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34:第三式
之后幾日,鄭術(shù)白天一直都在家中習(xí)武,晚上跟著狼心一同在城內(nèi)調(diào)查。
此刻鄭巖已知道了山湖十二客的來歷,可卻在親自前去城主那里稟報后,只是得到了一個需要再調(diào)查調(diào)查的答復(fù)。
這下鄭巖清楚,看來那個山湖十二客來到青城,城主是知道并且默許了的。
這樣也就說明,鐵家想要對付自己鄭家,也是城主林一鳳默許的。
此刻鄭巖心中很是清楚,要想抵御那鐵家的侵襲,看來也就只能靠自己一人之力。
但他同時又很是憤恨,憤恨這個作為一城之主的林一鳳,竟會放任那一伙極度危險的悍匪進(jìn)入城中。
鄭巖還真想上告景陽朝廷,將這林一鳳的城主職位剝?nèi)ァ?p> 可鄭巖心中卻更是清楚,自己這一屆尋常百姓,又怎么可能有機會上告朝廷?
就算真的要上告朝廷,可青城城主的這一環(huán),他也是避免不了的。
此刻鄭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平安的度過此次劫難,他不求吞掉那鐵家產(chǎn)業(yè),也不求占有那北部礦山。
鄭巖只是希望,自己能保護(hù)自己一個妻子,兩個兒子,還有所有的鄭家之人。
可這麻煩事卻是一樁接著一樁。
先是鐵錚惡意扣下本該送來的精鐵,之后又完全斷了鄭家的精鐵來源。
雖然鄭術(shù)奪來的那些精鐵能抵檔一時,可畢竟不是長遠(yuǎn)之計。
所以鄭巖便去尋找其余幾家握有礦山精鐵的家族商談,卻不料他們都說自己有困難,不愿向鄭家施以援手。
這也令鄭巖一下子想明白了,那些家族定是被鐵家籠絡(luò)了。
不過想來也并不怎么奇怪,鄭巖才來到青城不到二十年,就已帶著鄭家迅速崛起。
這些盤踞于青城上百年的老牌家族,當(dāng)然對鄭巖心有不悅。
只要有一個好機會,他們便會一同站在鄭家的對立面。
此刻鄭巖只能再想辦法,或許從附近別城買來精鐵也可以,但那樣的話成本會大大增加。
鄭巖回到家中,并未將那幾個家族拒絕自己的消息告訴鄭術(shù)鄭廉二人。
但鄭術(shù)鄭廉還是從他們母親盈柔的口中,得知了這個消息。
鄭廉初聞這個消息,立刻憤怒的跺腳三下,惡狠狠道:“那些老不死的!等咱家度過這次難了,有他們好看的!”
同樣聽聞這個消息的鄭術(shù),自然也是極度憤怒。
可他卻并未像鄭廉這般宣之于口,因為他知道這種出氣的話沒有一點用處。
此刻他最需要的,是盡快強大起來。
只有自己掌握絕對的實力,掌握足以傲視整個青城的實力,那些老奸巨猾在暗中使絆子的人,才會徹底畏懼!
所以這幾天的鄭術(shù),一直都在鄭家后院習(xí)武。
他這幾天都在思考著,到底該如何才能破掉那些山湖十二客的鎮(zhèn)體金鐘。
那些強橫無匹的罡氣,很令鄭術(shù)羨慕。
若是他也能掌握這種內(nèi)功,再配合上神風(fēng)形,說不定威力能更上幾層。
所以他向他的父親詢問,他是否掌握能破除罡氣的武功。
幸運的是,鄭巖還真就知道有這樣一種武功,并且還就是屬于鄭家七式拳法。
只是令鄭巖很苦惱的是,他原先從家族長輩那里得來鄭家拳法秘籍,并不是完整的版本。
所以對于那能破甲的一式:一鋒破陽,也并不是很清楚。
并且這功能強大的殘缺一式,也一直鄭巖心中的遺憾。
可聽聞此言的鄭術(shù),卻并沒有那種得而復(fù)失的難過。
因為他先前收容鐵媚的鄭家拳法,可不是什么殘卷,而是已被修復(fù)的完整版。
所以這幾日,鄭術(shù)都在家中練習(xí)鄭家拳法的第三式:一鋒破陽。
這一式講究將雙拳力道以及全身內(nèi)力,完全匯聚于一點之上。
只是這一招有些兇殘,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式。
若是自身筋骨強度不夠的話,說不定別人沒被破掉,自己這雙拳倒先廢了。
所以鄭術(shù)這一天,在家中習(xí)武的同時,也不忘鍛煉自己身體的強度。
他不停的用這雙拳擊打堅硬的東西,有時還經(jīng)常拿鋼鐵做嘗試。
這一式,也算是小有所成。
這一日,鄭術(shù)依然在家中習(xí)武之時,忽然看見一只灰色的大肥鴿子又落到了自己的眼前。
鄭術(shù)這一次有了經(jīng)驗,立刻上前取下了它腳上的紙卷,上面寫著這一行字:幾家聚會,好時機——狼心。
鄭術(shù)滿臉狐疑,因為他根本不知道狼心寫的到底是什么玩意。
但他很是清楚,狼心不會無緣無故的通知自己,顯然是遇到了什么他認(rèn)為重要的事。
