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讓威爾心里一跳,面上卻是半點沒露,就好像沒反應(yīng)過來林夕說的說你們一樣。
“既然進來了,身份背景哪一個沒有被調(diào)查個底朝天?你每天裝得再不著調(diào),他們也不會忽視你半分?!?p> 威爾睜開眼睛還嘖嘖嘴,看來最近林夕的氣很不順啊,看看,這幾個領(lǐng)導(dǎo)班子相繼駐扎在這里開始,你看我不慣我看你不爽的時不時你刺我一句我說你一句的,這才剛開始斗法,已經(jīng)把好好的小姑娘給逼成什么樣了?!所以說啊,直系領(lǐng)導(dǎo)不能多于一個啊,不然朝令夕改,一個說東一個說西,兩相爭斗傷的是下面人。
林夕本就沒打算和威爾交心,發(fā)一句鬧騷讓他知道分寸罷了,這會兒她確實心情煩躁,腦海里都是那些告誡…
“不去看看我們的小美人?這會兒估計已經(jīng)在琢磨怎么逃跑了!”他說得十足戲謔,卻沒有開玩笑的樣子。
本來嘛,他們都是過來人!
林夕回頭看了他一眼,冷哼一聲轉(zhuǎn)身出去了。威爾呵呵一笑倒是很開心的樣子,本來嘛,大家進來的時候是個情景他可是沒有忘記,何況那還是有人引導(dǎo)他們,這個小美人就倒霉了,被楊彥那小子陰了進來還不知道怎么回事了就被囚禁了,一句話沒能好好說就被折騰得不輕,換誰也受不了啊,不逃跑等過年嗎?
余光看著林夕走遠了,他嘻嘻一笑,又是那一副花花公子的做派,嘆道,“要哄回來可不容易了啊 ̄ ̄”
他猜得其實也算是情理之中,林夕去看楊曼的時候她還真的在琢磨著眼下的不利情形。
不過出乎他預(yù)料的是,楊曼很配合。
林夕沒有多說什么,她也不會說話,不屑于解釋,只大約告訴楊曼之前的事兒不會再發(fā)生,前提條件是楊曼要和她一組,只有小組成員才有資格離開這里。
她仰著頭,聲音冷淡又嚴肅,“來過這個基地的人不少,能成為一員的卻只有極少部分,一旦成為組員,你的所有行為都自覺接受我們的監(jiān)督和指揮?!?p> “我…”楊曼想說什么,被不太耐煩的林夕打斷。
“你要想清楚了,留在這里會發(fā)生什么?!?p> “我答應(yīng)。”
楊曼的臉上沒有明顯的情緒變化,林夕的眼中有微不可見的認可,至少心理素質(zhì)還過得去,沒有被嚇倒。
大概是楊曼的應(yīng)允讓林夕一整天的郁悶疏散了些,她朝楊曼點點頭,說道,“既然這樣你先養(yǎng)好傷,不用擔心再有人像之前那樣,其他…再說?!?p> 她哪里知道楊曼心底真正的想法,她這幾天的經(jīng)歷曾經(jīng)在腦海里預(yù)想過無數(shù)遍,自嘲自己總算是還沒有被切片檢查。
她還對眼下的情形驚疑不定,眼下這個地方只是少了囚禁的房間里陰冷的感覺而已,規(guī)整的客房家具,沙發(fā)電視還有生機勃勃的綠植,房間里竟然還有一臺正在辛勤工作的空氣凈化器?!她可不敢想象自己已經(jīng)脫險,反而神經(jīng)更加緊繃!眼下這種情況不答應(yīng)林夕?不答應(yīng)的結(jié)果大概就是繼續(xù)被綁在冰涼的手術(shù)臺上被抽血化驗像一頭死豬一樣喪失所有人權(quán)任人宰割,什么自信自尊在這種時候簡直就是笑話…
林夕走后房間恢復(fù)了安靜,只有儀器的滴滴聲音,她微閉雙眸,腦袋會不時地出現(xiàn)眩暈眼前發(fā)黑,過分蒼白的皮膚也不知道是因為藥物過量還是其他,反正自從她轉(zhuǎn)到這間房間以后就再也沒有見過一個人,這里也不可能會給她‘看病’。
威爾見林夕出來微微愣了愣,這么快出來?不過他老實的沒問,難得盡職盡責(zé)地當起了守門員。
