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吳暮晨回學(xué)校的同一天,徐亞博也接到葉教授的通知,去拿自己斯坦福大學(xué)留學(xué)錄取通知書,當(dāng)葉教授以一個成功的導(dǎo)師自豪向自己道賀的時候,徐亞博內(nèi)心是糾結(jié)的,在看到同自己錄取通知書放在一起吳暮晨的名字的時候,徐亞博心變得更為糾結(jié),一開始糾結(jié)于去了美國后可能就見不到江月半了,即使還有聯(lián)系方式也可能異國環(huán)境的差異而漸漸疏遠(yuǎn)沒了話題,后面糾結(jié)是他不想看到江月半對吳暮晨滿心期待在吳暮晨登上飛機的那一刻全部落空,絕望和傷心會讓她清澈眼眸變得模糊,這前后的糾結(jié)都讓他變得很壓抑,用沉默來掩飾著自己內(nèi)心的一切。
在高鵬飛喋喋不休對吳暮晨高談闊論自己戀愛寶典時,徐亞博猛然站起身,徑直的走到吳暮晨的身邊,語氣里面帶著說不清是挑釁還是怒火。
“來一下頂樓天臺,有事問你?!?p> 吳暮晨被徐亞博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和側(cè)耳而過的話語,愣了幾秒,隨后像有意料之中的預(yù)感一樣,平靜的隨著徐亞博出門的步子一起出去了。
獨留正說的到盡興處的高鵬飛如同,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對著兩個人背影連喊了聲:“喂喂喂,你們倆去哪?”
回應(yīng)的只有吳暮晨順手帶上門的聲音,高鵬飛不禁的心里嘀咕:‘這個徐亞博該不是看吳暮晨有喜歡的人心生不悅了吧,我靠,這兩人是要開演耽美小說里面的情節(jié)了吧,我勒個去?!?p> 男宿舍樓的天臺,在月光和繁星的照耀下能讓彼此的看得清面部輪廓和表情,站在天臺中間的兩人,沉默在夜色中,被拉長的人影像兩把利劍等待著出竅。
“你喜歡的人是不是江月半”徐亞博先開了口。
“是”吳暮晨毫不猶豫的回答,眼睛溫柔的看著投入視野的明月。
“那你了解江月半嗎,憑什么喜歡她?”徐亞博提高了自己的聲音。
吳暮晨轉(zhuǎn)過自己眼睛盯著徐亞博堅定而有力的說:“不了解,憑我的只覺和感覺,憑她是我至今為止及往后余生都在等女孩。”
“吳暮晨,你才認(rèn)識江月半多久,就說出這樣冠冕堂皇的話來,你想過她的未來嗎?啊!你只是想在離開這個學(xué)校之前給自己的多留點回憶吧?!毙靵啿┬闹械呐鸨虐l(fā)了出來,讓周圍清冷的月光都變得灼熱。
“你怎么知道我沒想過她的未來,你知道當(dāng)一個人的出現(xiàn),內(nèi)心的空洞和黑暗被填滿被照亮是什么感覺嗎?你又不是我,憑什么來評價我感情觀?!眳悄撼康幕?fù)粽Z氣也是帶著鋒芒。
徐亞博冷笑了一聲說:“你想過,那你去國外留學(xué),有問過江月半想法嗎,不要和我扯距離不是問題,在舉證那些狗屁例子?!?p> “我可以放棄去留學(xué)的機會”吳暮晨對徐亞博想問的話早在他問出的一句話的時候就猜測到了。
“我也可以放棄?!?p> 空氣突然安靜,月光又變得清冷。
這次是吳暮晨先打斷了這段安靜的片刻,望著思索的徐亞博說:“那我們公平競爭?!?p> “我知道她喜歡的人是你,我只想看到她快樂,我留下,要看著你兌現(xiàn)你今天晚上說的話。”徐亞博轉(zhuǎn)動一下眼睛,將眼光瞟到了別處,眼眶里面一絲淚光在月光的折射下邊的變得晶瑩剔透。
吳暮晨又一次沉默了,他第一次看到這個平時放蕩不羈的徐亞博臻深臻純的感情,超越了自己。
“你為什么會喜歡江月半”徐亞博平和了之前激動的語氣,又像平時沒事找話題和吳暮晨聊天一樣狀態(tài)。
“說不清,第一看見就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而且越靠近這種感覺就越強烈,也許這就叫做緣分吧,我相信緣分”吳暮晨再次注視的明月說。
