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秦十月死后,秦廣仁已經(jīng)生無可戀,正所謂哀大莫過于心死。
可后來秦十月出現(xiàn),秦廣仁整個人都活了起來。
來百里林海已經(jīng)快有兩個月了,這里本來人煙稀少,再加上大雪封山,能見到陌生的活人那真是意外之喜了,所以秦廣仁話才會那么多。
后院之中,李子晨正在房間中與幽對峙著。
為的就是那個正在吸吮著指頭看著他們的笑笑。
幽常年生活在百里林海中,對于養(yǎng)孩子的方式所見所聞都來自野獸,所以養(yǎng)笑笑也是照著那些野獸養(yǎng)自己家崽子那種方式來。
這大雪天的,幽居讓帶著笑笑出去轉(zhuǎn)了一圈再回來,看著笑笑通紅的臉蛋,也不知道幽到底帶著她做了些什么。
還說是為了增強孩子的能力。
這就讓李子晨有些生氣了,孩子還不那么小,大冬天的這樣折騰,要是讓孩子生病了怎么辦?
笑笑一歲都沒有,這么脆弱,那里經(jīng)得起幽折騰。
秦十月還沒有回來,半個月前他就出去了,說是要重鑄游龍戲鳳劍。
李老爺子在后面拉扯著李子晨的衣袖,示意讓他不要沖動,面前這是誰啊!
這是秦十月都對付不了的四靈之一,白虎神獸。
而李子晨倔脾氣上來了,指著幽說到:“今天必須把這事說清楚,不然按照你那一套,笑笑哪里經(jīng)得起你這樣折騰?!?p> 幽看著李子晨,再看看笑笑。
它不明白李子晨擔心什么,被鑄就道體的笑笑那里會那么脆弱,臉紅那是因為它帶著笑笑去吃了一些鐘靈石乳來調(diào)養(yǎng)身體,氣血充裕所以顯得臉紅。
“那你打算怎么辦?”
幽問道。
李子晨說道:“這事等到秦兄回來之后我們再商量,總之不能隨意折騰就是了?!?p> 秦廣仁這個時候剛好推開房門走了進來,問道:“隨意折騰什么?”
李子晨沒有理會秦廣仁,只是盯著幽,幽坐了下來說道:“既然如此,那就等秦十月回來再說吧!我餓了?!?p> 得到幽的答復,李子晨笑了起來:“好的,我這就去烤肉。”
秦廣仁拉住就要出門的李子晨說道:“你先別著急,我有事找你?!?p> 他把外面野道士的事說了一遍。
李子晨說道:“也就是說要我?guī)兔φ胰肆???p> 秦廣仁點了點頭。
李子晨說道:“那我們先過去看看吧!”
李老爺子看著趴在那里的幽,再看看趴在獸皮上睜大眼睛的笑笑,笑了起來。
他把幽想的太過兇惡了,現(xiàn)在他們已經(jīng)是一家人了不是嗎?
拿起桌上的書再次看了起來,屋中火爐燒的旺盛非常,溫暖著整個屋子。
“就是他了?!?p> 來到前面屋中,就見到坐在一旁的野道士,那一碗姜湯已經(jīng)喝完了,碗也放到一旁的桌子上。
李子晨上前問道:“老人家,就是你丟失了家人?”
野道士站起身來,搖了搖頭:“我并無家人。”
李子晨看向秦廣仁,秦廣仁說到:“看來是我誤會了,難道老人家是逃難誤入的百里林海?”
野道士說道:“不是,我只是經(jīng)過這里,見門口那幾個字寫的神異,不知道是你們哪位的手筆?”
秦廣仁說道:“是不是覺得很丑,這是我兒十月刻的,過幾天等我兒回來就讓李老爺子重新寫一副換上去?!?p> 野道士趕忙擺了擺手:“不是不是,這字挺好的,神俊異常,千萬不要換掉,老弟真是有個好兒子。”
那幾個字形狀確實不怎么樣,但是其中所蘊含的劍意卻是非常的驚人,任何一個劍道高手看了都會有所啟發(fā),要是因為他說丑被換下去了,那就真是他的罪過了。
李子晨看著野道士眼神怪異,這樣的字也能說好,你不會是已經(jīng)瞎了吧?
“那沒什么事的話我就先過去做飯了?!?p> 在這林中兩個月的時間,他的廚藝也是越來越好了,尤其是一手烤肉,那是幽最喜歡吃的東西了。
其實幽那里還用得著吃東西,說餓了也只不過是想滿足一下口腹之欲罷了。
秦廣仁看著野道士,心中想著,野道士沒有家人,這些年怕不是四處漂泊討生活,年紀那么大了還四處流浪,再加上剛剛野道士還夸了秦十月,一時之間同情心發(fā)作。
“老人家不如就留下來,反正我們這里客房多,也不用忍受四處漂泊之苦。”
野道士點了點頭。
秦十月出去了,他始終要等到秦十月回來之后與他一戰(zhàn)。
其實他還有個選擇。
就是抓住秦廣仁,然后逼迫秦十月放棄劍神的名頭。
他所來的目的就是這個,當初劍敗杜神鋒之后也只是逼迫他放棄劍神的稱號,并沒有傷他性命。
只是秦廣仁這么熱情,一上來就想幫他,他要是為了達成目的不擇手段的話與禽獸何異?
為報一恩就為白少離驅(qū)使一生的人,怎么可能做出那種脅人相逼之事,他寧愿戰(zhàn)死在秦十月手中,也不會做出小人行徑。
現(xiàn)在秦廣仁邀他住下,他就順勢答應下來,畢竟要等秦十月回來。
“也好,那我就在這叨擾幾日?!?p> 秦廣仁聽聞野道士答應下來,說道:“你先稍坐一下,我去給你拿點衣物過來?!?p> 他見野道士穿著寒酸,想拿些衣物給野道士御寒。
趙瑞送過來的雜物眾多,衣物在其中也堆積不少,野道士身高與李老爺子差不多,正好穿李老爺子多出來的衣物。
“不用麻煩了?!?p> 野道士朝著向著后院走去的秦廣仁說到,他一個大宗師,已經(jīng)是寒暑不侵,身上衣物只不過是點綴罷了,穿什么都一樣。
他也不是愛慕虛榮之人,非要錦衣玉袍,從白少離那里得到的銀兩,也都用來濟貧去了,身上只留下一點吃飯的碎銀。
不然以他大宗師的實力,想過什么樣的日子沒有。
......
被秦廣仁強迫換了一身干凈衣服,野道士整個人都年輕了很多,跟在著秦廣仁向著后院走去。
秦廣仁突然回頭問道:“對了,還不知道老哥你的名字叫什么?”
野道士停了下來,說道:“叫我水英才吧!”
自從出了無量劍派之后,就再也沒有用過這個名字。
現(xiàn)在無量劍派也沒了,他再提及這個名字,一時間卻是有些感慨萬分。
要是能活著回去,就去無量山上再看看那滿山的桃花,還有那一方矮矮的墓碑。
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人再去祭奠她,興許不會吧!
畢竟無量派的人早就已經(jīng)不在了,又有誰會在意一個不知名的墓碑呢?
當年那些朋友都已經(jīng)死了個干凈,要不是白少離,他也一樣早就死了。
朝著東方望過去,他眼中有些渾濁。
直到秦廣仁叫了兩聲才回過神來,這才和他一起進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