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快看,這是什么!”隨著一聲驚呼,一條肢口綱,劍尾目的東西被撈了上來
只見這東西身體由頭胸部、腹部和尾部3部分組成,頭胸部和腹部均覆以圓弧形甲殼,外觀呈現(xiàn)瓢狀,極其怪異。眾人正當(dāng)不解就聽一聲童音
“這是鱟,其中頭胸部與腹部的甲殼之間可以看到有關(guān)節(jié)可做適當(dāng)活動,僅尾部呈現(xiàn)劍狀露出甲殼外?!?p> 眾人依著她的話看去,果然分毫不差。
“這位小公子好生厲害,這東西我們也是最近才發(fā)現(xiàn)的,請教了許多人才知呢!”
船上水手紛紛夸贊,姜歸家只是謙虛一笑。
阿吉那卻是有些不屑,催促他們快些打撈。
那些水手向來懼怕阿吉那,聽了阿吉那的話便加快了打撈的速度。
一柱香的時辰過去,那些水手都已經(jīng)累的夠嗆,阿吉那和姜歸家卻是越比越激烈。
什么三局兩勝完全拋之腦后。
船上眾人也是看的過癮紛紛催促,那些水手只得不停打撈。
只是姜歸家一直穩(wěn)占上風(fēng),說來也奇怪,他們兩個之間每回都是只差一個,阿吉那便能趕上。
可每回在阿吉那要趕上的時候,下一個姜歸家卻一定可以答上,倒好像是故意一樣。
看著一個體型細(xì)長,兩端尖,外形似魚但不是魚,身體側(cè)扁,半透明的東西,姜歸家淡淡到
“這是文昌魚,營養(yǎng)價值極高。
傳說;古代,文昌皇帝騎著鱷魚過海時,在鱷魚口里掉下許多小蛆,當(dāng)這批小蛆落海之后,競變成了許多像魚樣的動物,為紀(jì)念文昌帝君的緣故取名為“文昌魚”?!?p> 又是一番利落的見解介紹,眾人不禁驚嘆“小公子果真厲害”
“不過書中偶然瞧見,還請您們繼續(xù)打撈?!?p> “不必打撈了。”啊吉那忽然冷冷道,“我只想問你一句,方才那桃花水母你可知道”
姜歸家看著啊吉那沉默了一會,便大方承認(rèn)“是”
啊吉那的臉色立馬陰沉下來,正當(dāng)大家以為他會發(fā)怒的時候他卻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看的賈老板他們一頭霧水。阿吉那走向姜歸家說到
“我認(rèn)輸!不過你得答應(yīng)我一個條件”
“什么”
姜歸家看著面前幾十缸酒壇子,扯了扯嘴角。
塞外人雖然豪爽,可畢竟是輸給一個小了自己十幾歲的小娃娃,臉上難免掛不住。
當(dāng)下就要跟她拼酒。
想著
既然見識比不過你,拼酒總不會輸吧。
你們漢人娃兒還在喝奶的時候,老子就在喝酒了。
塞場失意,酒場上怎么也得拼回來。
那些與她交好的商賈紛紛勸她莫要答應(yīng),可她卻知道塞外人能夠邀你喝酒,那是看的起你。
要是喝不過也沒關(guān)系,可你要是不答應(yīng),那可就是不識好歹了,這艘船上可有一半的人都是他的。
阿吉那的意思很明顯了
你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她根本沒得選好吧,難怪認(rèn)輸認(rèn)的那么爽快,原來在這等著呢。
不過,這些酒一看就不是凡品,她也不算虧了。
隨著比試結(jié)束,雖然啊吉那輸了,卻喝酒喝的十分高興,還與船上的賈老板一行人成了好朋友。
拼酒拼個沒停,弄的船上七七八八躺了許多人,跟躺尸似的。
“姜小兄弟,鬲,咱咱們可真是相見恨晚?。 ?p> 阿吉那此刻已是醉的迷迷瞪瞪,連打了好幾個酒隔才把話說完全。
姜歸家不禁扶額,這都什么事兒啊,剛甩了一個小酒鬼又來了個老的。
她上輩子莫不是酒壇子生的,要不怎的這般遭酒鬼喜歡。
姜歸家沒有理他,一手執(zhí)酒壺,另一只手撐著船沿,輕輕巧巧的就翻上了船沿。
從遠(yuǎn)處看大半個身子都在船外,只垂下一只腳在船內(nèi)側(cè)晃晃悠悠。
看了看甲板上醉的不省人事的阿吉那,說完那句話后,便沒了聲響,只怕是睡了過去。
這倒也是,船中的酒,可有一半都下了他的肚子,能不醉么。
此時已是到了黃昏時刻,金色的夕陽把整個海面都染上了一片瑰麗,這般瞧著竟是分外壯闊,難怪那些詩人都愛以此做文章。
光彩沉沉萬木西,青空圍出釀胭脂。
家園正對荒陂望,恰似騰波出海時。
孔大詩人當(dāng)真好筆頭,只可惜,她這筆只能用來畫,吟詩作對什么的,還是算了吧。
說干就干,畢竟這般好的美景可不是用來浪費的。
夕陽灑在姜歸家稚嫩的小臉上,紙上斑駁的影子與墨痕相應(yīng)成趣。
依舊是毫無滯礙的落筆,年代悠久的狼毫筆上卻是瑩白如玉的小手,景中人畫著畫中景。
清風(fēng)無味,芳華黯淡,仿佛她和她手中的畫是這世間唯一的顏色,最后一筆勾勒。
頃刻,筆落,畫成,落筆——隨筆居士。
今日之后,這世上又多了一副傾世之作。
許多年后,當(dāng)《塞上?!β洹?,真品現(xiàn)世于南啟江洛樓。
多少王公貴族文人學(xué)子寧愿砸鍋賣鐵,也只是為了能夠進(jìn)樓睹其真容。
此時,甲板上的人若是知道,這樣一副大作,就是在他們面前完成的,而他們卻都醉的不省人事,不知該有多么追悔莫及。
當(dāng)然,這都是后話。
姜歸家回到艙中拿了幾條被子分別給外面大醉之人蓋上后,又順走了兩壇酒,這才回了自己的房間。
推開門,房中明顯有人來過。窗戶也是大開著,看來是剛走不久。
難怪方才回來取筆紙時沒有動靜,想了想那些名貴紙筆,不由大驚。
姜歸家趕緊去檢查了一番。
“還好,還好,只是被翻動過,若是少了一支,看她不扒了那個小賊一層皮?!?p> 此刻,縮在船上某一角落的葉清,莫名感覺背上一涼。
今日船中之人,大都是在甲板上醉的不省人事,她素日里又沒得罪什么人。
到底是誰,會趁著她不在,來翻她的東西,再往桌上看去,卻發(fā)現(xiàn)多了一樣黑漆木盒。
正欲打開看看,一只黑色大鳥卻飛到木盒之上,可著實把她嚇了一跳,待反應(yīng)過來,臉上卻是驚喜之色。
“鷹歌兒?!?p> 姜歸家不由大驚,當(dāng)年姜離帶她回府時,鷹歌兒就在了,她還時常去逗它玩。
只可惜,這鳥和她主子一樣難伺候,有好幾回,都追的她在府里跑上跑下。
要不是有姜離護(hù)著,她還指不定被一只鳥給欺負(fù)成什么樣呢。
亥,往事不堪回首,越想越丟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