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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格奏曲

第二十七章 半生瓜

人格奏曲 心向己 2305 2018-07-15 09:53:29

  林亦安沒有錢了。

  眼光不好,這讓他在股票中賠掉不少錢。。

  這還不是讓他崩潰的。

  他現(xiàn)在坐在醫(yī)院走廊的地板上,拿著他化驗單不知道該做些什么。

  他得了尿毒癥,而且腎衰竭已經(jīng)非常嚴重了,院方建議換腎。本來他家中的積蓄足以應(yīng)對這些問題。但是大兒子還在國外讀書,再加上股市上不如意,他以前沒有錢來看病了。

  他可以找陳白借到錢。

  但是陳白最近看起來很忙,忙還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陳白最近總是自己開車穿梭于各地之間,他怕是陳白真的已經(jīng)不需要他了。

  陳白好幾天都沒有讓林亦安開車了,這讓林亦安領(lǐng)起工資來都不覺得熨貼。

  或許是不知從何而來的自尊心、或許是覺得陳白已經(jīng)幫助他太多而不好意思,林亦安不知道怎么向陳白開口。

  他現(xiàn)在面對的是不知道怎么對家人開口。

  林亦安回到了家,一言不發(fā)地躺在了沙發(fā)上。

  “你怎么回來這么晚!”妻子發(fā)起了牢騷。

  換作平常林亦安將是好聲好氣地去安慰妻子,但是如今他在難以心平氣和。

  “閉嘴!”

  妻子愣在原地,或許很多人都覺得這個時候一般人都會摔門而去,可是她不一樣,因為這一切都太反常了,不像是林亦安以前的作風(fēng),過于反常會讓人覺得有什么事情發(fā)生。

  “你...怎么了?”妻子小心翼翼地問。

  林亦安沒有說話。他不知道怎么開口。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只是..最近過得不太好,我比較自責(zé)。”

  妻子摟住了林亦安,輕抿著嘴唇,琢磨著說些什么會比較好。

  “沒有事的,你想想二十年前那段時間,我們也沒有錢,可我們不也是一步步地過來了嗎?你總是在看自己所丟掉的,忘了我們現(xiàn)在生活得多幸福。義安,錢,沒有你想的那般重要?!?p>  林亦安幾度想說話,可他都沒有發(fā)聲,他知道他的聲音已經(jīng)近似哽咽,幾度控制之后,他終于發(fā)出了聲音。

  “嗯,家庭最重要?!?p>  “嗯,我去做飯了,我們會更好的。”

  林亦安點點頭,妻子走進廚房后,林亦安沖到了陽臺上,他憤怒的砸著陽臺上的欄桿,他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假的,可是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迷茫不只是年輕人特權(quán),而是任何人在任何階段都會出現(xiàn)的狀況。年輕人會因為忘不見理想、達不到心里的預(yù)期而迷茫,長大后依舊會為了不知如何擔(dān)得起家庭而迷茫,老年時也會有悔恨而迷茫,真正看得開的人行百里卻也難尋得一個。

  他這個年紀(jì),看過的東西比較多,不想再去控訴命運的不公,他只是后悔,后悔所做之事的不稱意。

  他不愿意告訴別人他的病情,他想要盡可能地瞞下去。他還需要一筆錢來治病,致使他走火入魔,甚至不擇手段。

  人總是成為這種矛盾體,如果他向陳白借錢可能沒有人會怪他,甚至是陳白都會給予理解,可我們總偏偏不給自己這個臺階下,反而橫插一刀阻攔住自己的去路,讓自己變得極端。

  林亦安現(xiàn)在就在迷失路口的交叉口,隨時都有可能行進錯了方向。很多人都在這個交叉口選擇了迷失,他們合同林亦安一樣,有著他們自己的經(jīng)歷、自己的原因、自己的人生讓他們邁向了錯誤的一步,但要記住,因為這些,他們犯了錯可以理解,但不能成為他們逃避處罰的理由,法制的存在,正是為了規(guī)范,為了人們做出正確的選擇,邁出正確的一步。

