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勁擋不住千疊二,暗勁又能擋到千疊幾?我千疊有九層,威勢層層暴漲,如果武術(shù)止步暗勁的話,那我屠神槍術(shù)勝過它不知凡幾!’李西來面帶笑容,如今他正視槍術(shù)!
屠神槍術(shù)雖然名字是個笑話,卻也有三分可取之處,至少現(xiàn)在他知道這塊踏腳石,并非頑石,而是寶石。
嬉笑間,李西來翻到兩卷心法最后,這一頁上似乎是涂鴉,李西來凝神一看,哪只心神盡皆沉浸進去。
李西來看到那些涂鴉匯聚成一個人影,分不清男女,在空處扎起馬步,正是心法第一層強身。
不覺冬去春來,夏熱秋涼,人影強身入健體,越加刻苦打熬自身。
又是時間流逝,人影盤膝而坐,隱有些墨氣仿成血氣,在人影體內(nèi)跳動,匯聚成勁力。
人影漸漸變得模糊,它體表的那些勁力消散,似乎從未存在一般,但細(xì)細(xì)看去,正在其體內(nèi)涌動。
最后,那些勁力宛如沸騰的開水,鼓蕩不休,隱有一聲爆響傳來,勁力便炸了壺,把人影炸成塊塊碎片。
李西來回過神,腦中偌多信息盤旋,讓他面上帶著喜色,竟然有這種傳心法的門道,他現(xiàn)在一舉得到明勁暗勁的詠春心法,省去不少麻煩,只是最后的一幕,也讓他有些驚駭,那人影似乎,練到爆炸?
夜色已深,李西來便睡下,一夜無話,等到晨曉雞鳴之時,他起身洗漱,出了旅館,來到那剛開門的共和樓。
小二見大清早有人上門,雖是不解,還是客氣迎上:“這位爺,可有請柬?”李西來瞄了眼空無一人的酒樓搖搖頭,伙計抱歉道:“酒樓有客人承包七日,打攪爺?shù)难排d,真是不好意思?!?p> 李西來伸手入懷,取出一沓銀票,抽出一張微微招手,那小二眼藏渴望,李西來能看見他喉結(jié)滾動,然而有人喝道:“王二,干什么呢?還不快干活?”小二身子一縮,遺憾地望了眼李西來,回身離去。
喝走小二的人走來,遠(yuǎn)遠(yuǎn)見得他臉上不耐煩神色,“這樓宮老爺子包下了,還請客人另尋他處?!?p> 李西來扇扇風(fēng),那人輕慢神色一改,“瞧我這眼睛,原來是貴客臨門,唉!可惜,可惜。”相較于那小二,他眼中滿是嘆惜神色,好似實在做不成李西來的生意,李西來笑道:“哦?送上門的錢,都不要?”
管事賠笑道:“您說的哪里話,只是宮老爺子有言在前,必得有請柬,我們不敢違抗,不過若是因此怠慢了貴客,卻是共和樓的不是,您要是不介意,我給您另尋一去處,那家掌柜和我們老板是好友,定好生招待您?!?p> 如此說來,倘若真是吃酒尋樂的人,估計會換個地方,但李西來顯然不是:“不知宮老爺子邀的是哪些人?”
管事如實說道:“南方真正有本事的師傅,都在邀請之列?!崩钗鱽淼溃骸澳憧纯次遥癫幌翊髱煾??”
管事一聽瞅了一眼,確認(rèn)那銀票不是假貨,但他臉上笑色依舊收斂許多,只帶著幾分?!翱腿四睦镌挘救艘菜憔氝^幾年武術(shù),我看您細(xì)皮嫩肉,著實不像是練武之人?!?p> 李西來笑了笑,俯身湊近那管事:“問哥,有沒有這個面子?”管事聞言一驚,端詳李西來片刻,不動聲色。
抽了一張,遞到管事手上。“去安排吧?!惫苁铝r退去,李西來趁著沒什么人,在這共和樓內(nèi)晃蕩。
共和樓后廂,管事喚來伙計之一的王二?!巴醵?,去,二樓的桌子挪一挪,給那貴客騰個位置?!?p> 王二有些害怕?!肮苁?,這,要是讓老板知道?”管事眉頭一豎?!氨M管去辦,磨磨唧唧像個什么樣子?!?p> 王二心中不滿,不敢發(fā)聲,正走間,管事叫他,撇二兩碎銀,臉上表情不言而喻,王二面上一喜,會心一笑。
打點完畢,那管事一臉正色,四處巡視起來,方才他被李西來的話唬住?倒不至于,懷里的東西,才是關(guān)鍵。
日頭東升,共和樓內(nèi)漸漸熱鬧起來,不時有各地師傅四處走動,你喊一聲,‘王師傅,久仰久仰’,我來一句,‘李師傅,失敬失敬。’半生不熟的兩人便舉杯換盞高談闊論。
樓內(nèi)之人大都攀談不盡,這讓在二樓靜坐,似乎是個大牌般不與人交流的李西來,顯得頗為另類。
這不,就有人想要認(rèn)識認(rèn)識李西來,那人端了杯酒,拱手抱拳,李西來見此,無聊轉(zhuǎn)過腦袋,一眼未曾多看。
那人心想自己都行了禮,就是葉問都得做做樣子,你這人是什么意思?正想呵斥間,酒樓一陣騷動。
‘莫非是宮老爺子來了?’那人心中一思忖,轉(zhuǎn)身一看,佛山不少本地師傅,正在那里歡迎呢。
本地人慶賀?!傲螏煾担視視??!蓖獾芈劽舜筚潯!斑@就是廖師傅,果然不凡。”
廖師傅出名不過一兩天,不認(rèn)識他的人很多,這就有人問此人是誰?懂得的連大聲夸贊?!傲螏煾的愣疾徽J(rèn)得?前天在武館街施了手接子彈的絕技,現(xiàn)在佛山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p> 樓內(nèi)都是有兩手本事的武師,但他們教人勉勉強強夠,你若是讓他們接子彈,那可就是強人所難了,這一聽到廖師傅如此厲害,那些人頓生敬仰,來和廖師傅相識,做個熟絡(luò),說些漂亮話兒恭維。
廖師傅四處拱手相對,滿面春風(fēng),口中連叫‘過獎過獎’,儼然成了今天的主角,出盡了風(fēng)頭。
而想招惹李西來的那人見了,亦是眼前一亮,他是本地武師,和廖師傅有過幾面之緣,等廖師傅來了二樓,他步上前,先是說兩句好話,便話鋒一轉(zhuǎn),指向不給他面子的李西來。
看到正在喝茶的李西來,廖師傅心中發(fā)怵,不禁后退半步,踩到身后呼擁的師傅腳尖,廖師傅遏制住心中膽怯,朝被踩師傅道了聲歉意,被踩師傅連稱無妨,只是望著廖師傅頗為疑惑。
單看此時,廖師傅臉上,春風(fēng)盡散顯秋容,眼中無喜心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