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被傳送到了哪里,靈氣稀薄,感覺像在凡俗之地。
裴景澤探查完畢,總共這一片十幾個山頭,只有稀稀拉拉的幾十戶人家,還都住在山腰或者山頂上。村民們基本沒有修為,好一點的也不過是煉器期,周遭也沒有什么猛獸。
她多少放心了些。就算她現(xiàn)在重傷,暫時也沒有什么能夠傷到她。問題的關(guān)鍵是,該怎么恢復(fù)自己的身體。
裴景澤真是想不明白,妖力也是挑著對象攻擊的嗎?她一身的傷,糯米卻活蹦亂跳,甚至還因為不知名的機緣比以前強壯了。應(yīng)該說不愧是妖族的秘境嗎?
現(xiàn)在,回春丹的品級不夠,吃再多,也只能保持傷勢不再惡化,要治好,對于已經(jīng)金丹后期的她來說還是不夠。
裴景澤癱在地上,幽幽地嘆了一口氣。疼,也得忍著把涅槃丹給煉出來。
她不打算坐起來了,每動一下都是撕心裂肺的痛。肝腸寸斷是什么滋味她不知道,但她現(xiàn)在是五臟開裂,未及破碎,無時無刻不痛,冷汗直流,生理性的眼淚憋都憋不住。
太痛了!那種痛麻的感覺過去之后更痛了!
忍著痛倆煉丹時說著容易做著難。裴景澤掌心放出雷火,她努力集中精神,腦海里還是各種“好痛”“痛死了”像彈幕一樣滿天飛。
她也好想說:技多不壓身。要是會封閉五感就好了,哪里用得著這么痛苦。由此可見,學(xué)東西學(xué)得雜一點,是有好處的。
她倒在地上開始提取藥力,準(zhǔn)備煉制涅槃丹。精神無法集中,提取藥力的過程也緩慢而艱辛,她花了一天一夜才把全部的藥材提取完畢。
算了,煉什么丹,做成藥液它不香嗎?反正做出來就喝掉,也不存在保質(zhì)期不夠長的問題。裴景澤越是提煉藥材,越是覺得堅持不下去了,煉丹對于精神集中的程度要求更高,她真是做不到一心一意地?zé)挼ち恕?p> 配制藥液的話,要求就沒那么苛刻,或許還能做得出來。
……
妖王墳冢里,最有價值的,無非是妖王收藏的種種珍寶。墨恒以前也是這樣認為的,畢竟,以前也沒有人進入過妖族秘境。即使這位妖王為自己的后代留下的假墳數(shù)量極多,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的就有三個,這三個秘境也都被妖族牢牢把控著。
今日遇到的場景,打破了他的固有印象。
一群化神期大妖,瘋狗一樣爭奪一堆碎肉,和幾張蛇蛻下來的皮。
神威在空中看著底下的妖族們爭搶,神情冷淡,昭示著她局外人的身份。
“蛇皮?”墨恒忍不住放出神識查看。
好濃重的煞氣!這種氣息,似乎是合體期的蛇留下來的!又不是尸體,哪里來的煞氣呢?血氣還可以從碎肉上得到解釋,這煞氣?
墨恒驀然想起起關(guān)于這一位的記載。
史稱,妖族命運的轉(zhuǎn)折——這個響亮的名號,即使是人族,也基本都聽過的。
傳聞此妖,本體為蛇。每到晉級之時,便會蛻皮。還不僅僅是蛻皮,更是要,殺死自己。
新生的自己回過頭來,殺掉過去的自己,不斷進步,不斷新生。
只是一個人,不,一個妖,怎么可能同時存在新與舊兩個自己呢?
墨恒還記得自己當(dāng)初對這段記載的否認和反駁。
現(xiàn)在看到高臺上的血跡和那些碎肉,加之煞氣,他感覺臉有一點疼。
誰知道呢?或許他真的有法子呢?
只能說,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神威漠然站在一邊,墨恒卻不相信她沒有想法。她難道就不好奇,這個“命運的轉(zhuǎn)折”究竟是怎么得到新生的嗎?
神威等得,他可不愿意等。
墨恒猝然加入戰(zhàn)局,妖族有心反抗,卻被先前神威的殘暴行徑嚇破了膽,一時不敢跟練虛期修士叫板。
墨恒一步步靠近高臺,竟是無人敢攔,妖修們忙著互相攻擊。他樂得輕松,欲隔空取來一塊碎肉,那肉塊像是被什么阻隔,動也不動。
“取不動?”墨恒索性走上前來,學(xué)著那些妖修的樣子,伸手去拿。
??指尖剛剛觸到碎肉,無形的火焰燃燒著,灼傷了墨恒,那塊碎肉也在瞬息燃燒殆盡。
一股肉香味混合著腐爛的臭味傳出來,墨恒瞇起眼睛看著自己指尖的燒傷。
什么火,能傷得到練虛期修士?莫非是針對非妖族特意留下的手段?
不讓人族拿,他偏要拿!
妖修們看到燒了一塊肉,心里頭在滴血。
墨恒沒空管那些妖修心痛的心情,一劍刺入一塊碎肉中,以他的最快的速度收劍,那塊肉還是再次被燒成了一撮灰。
難怪神威這般清心寡欲?!皣K嘖嘖……”墨恒轉(zhuǎn)過身來,對一眾妖修道:“你們誰,替我取一塊肉出來。給我看看,那塊肉就歸他所有。我保他,在此無人敢奪?!?p>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墨恒的承諾雖不可信,也難保有妖心動。
……
萬劍宗的其余人和血城的人在宮殿里游蕩,誓要翻遍每一個角落把有用的東西都拿走。兩方人馬和妖修之間免不了摩擦。
正好藥谷的人也來了,三方人族修士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
哎呀,妖族秘境么,能拿多少是多少吧,不是自家的,可真是一點不心疼。
“該死!怎么又有人修進來了?”正在和血城人修交戰(zhàn)的虎妖眼睛的余光一掃,便發(fā)現(xiàn)這幾人的衣服的先前的人不一樣。這是從哪里有進來一撥人?
他心中郁結(jié),一不留神,剛剛到手還沒焐熱的寶貝,就叫人搶走了。
啊,這都是什么跟什么!他始終想不明白,究竟是哪個環(huán)節(jié)出了問題。
……
裴景澤喝下自己配制的藥液,不多時,便覺身體倍兒棒,又活過來了。她現(xiàn)在只是身體稍微有點虛弱無力,內(nèi)視時一眼望去,遍布的裂口一個也無,一點后遺癥都沒有。
修士就是好,什么傷都治得了。等到元嬰期,即使肉身毀滅,神魂仍存,要死透就更難了。
治好了自己,裴景澤收起陣法盤,準(zhǔn)備先回宗門。
剛剛出陣,一個男孩用見了鬼的表情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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