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琴箱,撲面而來的是一股古樸沉重的氣息,因為長時間悶在琴箱中突然打開林淺詩感覺她整個人都被松脂的氣息包裹了進(jìn)去。
厚厚的松脂掩蓋不了她身上的歲月氣息,琴弦板與琴身上各有一小塊羊皮補丁。
補丁雖然經(jīng)過很細(xì)致的處理外觀顏色幾乎和琴身融為一體,但是林淺詩還是一眼便看出這是一件擁有極長歷史的古琴。
林淺詩感覺自己的身子在不受控制的顫抖,撫摸著大提琴上的歲月痕跡她的心跳在不斷加速。
這決不是一件新琴,她想到了某種可能顫顫巍巍的將其抱起輕輕拉響了第一個弦。
林淺詩感覺此刻的自己仿佛身處一片茂密的樹林中,蒼老的樹干在陽光的縫隙中低吟,那聲音就像是老樹從根的最深處吸收來的大地呼吸的韻律,時而低沉舒緩,時而略帶悠揚。
“gentle vox ,是泛樂——!”
林淺詩的靈魂都在隨著音符的跳動而顫抖,這是泛樂,她肯定這一定是泛樂。
林淺詩動人的雙眸臻滿淚水,奧尼爾把他父親珍藏的泛樂偷來送給她了!
林淺詩捂著嘴驚呼:“他怎么敢...他怎么敢....”
她已經(jīng)被眼前的大作驚的徹底失去了言語能力,剩下的只是瞪著一雙大眼睛注視著這件曾讓她夜不能寐大作。
她的眼神已經(jīng)從欣賞變成了敬畏,仿佛擺在她面前的不是泛樂而是音樂的靈魂是她想要用畢生來書寫的音樂之光。
一晃神的時間林淺詩想了很多,她想到了奧尼爾會不會被他的酒鬼,父親約瑟夫暴打一頓,會不會被關(guān)進(jìn)小黑屋。
干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他還能繼續(xù)在克萊蒙麗娜國際提琴制作學(xué)校學(xué)習(xí)么?
將一件與克雷莫納人意義非凡的大作送給一個冷酷無情的華國女人,就算是以大義著稱的克萊蒙麗娜國際提琴制作學(xué)校也不能容忍吧,他們會將奧尼爾開除,克雷莫納人會知曉這件事么?
林淺詩覺得自己的腦子已經(jīng)完全炸開了,縱然她經(jīng)常在饅頭面前自夸自己是天生聰慧。
但是在見到泛樂的時候還是發(fā)生了短路,這顯然無關(guān)主板的質(zhì)量問題,泛樂帶來的電流超過了她的最大承受限度。
林淺詩覺得自己是一個冷酷無情的女人,至少在對奧尼爾這件事上她做的比任何一個女人都要冷酷無情。
她拒絕奧尼爾的理由是多么拙劣,喜歡上一個只記得眼神的男人!
林淺詩的心在這一刻出現(xiàn)了一絲悸動,獲許奧尼爾與她也是有雙向的感情牽扯的吧,只不過林淺詩實在不想讓內(nèi)心無比脆弱的她再承受奧尼爾熾熱的情感。
林淺詩狠狠的甩甩頭,將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甩到一邊,她不能在繼續(xù)想了,她怕自己真的會瘋的。
泛樂給她的沖擊實在太大,林淺詩決定去洗一個冷水澡,盡管在一個小時前她已經(jīng)洗漱完畢,她還是不得不依靠最原始的方式給自己的大腦降降溫。
隨著冷冰冰的水流,內(nèi)心的煩躁不安都流進(jìn)下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