(zhuǎn),實力反而更加精進,經(jīng)過幾日調(diào)養(yǎng),也恢復(fù)到完全,自然第一時間就感覺了鶯煞的異動。立馬到了床前,輕輕呼喚。
“鶯煞!鶯煞!醒了嘛?我是子泯?!?p> 聽到這聲音,鶯煞心力交瘁:‘什么鬼!本尊的地魂化體呢?沒把本尊帶出去嗎!’但很快,昏厥再次來臨,又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感受帶氣息再次沉疾,只是嘆嘆氣,良久又起身,貫穿腹部的那一劍,終究成了姬子鳴的心結(jié)。
………………
“呵,師兄,說笑了!”
“師弟才是說笑吧!”
兩個人,兩副碗筷,盛著同樣的食物,卻是不同的對待。
沐仇拿著勺子,里面晶瑩剔透,閃著亮光,軟糯細膩,一看便知道是上好的白糖。
而孟煙雨則是拿了另一個碗,放在兩人中間,里面盛放著鹵,香菜等等。
而葉菲站在兩人身前有些茫然。
孟煙雨一手攔下沐仇手中的勺,而沐仇則是推著兩人中間的碗。
月無涯一大早就發(fā)現(xiàn)了這情況,畢竟都是自己的徒弟,不好偏頗,暗中傳信葉菲。
‘怎么回事?’
達到了先天境界的葉菲自然也能暗中傳信,道:‘公子把所有下人都散了出去,留下二公子和我保證安全,不過因為沒人做飯,姑娘我便讓手下的人買了些早茶。結(jié)果……’
月無涯遠處一撇,赫然是兩人面前是一碗豆腐花,而旁邊的……
“師兄!豆腐腦本該就是咸的!”說著,鹵碗朝著沐仇的碗中倒去。
而沐仇直接抵住了碗,另一只手的勺子也慢慢逼近:“咸的?咸得能吃嗎!豆腐花本來就該吃甜的!”
‘也對,仇兒來自南方,而煙雨則是在偏北方的斜陽劍道長大,口味有差別,倒是能理解?!S后傳信道:‘葉菲,你覺得這東西該怎么吃。’
葉菲也很疑惑,暗中回復(fù):‘不知兩位少主為何爭端,畢竟這豆腐腦,不該吃辣的嗎?’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