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點了,小九還沒有收到林樂夕的短信。
小九又看了看表,確定時間是否正確。
時間是對的。
每天早上林樂夕都必須要給小九一條短信,證明自己是安全的,但是今天早上沒有。
小九給林樂夕打電話,關(guān)機了。
這是保護林樂夕以來第一次出現(xiàn)這種情況。
按照正常的時間表的話,林樂夕在兩個小時前已經(jīng)起床了。難道是鬧鐘壞掉了?
小九不放心,走上樓去,他剛想敲門,卻發(fā)現(xiàn)門沒有關(guān)。
大事不好了,小九馬上就意識到了這一點。
他打開門,屋子沒有他想象的那樣被洗劫過,反而非常整潔,家里的東西仿佛是收拾過的。
桌子上收拾的干干凈凈,所以桌子上的信就更醒目了。
“陳白收”三個大字赫然立在上邊。
事情發(fā)生的太突然,小九也沒有料到。
慌張的他不知道該做些什么,他想如果林樂夕要走的話他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的早些,現(xiàn)在或許能找到她。
小九翻開了信。
陳白:
謝謝你對我這些特別的照顧,無論是現(xiàn)在或者是十幾年前,我都會記住一輩子的??墒?,我越來越不明白現(xiàn)在是怎么樣的狀況,不明白我現(xiàn)在究竟是什么身份,我覺得所有事情都已經(jīng)開始變得不一樣了。我開始懷疑,開始逃避,開始怯懦,我喜歡有你的每一天,但不是這樣子的每一天。我覺得我應(yīng)該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總說這里很危險,但是你知不知道,我內(nèi)心的迷茫遠比這些危險要可怕得多。
謝謝你給我地方住,但現(xiàn)在我要離開這里啦。
林樂夕
怎么說呢,要來的還是擋不住。
小九把信塞回信封。
他拿出了電話,找到了阿杰的號碼。
但是電話還未接通他就掛掉了電話。
這一次,他點的是陳白的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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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樂夕哪里都沒有去,她依舊在這座城市里。
她又租了一個店面,依舊賣著甜品。
依舊會收到父母打來的催婚電話。
她其實不喜歡過這種日子的,但是這種日子可以讓她不去害怕,什么也不用去畏懼。
她依然會遇到各種各樣的顧客,有禮節(jié)的客人當然有,同時也有那些挑剔的客人。沒有幾天還遇到了一個喝了酒的客人,偏要林樂夕出來然后帶她走。林樂夕害怕地趕快把店門拉上,躲在柜臺下面哭。而那個客人就瘋狂地捶著門,一個多小時才消停。
無論遇到了什么樣的人,什么樣的情況,林樂夕在第二天也會準時工作。
三月份來了。
天氣也稍稍暖了起來。
這一天,林樂夕的甜品店準時開門了。
五十米外,陳白拿著一杯檸檬汁遙遙望著這一幕。
他的右手握著的是那封信。
“有時命運的戲謔就在于,你一直猶豫不決,等到終于下定決心,已經(jīng)到了謝幕的時間?!?p> 陳白突然想起了這句話,他仔細想著是誰說過的,有時候突然想不起一句話是誰說的是一種很難受的感覺,陳白想到了許多名字,但又覺得好像都不太對。
他最后還是沒記起這是楊瀾說過的,有些記憶,不知不覺就模糊了,變成了在忘記邊緣的樣子。
但是這句話卻讓陳白心里不好受起來。
如果可以,他希望林樂夕不要在這個特別的時間出現(xiàn)。
他或許更愿意在他失去林樂夕的消息的日子里,林樂夕過的很幸福,然后他們不會再見到。
但是如今林樂夕,又邁入了他的生活,他危險的生活里。
他不愿意找一個地方想關(guān)住趙科那樣保護起林樂夕。
至少在此刻,林樂夕還是那個他不管多遠也會去走近的人,關(guān)住色彩鮮艷的鳥兒,這對他來說太難了。
周圍的人太習(xí)慣陳白的井井有條,太習(xí)慣陳白的意想不到,他們早就覺得陳白是一個無比有計劃的人,說不定,他的計劃已經(jīng)安排到幾年后了?
可是陳白在此刻,也不知道做些什么好。
陳白轉(zhuǎn)身離開了這里,林樂夕沒有看到他。
他開上了車,值得一提的是,他已經(jīng)兩個周連公司都沒有去過了,同時,他也自己獨自開車兩個星期,林亦安也空閑了兩個星期。
他把車開到了那個地方。
那座山丘。
雪已經(jīng)有一陣子沒有下了,山丘上的雪看上去兩個周便能畫完了。
旁邊的樹的樹枝上,他系的絲帶還在飄舞著。
他在這里呆了好幾個小時。
他什么也沒有做,這幾個小時,他不過都是在漫無目的地在這附近走著。
他還在這里許了愿,這里的確沒有什么許愿的典故或是傳統(tǒng)。
但是,正如他所說。
這樣子能對生活充滿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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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林亦安這個周第三次來到陳白的辦公室。
也是他第三次做好決定,來找陳白借錢。
陳白依舊不在。
他此時覺得梁嘉明的打算很對。
這么輕易能進到陳白辦公室的,或許除了陳白就只有他了。
但是他們卻找錯了人,這種事情,換做別人可能會做,可是對他林亦安,他多少錢都不會做的。
他站起身,再度下樓開了車。
能做出這個打算是件不容易的事情。或許再過上一陣子,林亦安就沒這個打算了。
林亦安發(fā)動了車,往家中的方向開去。
今晚的他又要強顏歡笑,別說,他裝的樣子還真像,家人都覺得他是真的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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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科跟陳白說了,他真的在這個地方住夠了。
陳白告訴他可能的危險,趙科也點點頭。
一個人呆著確實很悶。
趙科第一件事情是找了阿杰。
這對于趙科無異于羊入虎口,要知道,殺死阿杰上司的,正是趙科。
但是阿杰他不知道,阿杰不會對趙科下手,會對趙科下手的是梁嘉明。
他租了個房子,是在阿杰的樓上,這樣子會有一個照應(yīng)。
“杰哥,以后有事我就找你了?!?p> “放心,遇不上什么事的。”
阿杰感覺怪怪的。
他來到這里是為了查處陳白商業(yè)犯罪的證據(jù),怎么現(xiàn)在變得更像是與陳白站在同一條線上聯(lián)手對抗梁嘉明?
他打心里面不愿意幫助陳白。
他知道梁嘉明也有罪,也去收集他們的證據(jù),但是現(xiàn)在的狀況讓他覺得不舒服。
當時,阿杰接到了電話,說是有了陳白的證據(jù)。然而也是在當天,上司他便被暗算了。
阿杰打心眼中還是希望陳白快些原形畢露。他一定要親手逮捕陳白。
他又來到了那家小酒吧,像往常一樣要了一小點酒。
電話響起,Tony。
“阿杰,我還是會去找林亦安,我還是會去抓林樂夕,你想清楚保護好誰了嗎?希望你選對人,畢竟你沒法分身同時看住兩個人哦,但是我希望你還是聽我的勸,裝作什么也都不知道,不要插手了,我真的會對你下手的。”
阿杰沒有說話。
“害怕了?不說話?”
“你為什么變成了這個樣子?”
“你在說什么?”
“阿昌,我問你為什么變成了這個樣子?!?p> 這次換做Tony沒有說話。
長達二十秒的沉寂后。
對方吭聲了。
“我現(xiàn)在叫Ton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