“一見鐘情起于色,你是喜歡江月半這種類型的吧?!?p> “也許吧,你呢,是不是從上次燙傷江月半的腳開始?!?p> 徐亞博地下頭看看自己的腳,風(fēng)輕云淡的笑著說:“也許吧,我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的,那時候只覺她很特別和我之前遇到的女孩子都不一樣,后來遇見過幾次,以為也是緣分的安排,直至你的出現(xiàn),我從她的眼睛里面看到她看你目光和別人不同,就知道上天只是和我開了個玩笑?!?p> “你怎么也是和我學(xué)也許吧”吳暮晨逗笑說,徐亞博卻沒有笑。
“之前江月半看我拿著托福詞典問過我是不是要出國留學(xué),我就借機問過她要不要考研留學(xué)之類,她沒有這個打算?!?p> “確實我沒問也知道,之前給她改的論文,她的譯文沒有一句是自己寫的,出國沒個翻譯估計會寸步難行”吳暮晨手握著拳頭放在想笑的嘴唇上。
“你這是一個傾慕者該有的赤裸裸的嘲笑嗎,估計江月半這會在宿舍打噴嚏了”徐亞博被吳暮晨和他一樣的想法給說笑了。
“你真的不去斯坦福了嗎?”吳暮晨不希望徐亞博為一時賭氣的話放棄自己的夢想。
“以后可能會去吧,但不是現(xiàn)在,其實中國的學(xué)術(shù)不比國外的差,只是在一個環(huán)境里面待久了,總想去未知的國度里面去探索不一樣的未知?!毙靵啿┥扉_自己手掌,讓月光落在手心里。
“我想放下自己給自己設(shè)定好的承重的計劃,隨心重新出發(fā)。這次回家當(dāng)我看到病床上的父親,我的執(zhí)念一瞬間崩塌,我很害怕在我醒悟的時候他卻不在了,現(xiàn)在只想趁所有的一切都還來得急,做自己想做的事?!?p> “去追江月半吧,她在等你”徐亞博不帶任何情緒的說。
吳暮晨心情復(fù)雜的看了看徐亞博不知道說什么。
“要是哪天你對她不好或者她不喜歡你呢,嗯,我會立馬橫刀奪愛?!?p> “不會,以我生命為期限,若我離開她,就是我生命終止的之時”吳暮晨向說誓言一樣,一字一句的說出這些話。
“和你開玩笑的,我身邊女孩子我都應(yīng)付不過來了,哪有功夫去你那橫什么刀奪什么愛?!?p> 順著風(fēng)的方向漂動云朵漸漸遮蓋了月光,徐亞博言笑中的失落在夜色暗下來那一刻,消沉到心底最深處被塵封起來。
宿舍樓區(qū)的燈,以在慢慢的一間間沒有規(guī)律的熄滅,吳暮晨幾乎和徐亞博同時說了句“我們回去吧?!?p> 兩人對視一笑,像是什么也沒發(fā)生一樣,又一前一后回到宿舍。
這時,已將出去的兩個人在腦海中想像成一個齷齪的耽美故事情節(jié)的高鵬飛,被突然推開門的聲音給嚇了一跳,看著吳暮晨和徐亞博,沒頭沒腦的問:“你們兩個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
徐亞博看看手機,看看奇怪表情的高鵬飛說:“大鵬腦子抽了都十一點多了,還早?!?p> “不是看你們兩個走了,我一個人度日如年,覺得時間過得慢嗎高鵬飛轉(zhuǎn)頭看了一眼電腦上的屏幕,擠出有點尷尬的微笑說。
“那個,暮晨你和徐亞博去干嘛去了,一聲不吭的就走了”看徐亞今天一天都沒和自己說笑,就轉(zhuǎn)向問開始吳暮晨。
“沒事,聊了一會天”吳暮晨不動聲色的打開自己的電腦,在教務(wù)系統(tǒng)看看自己這些天落下選修課。
“聊什么還這么神神秘秘的,徐亞博沒有讓你不要近女色之類吧,他這人自己處處留情的,經(jīng)常勸別人不要沾花惹草的,真是只準(zhǔn)當(dāng)官的放火,不準(zhǔn)百姓點燈來著。”高鵬飛自說自笑著卻發(fā)現(xiàn)吳暮晨和徐亞博面無表情的做著自己的事,又把自己給笑尷尬了。
很多事情說的清,也說不清,吳暮晨和徐亞博這次天臺的對話,還有很對話都是還在很多沒有說出口的,都讓一片陰云給掩飾在了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