鄭術(shù)立刻將紙卷收了起來,縱身一躍跳出了鄭家,朝著醉城閣走去。
那里一直都是鄭術(shù)與他的會合之地,因為那里在夜晚特別熱鬧,鄭術(shù)以及狼心能更好的動身。
此時距離正午,還有半個時辰。但醉城閣外的人氣非但沒有減弱,反而更加旺盛起來。
鄭術(shù)一眼就看見了站在女人堆中的狼心,走了過去。
此時狼心也一改之前匪首的狂莽打扮,換上一身名貴的青色長衫,看起來還真像是個富家公子。
畢竟他以前,還真就是富家公子啊。
唯獨有些違和的,還是他左眼之上的眼罩。
“有什么要緊的事?”鄭術(shù)立刻問道。
“肯定有要緊的事,你先前所說那幾個拒絕鄭巖的家族,此刻他們的老爺都在這醉城閣內(nèi)。據(jù)說是他們中的哪個過壽,所以在這醉城閣內(nèi)暗自擺了一桌,上座的,就只有那五家而已。而且我也調(diào)查清楚了,那個鐵家的鐵錚,竟沒有被他們邀請。看來他們拒絕你家的生意,不僅僅是聽從鐵錚的主意啊。”
狼心說著,忽然左手用力,推了身前一個女子撞到鄭術(shù)懷中,開口道:“摟著,這樣進(jìn)去,才不會被懷疑。信我的?!?p> 說完,狼心大搖大擺的走入了其中,那姿勢簡直就跟鄭廉一模一樣。
鄭術(shù)也緊跟其后,摟著那個撞入自己懷中的女子。
他們二人一人摟著一個女子,朝著樓上去了。
只不過鄭術(shù)沒有想到,今天那觀仙臺上,撫琴的并不是梅雨。
他更不知道的是,此刻的梅雨正化妝為一位公子,坐在臺下看著他呢。
看著他摟著一個撫媚的姑娘,慢慢朝著樓上走去。
只是她這高冷的神色看起來,竟不知是冷漠還是憤怒,又或是多了一份交雜感情。
鄭術(shù)在后,狼心在前,他們二人一同上了第二層。
剛上第二層后,他們二人一人給了身旁這位姑娘一些銀兩,讓她們小心翼翼的去到別處。
此刻,鄭術(shù)以及狼心正站在一扇門前,仔細(xì)聽著里面的情況。
在這一扇門之內(nèi),正有著五位喜笑顏開的中年人。
他們各個推杯換盞,還在討論著某些事。
“王兄,這一次看那個鄭巖怎么辦,沒了咱們這幾家精鐵,他三分之一的產(chǎn)業(yè),可不就黃了!”
“李兄說得對,要說我看那鄭巖也是活該,平白無故休了鐵媚,惹了那個鐵錚。誰不知道他是一根筋,那個四肢發(fā)達(dá)的武癡,滿腦子只是直來直去?!?p> “那可不是,牛哥,我可是聽說那個鐵錚,請了十幾個厲害的幫手。據(jù)說每一個都是煉氣境界的強者!我看這次鄭巖那個家伙,以后該怎么辦?!?p> “徐老弟啊,這話可不能亂說。我不相信那鐵錚能有這么大的本事,一下子請到十幾個煉氣境界的高手?!?p> “沈兄說得對,煉氣境界的人,在咱青城也就三個。那自身不過才鍛體七層的鐵錚,怎么可能請到十幾位煉氣境界人。他要真有那個本事,還甘愿只守著那一個破武館?!他早上天了!”
此話一出,屋內(nèi)頓時一陣哄笑。
此刻這些老爺們看見了兩位推門進(jìn)來的下人,一人手中拿著一盤菜。
這時,五人之中的徐老爺忽然開口喊道:“那個小子!再給我們上幾壺酒!”
這徐老爺一直在叫喊著,可卻眼見這兩人都沒搭理自己。
他們之中那位稍矮的,正筆直的站在桌子旁,另一位稍高一些且?guī)е粋€眼罩的,正轉(zhuǎn)身將那門重新關(guān)上了。
眼見這種無視,一向呼來喝去的徐老爺,立刻厲聲呵斥道:“你們這兩個該死的家伙!怎么一直低著頭?。窟€敢不回我的話!信不信我一句話,就能讓你們在這干不下去!該死的下等人!”
這時,只見那個稍矮一些人,忽然答了一聲,“來了?!?p> 隨即,他朝著徐老爺走去,直接舉起手中菜盤,將其中雜七雜八的東西全都倒在了他腦袋上。
眼見濕滑粘稠的菜肴落到自己腦袋上,還順著頭發(fā)直接流到了自己臉上,徐老爺頓時火冒三丈,蹭的一聲想要站起。
可下一刻,徐老爺身旁這人卻忽然伸出右手,直接按在了徐老爺?shù)募绨颉?p> 徐老爺頓時感覺自己身上,好似降下千斤重。
自己這肩膀被壓得沉痛,甚至連站都站不起來。
此刻,其余的四位老爺感覺事情不妙,剛想起身叫喊,卻忽然聽見一聲,“敢叫一聲,殺了你?!?p> 這一句話,好似將軍的命令一般,令這些無比惜命的老爺們,立刻遵從了他的意愿。
他們五個都老老實實的坐著,渾身還有些顫抖。
其中肩膀被按著的徐老爺,幽幽開口道:“二……二位大俠。想要錢的話……我們給你們。千萬……千萬不要傷了……傷了我們性命?!?p> “你說錯了,我們不是來要你們錢的,我們是來給你們錢的?!?p> 二人說著,忽然抬起了頭,看著這些老爺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