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25:十一位刀客
面對突然到來的白衣女子,鐵鷹心中忽然一驚。
但隨后這股驚訝,竟又轉(zhuǎn)變?yōu)橐唤z不屑。
鐵鷹很是不屑,他不明白這樣一個時常撫琴的弱女子,又能對自己造成什么威脅?
但他卻又不敢發(fā)動十成功力,他也不想讓自己這本元鎮(zhèn),傷到眼前白衣女子。
所以他略微收功,只用了五成功力而已。
若是讓眼前這個白衣女子,認(rèn)識到他與鄭術(shù)的武功,可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若是讓這個白衣女子,發(fā)現(xiàn)自己能夠輕易的擊敗鄭術(shù)。
或許她的心,也會稍稍向著自己這里傾斜。
可下一刻,他竟沒有想到,自己身前這道無形的氣墻,竟被那女子手中的銀針細(xì)刀,一刀刺穿!
并且那三寸刀鋒,還扎入自己身前皮膚分毫,絲絲鮮血,已從中流出。
鐵鷹看著眼前這一幕,忽然退后三步捂住傷口,伸手指向眼前這女子,厲聲道:“梅雨!你竟有此種武功!可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傷我?”
梅雨見此,神色依然很是冷漠,她飛快的抽回自己這刀,猛地一甩,將刀刃上的鮮血甩掉,隨后直接插入了古琴中,開口道:
“獅子搏兔,亦用全力。你對付我,只用了五成功力,難道你是看不起我么?若不是我最后收力,那我手中這刀,定會完全刺入你的身體。”
“那你為何要幫這個小子???我哪點比不上他?他又有哪點好,能讓你出手相助?”鐵鷹依然不依不饒的質(zhì)問著,此刻他似是已沒了交手的準(zhǔn)備,只是想知道這些問題而已。
“你倆對我來說,都是過路客而已。我替他解圍,只是因為他先前替我解圍。至于你,還不快給我滾?還有,你以后,他.媽.的千萬不要再來糾纏我!”
梅雨說著,惡狠狠的看向眼前鐵鷹。
她其實早就對這死纏爛打的莽漢子很是厭惡,只是想要借今天的機會,徹底跟他說明了而已。
可是這句話,卻聽的那鐵鷹肝腸寸斷。
一方面是因為他覺得自己在梅雨心中的形象,已是完全破滅。
另一方面,他也是對梅雨姑娘,竟脫口而出污言穢語的行為,很是震驚。
鐵鷹一直在心中認(rèn)為,這樣的高冷的奇女子,舉手投足眼神言語之間,應(yīng)該都是良好的教養(yǎng)。
可他卻沒有想到,這女子不僅會武功,而且還滿嘴的污言穢語。
但就在鐵鷹轉(zhuǎn)身剛剛離開數(shù)十步之后,他又堅定了心中的信念。
他堅定的認(rèn)為,自己無法放棄這個女子,就算梅雨姑娘說的一直都是污言穢語,可在鐵鷹聽來,卻跟甜言蜜語無異。
此刻,在見到鐵鷹眾人的慌忙逃離之后,鄭術(shù)來到了梅雨姑娘身旁,開口道:
“這次多謝了,幸好有你這鍛體五層的高手,才可為我們化解此次危機。”
聽到這話,梅雨姑娘也是忽然抬頭看向鄭術(shù),她那目光依舊冷漠無比,好似眼前這人,才是第一次見到一般。
她緩緩開口道:
“好了,這下。我們兩個,就他.媽.的兩不相欠了。我先走了……”
話音剛落,只見梅雨忽然一個轉(zhuǎn)身,白衣飄飄的她輕功也是極好,眨眼之間便已消失不見。
此刻,鄭廉又跟在了鄭術(shù)身旁,嘖嘖稱嘆道:
“長著傾國傾城的容貌,卻又滿嘴污言穢語。既能撫的一手好琴,還會使得一手細(xì)刀。這樣的女子,妙啊……”
聽到這時,鄭術(shù)忽然伸出胳膊,用力的搗了搗鄭廉胸前,開口道:
“這還用你說,時間應(yīng)該是晚了,還是好好想想怎么跟爹交代吧?!?p> 聽聞此言,鄭廉也很是懊惱的敲了敲腦袋。
他們兩個都很是清楚,若是讓鄭巖知道了他們兩個在軟禁期間,還私自跑出來的話,可免不了一頓罰。
至于懲罰的內(nèi)容,又會是一些習(xí)武修煉之類的事情。
這對于鄭術(shù)來說很是簡單,可對于鄭廉來說,卻很是頭疼。
但這兄弟兩個,此刻竟悠閑的散起步來。
按著他們兩個的說法,就是因為先前不清楚鄭巖會不會發(fā)現(xiàn),所以才火急火燎。
可現(xiàn)在都已確定肯定會被發(fā)現(xiàn),那就沒有再著急的必要了。
因為著急,也沒用。
半個時辰之后,他們兩個慢慢悠悠的走到鄭家門前,穿過宅門很是悠閑的走了進去。
他們兩個的神色,就像是什么事也沒有發(fā)生過一般,悠哉悠哉,四處看看。
可忽然,他們看見了一副鐵青的臉。
那是鄭巖的臉,滿含怒氣。
而二夫人盈柔,也正站在鄭巖身旁,不斷向著眼前這兩個家伙使眼色。意思是讓他們趕快跑回后院,跑得越遠越好,讓這鄭巖追一會,估計氣也就消的差不多。
畢竟大多數(shù)父母,在要打孩子的時候,都希望他們跑得越快越好。
若是哪一對父母,碰見了一個要被打時還死面硬撐著不跑的孩子,那可真是倒了霉了。
可這盈柔沒有想到,自己的這兩個孩子,竟就是那種死面硬撐著的。
他們明知道鄭巖要懲罰他們,可卻依然若無其事的站著。
這份勇氣確實令人稱贊,可這份魯莽卻又令人無奈。
忽然,鄭巖語氣低沉的問道:
“你倆去哪里了?”
