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琴,你冷靜點,不要輕舉妄動?!?p> 石鐵看到坐在這個大帳篷里的全是中階武士,包括葉孤雪也是,顯然,紫星盟的勢力比谷王家族還大,他必須小心,否則他和顧琴的處境會變得十分兇險。
顧琴也不傳音了,身體卻幾乎靠到了石鐵身上,完全是下意識的行為。
顧琴很緊張,葉孤雪卻溫和地笑著,“師弟,師妹,你們的名字是什么?”
“我石鐵,她顧琴?!?p> 石鐵說話沒有多余的字,他看著葉孤雪的眼睛,隱約感覺到對方也是一名魂系武者。
魂系很難學(xué)到精深,不過,胸懷大志的人往往會選擇魂系。
葉孤雪始終臉上含笑,“石鐵,顧琴,歡迎你們,我是紫星盟的盟主葉孤雪。說是盟主,那只是一個名號,和原來家族的族長一樣,只不過是一個帶頭的人而已,算不了什么,而我們這個盟,可以說是紫星學(xué)院在黃沙谷的一個大家庭,你們來到這里,不用經(jīng)過什么儀式,就憑紫星學(xué)院的標(biāo)志,你們已經(jīng)是紫星盟的一分子了。”
葉孤雪非常和藹,態(tài)度與驛站營地那邊的谷王家族簡直是一個天,一個地,正常新人來了,都會喜孜孜,樂開懷,但是眼下,石鐵沉默,顧琴畏縮,使得氣氛怪異起來。
葉孤雪接著又道:“你們兩人不必拘謹(jǐn),紫星盟只是大家在黃沙谷的容身之所,人人都可以住下來,而沒有任何義務(wù)。在這里沒有家族之分,無論中階部還是初階部,大家都是和睦相處的?!?p> 聽到說“住下來”,顧琴沒有傳音,怕石鐵生氣,不過她卻拉了拉他的手臂。
石鐵不動聲色,道:“我們是一對修侶,內(nèi)子生性內(nèi)向,不喜歡人多的地方,很遺憾,我們不會在這里居住?!?p> 顧琴聽了當(dāng)然十分高興。
葉孤雪笑道:“要說人多,學(xué)院那邊不是人更多?不用擔(dān)心,你們在這里是絕對安全的,許多人都住這里,若不安全,大家都走光了,是不是?我建立這個地方,也是為了讓我們紫星學(xué)院的弟子有一處能感覺到安心的地方,在這里,大家都是平等的,也只有在這里,你們才不用怕玄雷學(xué)院的滋擾,大家一起狩獵穿地甲蟲,收獲也是一起分享。”
石鐵臉色有些陰沉,顯然,葉孤雪說這么多話,是不想讓他和顧琴離開,他也不好引發(fā)沖突,于是點頭,道:“既然這樣,麻煩為我們安排一處帳篷,不過我們有點私事,現(xiàn)在就要去辦的,天黑之后再回來?!?p> 這時,一個白凈臉皮,嘴唇很薄的中階武士說道:“你們初來乍到,對黃沙谷的環(huán)境還不熟悉,有什么事要辦?我們紫星盟的大本營雖然安全,但這個地點也要保密,若你們被玄雷學(xué)院的人抓住,逼問出這個地點,大家安逸,平和的生活豈不是要被破壞?”
石鐵眼神一凝,他試探著說想要暫時離開一下,沒想到對方居然打出這樣的旗號,連暫時離開都不允許。
進(jìn)來容易出去難,大概是這個意思。
顧琴這個時候很慌了,她拉著石鐵的手不放,幾乎已是六神無主。
這時候?qū)Ψ揭欠槪蠊麜車?yán)重,石鐵沉著說道:“你說得對,是我考慮不周。不過,剛才盟主說了,在這里居住并無義務(wù),我們二人不是為冷凝丹任務(wù)而來,不參與狩獵,也是可以的吧?”
那白臉薄唇眼神不善,正要說些什么,葉孤雪道:“可以,當(dāng)然可以,這里是一個自由自在的地方。董奎,你給師弟師妹帶路,分配帳篷給他們二人?!?p> “好!兩位,跟我來?!?p> 董奎是其中一位中階武士,表情嚴(yán)肅,氣質(zhì)很像執(zhí)法弟子,顧琴那是根本不敢看他的臉。
石鐵也不再說什么,他和顧琴一起跟在董奎身后。
顧琴又忍不住傳音給他,“夫君,怎么辦,這些人不讓我們走,會不會是想干什么壞事呢?”
石鐵傳音道:“該做什么,我會告訴你的,現(xiàn)在情況不明,我說過了,不要輕舉妄動?!?p> “是……”
顧琴怏怏的,無奈跟著。
空的帳篷,在大帳篷往上一層就有了,董奎走到一座門簾掛起的帳篷前,道:“顧琴,這是你的帳篷,石鐵,你隨我來,你的帳篷在上面一層?!?p> “什么?”石鐵幾乎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我們是一對修侶,為何要住兩個帳篷?”
顧琴也急得差點大叫,“我要和我夫君住在一起,不能分開。”
“哼!”董奎臉色一變,“你們以為這里是學(xué)院,可以整天卿卿我我,談情說愛?你們這樣的態(tài)度會危害到紫星盟,這是絕對不允許的,一人一個帳篷,這是這里的規(guī)矩?!?p> 石鐵冷冷說道:“若我一定要與她住一個帳篷呢?你是否要將我們驅(qū)逐?”
“驅(qū)逐?”董奎冷笑起來,“你這樣的態(tài)度確實可能被驅(qū)逐,但她會留下來?!?p> 石鐵感到惡意,太明顯了,他不用以鬼臉法陣感應(yīng),都能看到董奎臉上滿滿的惡意。
聽到石鐵可能要被驅(qū)逐,顧琴登時嚇得臉色發(fā)白,這時候,石鐵平靜地說道:“那好吧,我住另外的帳篷。”
不過,他傳音給顧琴的話則是“不要慌,我會找機(jī)會帶你離開這里”。
“嗯!”
顧琴鼻子嗯了一聲,眼睛卻已是淚汪汪。
回想起來,自從石鐵敲她的門,將她帶去守衛(wèi)團(tuán)后,兩人一直形影不離,她也沉浸在幸福里,甚至產(chǎn)生過不再修煉武道,平平淡淡,廝守終生的想法。可惜石鐵是個修煉狂人,她也只有跟著他打拼。
眼下兩人被強(qiáng)行分開,她莫名想到這可能是永別,悲哀的想法充斥著她的心間。
董奎冷哼一聲,對顧琴說道:“那你先進(jìn)去吧,好好休息,知道嗎?”
顧琴什么也沒說,跑進(jìn)了帳篷里,但她的傳音仍在石鐵的識海中響起,“夫君,我能感應(yīng)到你,不要走遠(yuǎn),讓我一直感知到你在那里!只要知道你還在,我就不怕?!?p> 石鐵沒有回應(yīng)顧琴,他運(yùn)起無心,深深藏起怒火,眼神都變得空洞起來。
但有一個想法無法磨滅。
他一定要帶顧琴走,他不能讓任何人傷害她。
顧琴是他沖擊武圣,攀登武道巔峰的希望,她對他的重要性僅次于他的生命。
同時,她也是他唯一想要守護(hù)的女人。