  我們做的,應(yīng)該是在岔路口做出對的抉擇。

  林亦安憤怒地捶著欄桿。

  日子苦的讓他難以說出話。

  仿佛甜沙拉中混進的苦瓜一般。

  而在對面的樓里,梁嘉明注視著這一幕,他覺得很有趣。

  ————————————

  第二天的清晨,林亦安的書桌上就放著了一封信。

  林亦安先生:

  請不要問我是從哪里得到的消息,但是,我就是通過這次偶然機會得知了您現(xiàn)在的處境,現(xiàn)在我有一事請求,我愿意拿出一百萬來作為你的報酬,并且您在醫(yī)療上所面臨的問題,我也會給您解決,您知道北山公園吧,您去那個公園中心噴泉那里吧,如果方便的話,今天下午兩點到那里會面可以嗎?

  請乘坐出租車到達此地并帶來這封信。

  此致

  大雷

  林亦安反復(fù)讀著這封信,研究著這封信的每一個字,又努力回想著自己認識的人里面,有沒有一個叫做大雷的,想想以后,還是沒有。

  經(jīng)驗告訴他,這不是什么玩笑,知道他病情的人不會有空閑來開這種玩笑,這一切的一切,都覺得讓他看到了希望。

  但現(xiàn)實又告訴他,這件事會非常復(fù)雜,大雷既然讓他把這封信帶過去,就說明他并不想人別人知道這件事。而且北山公園是個偏僻的地方,開車到那里要一個小時,他肯定是要找一個沒人地方來談。

  坐出租車去,是為了不留痕跡?不留下他車的蹤跡,林亦安不知道對方會提什么要求,但他知道,如果他不答應(yīng)這個要求,很可能此去無回。

  他打開了打印機,把這封信打印了兩份,一份放在自己的抽屜里,另一份他希望能隱蔽地放起來,尋了尋家里放東西的地方,都覺得不太合適。

  他的思緒飄到了好久之前。

  那天晚上,陳白對他說,“去找門口公園門前小賣鋪的店主”

  林亦安也學(xué)會了這一招,他開車去找了家門口小賣鋪的店主。

  他找到一個值得信賴的人,阿杰。

  “阿杰,要是我除了什么事,你去我家門前的小賣鋪報上我的名字,你有重要的東西要拿?!?p>  那句話怎么說?

  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

  —————————

  有一個問題困擾著卓清。

  這個地方是安全的,而他和趙科在被追殺,于是被關(guān)在了這個地方。

  可是被追殺的還有一個人啊。

  林樂夕。

  為什么陳白會專門派人保護林樂夕,也不把他弄到這個安全的地方。

  難道他和趙科比林樂夕重要?他對林樂夕毫無感情,那也不至于派人保護了。

  這困擾了卓清好幾天了。

  人,一遇到疑惑,各種想法就會冒出來。

  想來想去,有一個想法還是比較合理的。

  想抓林樂夕的是梁嘉明,而梁嘉明是陳白的敵人。二人只有互相利用,梁嘉明嘗試抓到林樂夕已完成他的目的,陳白利用梁嘉明想抓林樂夕而找到證據(jù)以對抗梁嘉明。

  從邏輯上看,這合情合理。

  “而我和趙科都有一定的錯在身,如果利用我們那么可能會連累到他。”卓清想。

  如果是這樣的話一切都想得通了。

  這一切能從邏輯上得到解決。

  可是,合理便一定是嗎?

  這將繼續(xù)是一個困擾住卓清的問題。

  卓清翻著這里,他考慮了很多問題,他要找到這的位置,以免以后出了什么事,投訴非法監(jiān)禁的時候還能有一些證據(jù)。

  他到處翻,搜便每個角落找有價值的東西。

  甚至洗發(fā)露的蓋子也要擰開。

  他在里面發(fā)現(xiàn)了長頭發(fā)。

  難道,這里之前還有過別人嗎?

  林樂夕不被保護的原因,是因為她曾經(jīng)被保護了嘛?

  卓清越來越不懂這一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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