楊曼其實是幸運的,若不是此時項目被迫終止,大廈將傾之下權(quán)政交替時機正好,那就算再有十個林夕她也離不開實驗室了,對,實驗室,她就是一只對上位者無關(guān)緊要的試驗白鼠,犧牲品。只是這時候她還不知道而已,她還惶惶不安,對這個世界的惡意,脊背發(fā)寒。
沒過兩天,在次日的晚飯前,楊曼被輪椅推到了一個長長的走廊,白熾燈將走廊映照地亮如白晝,她注意到走廊的四壁都是一樣的材質(zhì),淺灰色,微微的金屬反光,她的心微微一沉,走廊里安靜地只有輪椅滾過的微弱聲響,豎起耳朵仔細聽,楊曼嘆了口氣,背后推輪椅的男人腳步之輕…
小說里不是都說了嗎,這樣的人都很厲害。武林高手。
從他雙臂上鼓起的結(jié)實肌肉也大約能看出來。
今天她沒有再被注射那些藥物,身體感覺沒有之前那么沉重,但是她想提氣運轉(zhuǎn)一下體內(nèi)的靈氣時既然松了口氣,心也更沉了。
她能感覺到它并沒有消失,但是卻也沒有辦法再運轉(zhuǎn),之前的靈氣要是形容成無形無態(tài)任她隨意操控,那么此時此刻的靈氣就像是一坨沒有形態(tài)即將干固的水泥,這種狀態(tài)讓人堵心堵肺的難受,所以一旦擁有,若那一天真的失去…
再長的路都會有盡頭,楊曼看著透亮的玻璃溫室滿臉的驚訝,那個叫林夕的女人一身英挺貼身的勁裝襯得身姿修長,本就面容姣好,神情冷淡間卻更有一種驚心動魄的美麗!雖然現(xiàn)在不是贊揚敵友未明的對方的時候,但不得不說對方真的是十分漂亮!
林夕的眸光從滿室的花草中轉(zhuǎn)到輪椅中的楊曼身上,一挑眉頭,示意男人跟上她的腳步。
不是找她談話?楊曼心中又沒底起來,這個地方的人都不想和她說話,不管是醫(yī)生還是身后這個男人,除了第一次見的那個人和林夕,至始至終別人和她說的話都只有命令,她說的問的都被直接忽略?!?p> 她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忍。
林夕的步伐穩(wěn)健,間距很大,不同于尋常的女人走路時或多或少的韻味,她可是見多了高培培和她朋友走路時的風(fēng)情萬種,不止是她們,林夕在無形當中表現(xiàn)和氣場就能看出不同來,楊曼眉頭一跳,心中就有了一個荒謬的推測。
這個荒謬的推測很快就證實了,楊曼再一次驚異,沒有想到原來林夕嘴中說的人居然是個女的?看起來還是個尋常的中年女人…
“呵呵,楊小姐,你好?!?p> 你好。
林夕抱手站在門邊,像是對她們的情況已經(jīng)司空見慣。
“呵呵,楊小姐不必這么戒備,之前的事兒我要替他們道歉,教授是做學(xué)究的有時候難免就會有些偏激,當然,傷害了你這點是無法抹滅的事實,我們會酌情補償?shù)摹!币姉盥鏌o表情,她微微一笑話鋒一轉(zhuǎn),“只是…你近期是無法離開這里了,想必你也對這里有些想法和猜測,不錯,這里是一個研究基地?!辈贿^是個快要廢棄的基地項目。
她大方的說了出來,林夕眉頭一皺,轉(zhuǎn)頭看向那個人,但也沒說什么。
“聽說你有個收養(yǎng)的小弟?”
楊曼霍地抬頭。
“呵呵!你不要誤會,我沒有惡意的,不光是沒有惡意,要是你提出要求我們甚至可以為你弟弟找到親生父母?!?p> “……”
見她還是不說話,也不惱,“這樣吧,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楊小姐要是有什么問題我也盡力回答怎么樣?”
楊曼的聲音還有些沙啞,只問,“為什么?”
沒想到對面的人聽懂了,站起來,“因為你的潛力,更因為,我們是特殊部門?!?p> 特殊部門。
這世界上總有普通人無法理解的事情。
而每一個國家都有一些不為人知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