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乙級聯賽的尾聲

　　就這樣，鄭啟翔成功地將孔鵬宇“誘惑”到了成為職業(yè)球員的道路上。

　　先是靠著以前的幫助過的熟人，把他送到了丙級聯賽的俱樂部踢球。

　　正所謂“天生我材必有用”，來到稍微專業(yè)一點的俱樂部，孔鵬宇的首場表現就技驚四座，鄭啟翔說他是如魚得水，等這一天不知道等了多久了。

　　丙級聯賽的比賽一般在周末，且傳播度不是很廣，128支半職業(yè)球隊分區(qū)決出冠軍，8個區(qū)的冠軍再兩兩對抗，前四名直接晉級乙級聯賽的A區(qū)和B區(qū)。

　　短短兩年時間，孔鵬宇幫助球隊在第一個年頭里殺入了全國四強，遺憾決賽失利，屈居亞軍，但也成功躋身乙級聯賽，但他也獲得了當賽季的射手王和最佳新人。

　　當然，這也離不開鄭啟翔對他的細心全面的教導。他使得孔鵬宇更加像個職業(yè)球員，但至始至終他都沒給孔鵬宇說過自己曾是職業(yè)球員。

　　而大學那邊，鄭啟翔一直冒充家長幫孔鵬宇擋著，家長那邊，他給孔鵬宇出的主意是告訴他的家里人，他暑假要在學校附近勤工儉學。

　　孔鵬宇幾個月前已經大學畢業(yè)，現在乙級聯賽接近尾聲，A區(qū)和B區(qū)的前兩名將交叉進行升級附加賽，勝者直接晉級，負者之間再賽，再賽的勝者即可與甲級聯賽降級賽負者進行比賽，勝者升級。

　　總而言之，最多有三個名額，孔鵬宇所在的錦江之心俱樂部已經確定能夠參加升級附加賽。對于這種還有盼頭的俱樂部，聯賽越是到了尾聲，就越是緊張。

　　現在是2020年11月11日，這一天是俗稱的“光棍節(jié)”，還有兩天，他們就將以B區(qū)第一的身份參加升級附加賽，他們的對手將會是A區(qū)第二，來自東北的松林下山虎，一家長傳沖吊犀利、防守硬朗的球隊。

　　教練今天給他們放了半天假，孔鵬宇打算從宿舍出來找鄭啟翔。

　　去的路上，他母親給他打來了電話。

　　“你干嘛呢？”她母親沒有說別的，直接問道。

　　“我，我沒干嘛啊。剛從學校食堂出來，準備去午休?！笨座i宇又撒謊了，他之前給家里說的是他還有科目沒過，要在學校準備補考，不補考畢不了業(yè)。

　　但事實上，他的那些科目都過了，早就拿到畢業(yè)證了。

　　“小宇，你沒騙媽媽吧？”他母親說。

　　“沒有，怎么會！騙你干嘛！”孔鵬宇趕忙說，“真的還有科目沒過?。　?p>　　電話那頭，她母親沉默了一下，說：“那好吧，你努力吧。有空回來看看，你都是過年那會回來的，成都離家又不遠?！?p>　　他的家在四川的MY市，到CD市區(qū)也就一百多公里，他慶幸父母都忙于工作，沒什么時間來成都看他。要不就穿幫了。

　　“嗯嗯，好，空了就回去。”孔鵬宇答應道。

　　母子倆又聊了會家常，然后，他母親掛斷了電話。

　　不知不覺，他走到了鄭啟翔的飯館。

　　飯點剛過，還有幾桌客人在熱火朝天地吃著喝著。

　　“阿姨?！彼o坐在收銀臺的鄭啟翔妻子打了招呼。

　　“小孔來了啊?！编崋⑾杵拮訜崆榈鼗貞?，“老鄭還在炒菜，你等會，又來找他踢球啊！”

　　“沒，就是找他聊聊。”孔鵬宇說。

　　“你說你個小伙子，咋和我們家老鄭那糟老頭子玩得到一塊去??？”她開玩笑地說。

　　“什么糟老頭子？糟老頭子年輕的時候可把某些人迷得神魂顛倒的。”鄭啟翔端著菜從廚房走出來，遞給了服務員，“到現在都還有小姑娘叫我?guī)浉缒?！?p>　　“帥哥家的老大爺吧，”他妻子說，“真好意思說?！?p>　　“老鄭，”孔鵬宇顯得有些尷尬，“我還在呢。”

　　“別說那些鬼話了，人小孔找你有事?！编崋⑾杵拮诱f，“老不正經?！?p>　　“你不就喜歡我不正經嗎？”鄭啟翔一邊解開身上的廚師服一邊說，“我出去下?！?p>　　“外套拿上，老帥哥?！彼拮影淹馓走f給他。

　　“謝了，小美女，”鄭啟翔依然在說著油膩的老年情話，“走，宇哥?！?p>　　他招呼著孔鵬宇從他飯館出來，往平常兩人愛去的大學球場走去，那里離這里不遠。

　　“怎么了？有心事？”

　　兩人來到球場，在看臺上坐下，學生們應該在午休，操場上沒什么人，鄭啟翔看出了孔鵬宇的異樣。

　　“我覺得我媽好像發(fā)現了什么，”他說，“剛才她給我打電話，我感覺怪怪的?！?p>　　“她說什么了嗎？”

　　“沒有，就是叫我有時間回去看看?！?p>　　“那就是沒發(fā)現嘛！”鄭啟翔拍了拍他肩膀，“你那么低調，上次進了那么漂亮的世界波都只是鼓掌那種低調的慶祝，我在場邊都吼出來了，放輕松?！?p>　　“可是，”孔鵬宇的表情有些失落，“總感覺要不了多久他們就會發(fā)現。”

　　“我說你啊，一個年輕人，想那么多以后的事干嘛！”鄭啟翔說，“先天下之憂而憂這種事不是你該做的，看你那愁死人的樣子！”

　　“我……”

　　“唉，好了，別想那么多，你現在要想的就是過兩天的那場比賽?！?p>　　孔鵬宇沉默了，他明顯很在意家里人的看法。

　　“我說宇哥，放寬心，船到橋頭自然直。流星落地之前，你肯定不知道它能砸多大的坑，而且可能還不會有坑。”鄭啟翔把住了鄭啟翔的后背，“現在你要想的，就是下場比賽?！?p>　　“嗯?！笨座i宇點了點頭。

　　“這就對了嘛，想那么多干嘛。”鄭啟翔說，“下一場你們可是場硬仗啊?！?p>　　“教練說下一場要踢的松林下山虎是A區(qū)平均身高最高的，比我們全隊的平均身高要高8公分?！笨座i宇把訓練課上教練說的情況說給他聽。

　　“據說他們的支點中鋒彭廣有191高，另一個前鋒尹一博以前是練百米的，一高一快，彭廣爭頭球，尹一博得球就狂奔門前破門?！?p>　　“對，教練也是這么說的?！笨座i宇說。

　　“他們應該這場會打532，主動把球權讓給你們，他們老實地準備打防守反擊，而且他們也會卡死你在的右路?！?p>　　“這幾場你的表現更加突出了，你的作用他們也看得清清楚楚，雖說不是絕對的核心，但你的那邊確實是你們隊的一個靈動點啊?！彼a充道。

　　“就是被踢得挺痛的。”孔鵬宇說著摸了摸小腿，在場上他經常被人從背后鏟球。

　　“這算什么啊，現在的時代大好，可比以前光明多了。”鄭啟翔砸砸嘴，“嘖嘖，宇哥，成名在望了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