“沒去哪里,就是去外面溜一溜。每天憋在家里,太難受了。”鄭廉回答。
但鄭巖似是對這個回答很不滿意,他再次語氣低沉的問道:
“說實話,你們?nèi)ツ睦锪耍俊?p> “我們?nèi)プ沓情w了。”
鄭術(shù)這話一出,鄭廉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但再一看鄭巖以及盈柔,他們兩個的神色,卻很是復(fù)雜。
不知是在憤怒,還是在喜悅,又或是兩者交加。
此刻,鄭廉立刻打圓場道:
“你瘋了!你說什么胡話?!咱們不是出去吃東西去了么?!誰去過那個什么醉城閣?!”
“對,咱們就是去的那個醉城閣,那里的東西,也挺好吃的?!?p> 鄭術(shù)再次自信的回答。
“你——!”
鄭廉此刻,已是被氣的不行了。
但下一刻,那鄭巖竟緩緩開口道:
“沒想到是這種情況,看來是我們兩個大意了。你們也是不小了,我跟你娘馬上商量商量,是該給你們找個媳婦了……”
這話一出,這鄭廉倒是頗為震驚。
早知道自己就早些說出來了,他也沒想到自己的爹娘這么開明。
不過這樣也好,說不定自己以后再去那醉城閣的時候,就能光明正大點了。
……
此時此刻,身負(fù)輕傷的鐵鷹,正神情落寞的回到了鐵家武館。
武館中的眾人立刻上前,詢問著鐵鷹到底是被誰所傷,但鐵鷹都只是沉默不語。
他靜靜的走到了正廳,看著他那父親鐵錚,開口道:“爹,你不是說要對付那個鄭家的么?我覺得是時候了?!?p> 聽聞此言,先前一直都在專心研習(xí)武功秘籍的鐵錚,這才發(fā)現(xiàn)兒子鐵鷹竟站在了自己身后。
他發(fā)現(xiàn)了鐵鷹身上的血跡,開口問道:
“你這是怎么回事?難道那個醉城閣中,還有人敢跟你做對?”
“不是別人,是那個梅雨姑娘刺傷的我。只不過她之所以刺傷我,全是因為那個鄭家的兩兄弟。若不是因為那兩個家伙從中作梗,梅雨姑娘也不會對我留下如此壞的印象,更不會傷我?!?p> 鐵鷹說著,依然捂著自己胸前的傷口。
但他說這話時,痛的卻不是自己的身,而是自己的心。
此刻,鐵錚也語重心長的說道:
“我早就跟你說了,那個叫什么梅雨的不適合你。你的心意也是表明的足夠了,她沒有答應(yīng)你,那就是她的損失。你說我們什么樣的媳婦找不著?可你又為何偏偏要執(zhí)迷于那個女人?”
確實也是如此,作為鐵鷹的爹,同時也是鐵家武館的館主,鐵錚很是希望自己這個兒子,能夠趕快成家立業(yè),也為自己帶個孫子出來。
可鐵錚卻沒有想到,自己這兒子,竟如執(zhí)迷于那個叫什么梅雨的女子。
雖然鐵錚也是見過她一兩面,但鐵錚卻依然搞不懂,為何那么多的富家公子哥,會喜歡這樣的女子。
同時,這一個月來,一直待在家里從未出門的鐵媚,也忽然走了出來,開口道:
“既然哥想要那個女子,還說自己非那個女子不娶,那么我們把她弄到手不就行了?她梅雨再怎么說,也是從青樓里出來的。她一直沒有答應(yīng)我哥,或許還是因為她仗著自己年輕,還有幾分姿色。老.鴇也一直將她捧著,希望多賺一些錢。這樣的女人我見的多了。要我說,哪有那么多麻煩事?直接下藥把她弄來,生米做成熟飯,不就成了?”
聽聞此言,鐵鷹竟像是遭受了莫大的侮辱一般,忽然開口道:
“你這個死丫頭!怎么就知道下藥?你這大夫人的名頭,都被你下藥弄沒了,你竟還在死性不改!我告訴你,要是你敢私自做什么事,我立刻就把你趕出鐵家!”
這下,那鐵媚可算是喪了氣。原本因為被鄭巖休掉的緣故,她在鐵家就很是抬不起頭來。
若是再惹自己這哥哥鐵鷹生氣了,以后可就完全沒了立足的機會了。
所以她也就只能將這口氣咽了下去,開口回答道:“那一切就都聽哥哥你的,若是你真的想要迎娶那個梅雨姑娘,我也會鼎力配合?!?p> 聽聞鐵媚如此表態(tài),鐵鷹的心中這才算是安了心,開口說道:
“這樣才對,這樣才是我鐵鷹的好妹妹。不過,爹,你先前請的那些個幫手,到底來了沒有?我實在是氣不過那個鄭家。這一次,我要把鐵媚和我的那份,都一起算上?!?p> “嗯,他們快要到了,正好十一人。我可是足足請了他們一個月,才將他們請來?!辫F錚立刻回答,“他們此刻應(yīng)該到了青城境內(nèi),差不多再有半天的行程,就能到我們這里了。”
這時,鐵鷹又有些不放心的問道:
“爹,他們可靠么?”
“當(dāng)然可靠,這十一個刀客,可都是當(dāng)年你爹我出生入死的兄弟。他們這一次來,不僅僅是要滅掉鄭家,更是想要在青城立足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